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前日众人玩闹得有些晚,第二日在兰室听学时,都有些昏昏欲睡。
若是授课内容是些仙门轶事还好,偏偏因着这是第一日讲学,蓝老先生讲的恰是蓝氏家规。三千多条家规,铺开的卷轴一直蔓延到门外,看着便有些骇人。
虞七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聚焦在蓝老前辈身上,却终究抵不住瞌睡虫,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
“砰”,虞七直挺挺一头磕在了案几上,顿时引来无数目光。连魏无羡、聂怀桑几人的瞌睡都在霎时间烟消云散。
虞七在心底暗暗叫苦,立时坐得端正,力图挽救一下自己荡然无存的形象。
却只见蓝老先生冷哼一声,甩袖走上前方,说道:“也罢,我讲这些东西你们觉得没意思,那我就考考你们。”
“虞七?”
“在!”虞七起身,站到案几旁,躬身行了一礼,应声道。
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蓝启仁老先生脸上的怒气倒是消散了些。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人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接着问道:“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好,譬如兰室门口那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有人拿了板斧,将它拦腰砍断只剩树墩。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此时,兰室中一片翻书声,虞七听着这声音,不免好笑,蓝老前辈随性抽查,翻书岂能找到答案?
蓝启仁点点头,继续问道:“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虞七:“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虞七:“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不错,你且坐下,用心听讲。”蓝启仁捋了捋胡子,已然消气。
闻言,虞七躬身行礼,便就座了,只是面上的神情愈发专注。
而魏无羡趁着蓝启仁转过身的档儿,却与聂怀桑他们几个开始传起了纸条。原两人小心些也没什么,可不知谁手滑,碰了一下,竟把那团纸传到了蓝家二公子蓝湛身旁。
虞七打眼瞧着蓝忘机将那团纸捏在手心,攥紧,也是为魏无羡他们几个捏了把汗,幸好蓝湛不想扰乱课堂秩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他们几人,也未曾言语。
却消停不到片刻,魏无羡画了只乌龟,贴在蓝启仁先生背后,一时间不少子弟绷不住,轻笑出声。蓝忘机见状,施法取下那张纸,虞七看他的神情,显然是极为恼怒,又想起来这位蓝二公子掌罚,于是在心底默默为魏婴点了根蜡。
蓝老前辈转过身,大声斥责了句:“笑什么笑!”便坐回了主位。
一天的学习生涯就在魏无羡、聂怀桑的胡闹,蓝二公子的愤怒,以及虞七暗自为魏婴他们祈祷中度过了。
不久,因姑苏出现大量傀儡,蓝启仁先生外出查看情况,众弟子一时无须上课,又无人管束,都在云深不知处玩翻了天,连带着虞七也捡回了丢失的少年心性。
是夜,江澄、聂怀桑、魏婴、虞七四人在房中一同饮酒。
佐酒小食是下午几人捉的鱼,用明火烤熟,撒上调料,甚为美味。
不知怎的,几人一下子聊到了仙侣这个话题,虞七不作声,却默默竖起耳朵。
魏婴的话一如他的性格,简单粗暴:“有酒就行。”虞七听了暗自发笑,这也太……
还不等他嘲笑魏无羡,战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只听魏婴用腻死人的声音问道:“远哥哥,你呢?”
他一时怔愣,忽然眼咕噜一转,干脆将魏无羡揽在怀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像阿婴这样的,我就很喜欢。”却不知他二人嘻嘻哈哈的不打紧,江澄默不作声往后挪了挪位置。
聂怀桑干笑了两声,仙门弟子里面行事最无所顾忌的两位大概就在他眼前了吧,还真是有些吃不消。他转移话题道:“不知江兄?”
话音未落,魏无羡急急忙忙举起手:“这个我知道!”
江澄瞬间站起,就摸向腰间的仙剑:“魏无羡,你敢说!”
魏婴也不害怕,嘻嘻哈哈隔着聂怀桑和虞七,同江澄一个追一个跑,绕起了圈子,虽然断断续续,到底是说完了:“天然美女”“温柔听话”“勤俭持家”“家世清白”“修为不能太高”“性格不能太强”“话不能太多”“嗓门不能太大”“花钱不能太狠”……
一时间几人为之绝倒,气氛被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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