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的时候,柴北恒便叫季岳然先行离开,自己又在凳上坐了半刻钟才离开,拐过一片竹林的时候,冒出一个紫色泛金的人影,吓了柴北恒一大跳。
“李即墨,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装鬼啊!”柴北恒压低声音喝道,“还是你吃错药了?”
“我没有吃错药,是你吃错药了!”李即墨抬起头来,白皙的脸色满是恨色,“叶麟阁,花落寒,还有崔玉衍,你跟他们都发生了什么关系?柴北恒你不守妇道!”
“是……我是不守妇道。”一番话说的柴北恒哑口无言,但心里却泛出了淡淡苦涩,“所以,你该离我这种女人远一点。”
说完后,柴北恒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李即墨大力扯住了她,脸上带了央求之色,“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是不是?是他们逼迫你的是不是?”
“除了在潘阳郡变成流浪狗的时候被人欺辱逼迫过……”柴北恒笑道,“而回京来了,谁还会逼迫我?”
柴北恒扯回自己的衣袖,正色道,“花落寒助我良多,更是在战场上我遇刺之时,奋不顾身的挡在我前面,为我挡下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还有叶麟阁……”柴北恒顿了顿,又道,“在我中毒坠崖的时候,在你怀疑我设局诱敌的时候,是他不顾生死,跟着我跳了下去。后来在叶府又中一毒,我病入膏肓之际,是他冒着被烈火灼烧的痛苦为我求药。”
“还有崔玉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表哥,更是因为他为了挡了一刀,穿胸而过,差点命丧黄泉。”
一番话说的李即墨血色尽失,苦笑道,“是……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是到头来,我竟然没有为你做过一件事。可是你和他们……”
“没有什么可是!”
柴北恒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郑重地道,“李即墨,不是他们纠缠我,是我离不开他们。他们能抛下男子的尊严来做我柴北恒的面首,我柴北恒又为何抛不下那些世俗的虚礼来接纳他们?余生能与他们相伴,足以。”
“那我怎么办?”李即墨颤抖着双手拉住她,“那我呢?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柴北恒掩住眸中的湿意,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哀伤,“可是我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哥哥的在天之灵。”
这是两人永生迈不过去的天埑,这也是隔在两人中间冰冷的命运冰河。
柴北恒说完后,便离去,转身的瞬间,泪如雨下。
国子监也有准备考武状元的书生,一个个读书的时候很弱鸡,身材倒是生的牛高马大,在六月的炎炎夏日里,也不怕热似的,在马场上练习射箭和武功。
大耀没有宗室子弟下考场去考功名的,但也没有规定不可以。从子雅山谋划到现在,她的目的,就是要将柴南昭的王城军军权撸了,这位置只有让忠于柴氏皇族的人坐上去她才能放心,可是人心诡诈,有时候还不如自己上来的稳妥一点。
“你怎么来了!”叶麟阁因为背上的伤痕没有打赤膊,但也只穿了一件玄色的中衣,那细密的汗珠从棱角分明的脸上滑下,划过修长的脖颈,隐入胸膛不见,让人忍不住的臆想,它究竟滑到了哪里去。
叶麟阁顺着柴北恒傻愣愣盯着自己瞧的目光,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衣领敞的很开。上前一步靠近她,小声嘀咕,“是不是想了?”
“想……想你个大头鬼啊。”柴北恒翻了个白眼,低头踩了他一脚后,就准备往场中走去。叶麟阁突然扯住她,面色有些不豫。
“都是一群臭男人,你不许去!”
“好像你不是臭男人一样。”柴北恒有些生气,“咱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喝醋,我还要练功呢?”
“有我在,此事保证万无一失。你给我回去。”叶麟阁依旧拉着她的手,不理会别人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好,我相信你万无一失行了吧!”柴北恒心里没办法,便开始撒起娇来,“可是我不想回去读书。”
“简直拿你没有办法。”叶麟阁无奈地捏了捏额角,“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柴北恒立即打断了他,“以往我在沧江的时候,见到的赤膊多了。便造成了审美疲劳,所以他们在我眼里,便如木偶泥胎一样。”
“那我也是木偶泥胎吗?”叶麟阁捏着柴北恒的手紧了紧,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她只要说一句是,他就要把她给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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