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并用,银针弹指间射了出去,傀儡丝一瞬间绷直,一阵血雾便探入了黑衣人的咽喉,未及他们叫唤,便没了性命。
桑青拿了琴,皱着眉头看着,仿佛是在想如何用它。可时间不等人,黑衣人在那雪清欢处吃了亏,自然是一股脑地找那好欺负的撒气。
黑衣人手中一柄大刀绕到他身后, 带着森然一道亮光便朝他斩了下去。
酒仙是酒仙,人命关天的事上还是很靠谱的。桑青身形一歪便不见了踪影,未等黑衣人反应,脑袋就开了花,是那把柳木琴。
“他奶奶的,敢偷袭老子!”桑青拍了拍手,对那一琴一人两尸毫无愧色,“居然还知道挑软柿子捏?”酒仙抱着酒壶骂街,真是突如而来的暴躁,“你看看我是软柿子吗!”
黑衣人见同伴惨死,目光一凌心一横,掏出了青色的哨子一声长啸,惊起了林中数千栖息的鸟儿。
“他在找救兵,快!”桑青脚一勾将那地上的大刀踹进了吹哨子黑衣人的脖子里,又是一片血流成洼。“小东西们,爷爷不陪你们玩儿啦!”
雪清欢瞪了他一眼,收回了九根傀儡丝,只留一根,双手拿着,凭借着身法——踏雪无痕飞速套上人的脖子,然后再这么一绞,顷刻叫他们人头落地。
桑青便是随取随用,杀一人取一刀,再杀一人。迷踪九步只用了三层力便完全是见不到他身影了。
也不过二十三人,也不过刹那,这一片幽绿的竹林便成了湘妃竹林,只这叶上是带的血,而非泪。
又是一地狼藉,事实上,西湖岸上他们不敢动手,可这一路上可没少动手,这已经是他们遇上的第七拨了。虽然他们并不惧来人,但苍蝇多了总是烦人。
雪姬与酒仙不做停留,即刻启程,飘然而去。
落日西沉,夜风拂过,乌鸦啼叫,竹叶沙沙作响,抖落了还未干涸的血滴。
“他们刚走不久。”黄衣的小姑娘坐在一位光膀子的大汉身上,晃荡着脚丫子,嘴里叼着糖葫芦。
“护法,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一旁的矮个子尖嘴猴腮,满脸的谄媚。
小姑娘抚了抚汉子壮硕的肌肉,妩媚的笑,“本教前圣女都在,还能如何?教主说了,不必得罪雪清欢,与金楼交好也有好处。”
原她便是西南苗疆第一邪教——伶教的右护法,苗菱花。她十五六的年纪,一双大眼睛,小小的嘴,嘴角上一点小痣颇为独特。
而她身边两人,则是她麾下心腹,二四与二五。他二人是兄弟,二四是哥哥,瘦猴一个,长得十分矮小,脑子倒是动得快,平日里格外喜欢奉承。二五是弟弟,便是那壮汉,八尺身量,修的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咱们走吧,顺道儿将他们后头的人收拾了,雪镜大人必会记着咱们的恩惠……”
深夜的竹林里不见月光,血气漫漫,多是寂寥凄清,亡魂无声哭啸,偶有露水落地留声。
古往今来,这林子里“湘妃竹”见过的腌赃事儿可真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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