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有功劳有苦劳,怎的朝堂都应做些表示,如今江南水难刚过,农耕待兴,不宜铺张浪费,便小设宫宴庆贺,君凰公主的生辰宴也拖了三个多月了,便一道办了。
沈冰烟与君兮一同入宫,路上被黄鹰截住了,黄鹰公公说,圣上召见。君兮先行离去,沈冰烟与黄鹰稍等片刻,便等得君远缓步行来,身后韩子晨随同。
“江南一行,辛苦了,这几日可都歇好了?”
“劳皇兄挂念,臣无恙。”
“国难当头,方知朕养了许多没用的人,如今贬的贬,免的免,国朝需要新人新气象,来冲刷这一派沉闷,朕已下令,会试提前至十月,殿试提前至十一月,年前该上任的,皆到岗任职。你回来了,让吏部着手准备相应事宜。”
沈冰烟隔半步跟在他身后,应道:“是。”
君远又问:“此次江南赈灾,你与皇叔共事,有何心得?”
沈冰烟直言道:“皇叔心怀百姓,心有沟壑,并非虚谈。”
君远笑了笑,那谋朝篡位的心思,自非虚谈。
“臣的意思是,皇叔有治世之能,并非虚才。”
君肃谏若一直秉持初心,若能为帝,亦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他的能力,他的品德,对得起他的野心。
黄鹰历经风雨,韩子晨亦是胆大敢为,对她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二人倒无过激反应,只是心也提了起来。
不知君远气不气,帝王面上,喜怒不显,只道:“返程途中,他对你屡献殷勤,意在拉拢你。”
沈冰烟答道:“或为拉拢,或为离间,所以皇兄想听实话,臣便只能如实答了。”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可他也是我们的皇叔,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
“皇兄若觉得这匹狼能拴住,不防留着,以之为镜,明己得失;若是觉得拴不住,但有时机,当一击致命。”
“可是朕,更想驯服那匹狼。”帝王,都是有掌控欲的,“你没提到这一点,是觉得,他不能被驯服吗?”
“皇叔与臣,如唇如齿。”沈冰烟停下来,俯身一拜,唇亡齿寒,她也不想,被驯服,“皇兄可还记得,秦夫子授课时曾言,事可算,时可算,运可算,独不能算人心。”算人心,必输。
君远不以为然:“我们赌一局?”
沈冰烟摆首:“臣不敢赌。”
君远朗声大笑,步进宴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免礼吧。”帝携后之手入座。
皇后笑问:“皇上,何事如此高兴?”
君远道:“吾在密林中,得遇引路人,大喜。”
众人望向沈冰烟,目光甚是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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