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辛苦你了,等回了金楼就与你庆功。”被唤作清欢的姑娘收了那弹了许久的柳木琴,背在身上。
如今才见她全身,墨丝飞扬,只一根金钗缀着。红衣如火,手腕和脚腕都有金钏子并着铃铛。雪白雪白的玉足穿了小小的绣花鞋,精致可爱。
“真哒?清欢姐姐可莫要诓我!”少年人眼底流光溢彩,如猫儿般灵动。
“你若不信,早早地到了不就知晓了么?”清欢足尖一点,越出亭外。那真如蜻蜓点水,了无痕迹,一瞧便是轻功上乘。
少年人抿了抿嘴,追了上去,那一动却和他吊儿郎当的性子一般,虽慵懒却也是速度极快,亦是一位轻功的好手。
细雨绵绵,凉风习习,娇嫩红艳的荷花间,一艘红木画舫缓缓拨开水流,映入了眼帘。
画舫上有位青衣公子,面若冠玉,温文尔雅,乍看下便是位饱读诗书的才子。但你若细瞧,便可得见他手上薄茧,与习武人才有的气。
“是金楼的雪姬与酒仙。”自他后头又有位白衣公子挑了帘子出来,清新俊逸又风流倜傥,看样子是同门的师兄弟。
“不过是个销金窑罢了。”那人似对那金楼十分看不起,嘲讽一声却又转了话锋,“不过……说是说的,这天下第一的人物却偏生都聚在了那,第一舞姬雪清欢、鬼手神医莫逆、酒仙桑青、厨神温然。那金楼到底有什么好的?”
“金楼的秘密无人得知,我只知道酒仙这次去塞外是专门杀那一位赫赫有名的银月勾——齐
川海。”白衣公子折了朵莲花,乐乐呵呵地左看右看,“娟儿妹妹最喜欢莲花了,送了她,她一定高兴。”
青衣公子皱了眉,“你能不能专注些,银月勾为人不错,不算大奸大恶,这样厉害的人无缘无故死了,难道这是正常的么?”
白衣公子连眼都没抬,继续倒弄他的莲花,“银月勾与酒仙比算不得厉害。被酒仙杀了,也不能算无缘无故。更何况,金楼自名起,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还是我的娟儿妹妹最重要。”白衣公子挑了眉,又是位风流不羁,撩人的俏公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船家撑着乌篷船在另一片莲花中隐匿。花白的鬓,褶皱的脸,布满老茧而苍老的手搓来搓去,任谁看都是位地地道道的船家。
但他浑浊眼底的精光一闪,笑开了那残缺的牙,“来的人还不少噫!云城剑派真是阔绰,流光公子和歧玉公子都来了,还包了那么气派的画舫,生怕别人不知他们金贵么?”老船家舔了舔嘴唇,踩了踩自己的船,“伶教的人怕也在不远处吧,正邪两道都在却无一人敢出手……金楼可真是有趣呢!”
“船家,能送我去对面的岸上么?”身着鹅黄裙衫的小姑娘眨着大大的眼睛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乌篷船的另一面,无辜地朝船家笑笑,“落雨了,都没有船啦。”
船家一瞬间惊诧,随即又如寻常的老船家般笑开了,“小姐是去对岸等郎君吧,嘿嘿嘿,今日我也见了一位在水亭里等郎君的姑娘,真是国色天香呢!”
“哦,有漂亮姐姐吗?”小姑娘毫无形象的坐在船头,拨弄着风雨飘摇的荷花,“那我们过去还能看见她吗?”
船家摇摇头,卖力地摆弄着船桨,仿佛这是极吃力的事,“琴声都没了,估摸着已经走了吧。”
“奥,真是可惜呢……”相顾无言,小姑娘的衣衫被接连不断的细雨打湿,但她似全然不觉,只盯着那水亭,眼中光暗不明。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空气间荷香漫漫,芳草馨香,雨渐渐小了,小小的乌篷船儿也到了彼岸。
船身与木头岸碰撞的声音唤回了小姑娘的思绪,她愣了片刻,复又带了笑,“谢谢船家。”
未及船家说什么,她便自顾自的留了锭金子后,不见踪影。
“呵,有这般功夫,何苦坐这破船儿呀。”船家摇摇头,拾起金子后,锁好了船。
今日已经不必再劳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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