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峙

朱静媛："昭淑容，你也来了。"

我点点头，便往里间瞧瞧长姐。

我往里走时，长姐已经穿戴完好正打算出来。

季月芬：行礼，“淑容娘娘安。”

看着她，我脑中划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这次对峙莫不是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

我自知这样猜度自己的亲姐姐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季月娥：“起来吧，我们一起去见皇后和静妃。”

季月芬：“谢娘娘。”

我坐在仪妃的下首，胡淑仪的对面，静静的看着这一场好戏。反正长姐也没什么大碍。我如今怀着孩子，劳神的事自然也轮不到我。

凌千楚：“沈贵嫔，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说话的是静妃。

沈燕儿：“嫔妾冤枉，嫔妾不曾做过的事叫嫔妾如何认？”

朱静媛：“静妃就这般给沈贵嫔定了罪名，没有证据怕是不妥吧。”

凌千楚：“纵火的奴才都招了是受沈贵嫔指使，怎会没有证据，娘娘莫要因一时不忍，让凶手逃过处罚。”

我看她们一唱一和倒也有趣，长姐无事，就算是沈贵嫔所为，也不过是降位禁足罢了。

我实在不明白，她们在争些什么。

我忽然记起在闺中是第一次见曾经的凌家千金，如今的静妃时，她还是个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对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很有耐心，会安静的和我们一起听故事。温柔娴静，和如今咄咄逼人的那一位竟像是两个人。

那时候，她会温柔地唤我：“小娥妹妹……”

在我神游的时候，此事便有了定论。

凌千楚：“沈贵嫔纵火烧伤季顺仪证据确凿，劳烦公公就这样回禀皇上。”

大太监：“是。”

过了一会儿，皇上的口谕便传来了。

沈贵嫔连降两级，贬为容华。季顺仪此番受惊，为表抚恤，升为容华。

以后这二人便是平起平坐了。至于洛婵……皇上抱给了我。我还以为他会还给长姐呢。

季月芬：听到旨意也是一愣。

她还以为能将孩子抱回来，去了自家妹妹那里可就难办了，总不能再去陷害自家妹妹吧。

不过，若是在洛婵四岁前升至贵嫔，妹妹也不会阻止自己骨肉重聚。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窃喜。

然而她不知道的事，皇上和她的好妹妹早就看穿了这个计谋，皇上在几年内怕都不会再有晋封她的念头了……上次生产据太医说伤了身子，几年内是不会有生育了，这事也只有皇上皇后知道。

季月娥：“姐姐下次可不能这般冒险了。这疤痕妹妹看了可心疼了。”

季月芬：“你知道？”心中一惊。

季月娥：“姐姐也是为了孩子，我已经是一宫主位了，明儿个咱们去求求皇后让姐姐搬到妹妹宫里。这样姐姐看孩子也方便。”

季月芬：感动，“妹妹……”

季月娥：“有姐姐和陪着一起照顾孩子们，我也省心。”

季月芬：“那韵儿呢？”

季月娥：“前儿个皇上便让她收拾起来了，明儿个就会搬过来，就差姐姐了。”

季月芬：点头。

第二日，韵儿便搬了过来。皇后的意思是等长姐伤好了再搬。

只是长姐的伤总是不见好，一个月过去了，还是那个样子，怕是会留下疤痕。

季月芬：“你怎么来了，肚子都这么大了。”

季月娥：“你的伤迟迟不见好，我担心你。”

季月芬：“多谢你，我这伤……没事。”

季月娥：心思一转，“这莫不是太后的意思？”

季月芬：“嘘，妹妹就算知道也不能宣之于口啊。”

季月娥：“怎么回事。”

季月芬：“这些日子因为这伤皇上多来看我，太后吩咐能否再怀上一胎，这样一来也能尽早把洛婵接回身边。”

季月娥：“所以你就自残？”

季月芬：“妹妹……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太医说再不治就得留疤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医治。”

季月娥：“真拿你没办法。”

哎，长姐是真的很想洛婵回到自己的身边，要不我改天去跟皇上说说？可想起皇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勇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转眼三个月过去，我也到了临产这天。

太医：“皇上，娘娘怕是要难产呐。”

郑祁珩：“放肆，若是淑容和皇子出了问题，朕要了你的脑袋。”

太医：“是是是，臣这就下去开催产药。”

催产药灌下去，过了一会儿，我又有了力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很快就产下了两个男婴。

接生嬷嬷：“恭喜娘娘喜得皇子。”

碧螺：靠近我，小声低语：“娘娘，小皇子长的虽像，但是模样并非相同。”

季月娥：松了一口气。

香秀：“娘娘，皇上给五皇子赐名为瑾珂，六皇子赐名为瑾谦。皇上说娘娘以后就是昭妃了。”

季月娥：“臣妾谢皇上恩典。”

几日后，我来向皇后请安。

我瞧着皇后虽然待我还算温和，倒还是有一些忌惮。眉间也似乎有些忧色。

张若初：“昭妃怕是不知，昭妃休息的这几天皇后上册了静妃为淑静夫人，这可愁坏了皇后娘娘。”

沈燕儿：“仪妃姐姐说的是，淑静夫人得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容华对于长姐还是有些埋怨的，但长姐平时谨小慎微，实在是找不着错处。加之我如今位分比她高，又同是皇后的人，心中再不愤也只能忍下，来日清算。

季月娥：“听说皇上上个月宠幸了一个宫女，如今已经是湘答应了。”

张若初：“昭妃这是什么意思？”

季月娥：“臣妾的意思是这湘答应可不简单啊。”

张若初：“你是查出了什么？”

沈燕儿：“听说湘答应的父亲如今在王大人手下做事。”

季月娥：“沈容华姐姐说的是。”

张若初：“这王大人，可是祯贵人的舅父？”

季月娥：“正是。”

张若初：“那这湘答应便是十分可疑了。”

沈燕儿：“仪妃姐姐说的是。”

朱静媛：看着我，“昭妃的意思是？”

季月娥：“以不变应万变。她们总会出手的，咱们耐心等待便是。”

朱静媛：看着我，点了点头。

朱静媛：“昭妃果然聪慧。”

季月娥：“谢皇后娘娘夸奖。”

呼……我可没这么聪明，这些都是昨日皇上来看孩子的时候教我说的。

昨日他教完我见皇后要说的话后。

季月娥：“哼，大猪蹄子，心里只想着平衡六宫，拿我当棋子……”

郑祁珩：“昭妃有何不满？朕看昭妃当朕的棋子当的很开心啊。看现在昭妃跟朕相处的多融洽。”

季月娥：内心：“我当初脑子是抽了吗？竟然觉得他是喜欢我？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之后由于气愤，我就没留他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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