“别怕,我在。”那是那些医生从来没对他说过的话,除了他爸以外,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在”这句话。不知道是这句话太过于让人安心还是蒋扶灼实在太累,季横再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季横肩上睡着了。他不忍心喊蒋扶灼起来,尽管周围来往的路人时不时会打量他们。
季横揽着蒋扶灼坐了两个小时。蒋扶灼是被饿醒的,醒来就黑着一张脸,蹂躏自己的头发。
“去吃饭吗?”季横试探着问了一句,蒋扶灼没理他,直接转身回了医院。啧,这小孩起床气挺大啊。
处理完蒋廉的后事,警局那边也差不多搞定了,托蒋扶灼他爸老朋友的关系把蒋扶灼塞进警局安了个文职的名头。蒋扶灼并不知道警局有些什么单位,只要能查案都无所谓。
“你这谁也不说话的样咋和我们一起办案啊……”刚去那天就碰见了黎潇潇,虽然嘴里抱怨,却帮他搬这个搬那个的。季横说慢慢来,就拿黎潇潇试一试,至少不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
黎潇潇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试验品,她帮蒋扶灼只是非常单纯地觉得他长得好看:“要不你和横哥一间办公室吧,他那间大,而且就只有一个人,我们商量案子一般都往那去。”
“谢谢。”蒋扶灼跟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室,季横没在,那朵被蒋扶灼折了的花奄巴巴地被季横折下,放在桌上。蒋扶灼看到那支花还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黎潇潇还没来得及惊讶,两人就被季横一个电话叫到了萍川大酒店,说是有个小女孩跳楼了。萍川大酒店是A区最高的一栋建筑,从楼顶掉下来的话……肯定也四分五裂了吧。
又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那个小女孩留下了一封信,季横并不打算给蒋扶灼看,但蒋扶灼看见那个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有什么未实现的事情,她在等什么。
“虚伪的人啊,
你们如同蛆虫一般令我感到恶寒。
我简直受够了这种生活,
我想死好久了。
我厌恶拘束,
我看见自由慢慢从天空落下,
但我却如同一只井底之蛙。
我好无助,
但是除了他们没人同情我。
毕竟那只青蛙的结局是死亡,
死亡是解脱,更是新生。
我是一只野天鹅,
反倒更像只青蛙。
那个信念支持着我,
它叫我走下去,
我曾经一次又一次跌倒在井底,
后来摔得粉碎。
他们会把我拼凑起来,
请求飞鸟带上我的残骸去井外看看,
可我已经死了。
不过没关系,
我的血还在井里流淌,
会被路过的人品尝。
他们会说这井水带着苦涩的味道
——那是我的血。
是我的不甘,
是我的绝望,
是我的痛苦,
也是我至高无上的理想,
是我至死不渝的信念。
后来那口井也干涸了,
井壁上还留着我的血,
信仰是永不泯灭的。
你看,
春天快到了。
——程楠
于2020年4月4日。
0102”
“最后这个0102是什么意思?”蒋扶灼最终还是要来了这封信,季横见他并没有多想,悄悄松了口气,“不知道,要不要一起去她家看看?”“好。”
和黎潇潇一起赶到程楠家的时候陈迟已经到了,正蹲在地上研究一个密码箱,蒋扶灼和季横对视一眼,季横先一步去试密码。
“别乱输,5次输入错误里面的东西会被销毁。”陈迟看了一眼季横,往旁边让了让。他向来不质疑季横的能力,十起案子有八起是在季横的提示下办成的。
并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季横能在他们刚刚接手案子并且完全没有思路的情况下快速梳理案子的材料,提供思路。
“开了!”黎潇潇一把扒开凑到密码箱旁边看的小警察,蹲到季横旁边“让我看看。嗳?这是……纸条?她往这密码箱里塞这么多纸条干嘛?”
蒋扶灼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这几个月一共死了几个人?”
“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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