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列羽领了令牌和餐食,提了夜灯就前往伏碧山的入口。伏碧山紧靠着老师的院舍伏碧院,山脚一侧就是沉鱼湖。绕过伏碧院的外墙走到底,列羽就看见高大的木栅栏围绕着伏碧山,木栅栏中有个小门,两个学院的学长戒备森严的守在门口。
列羽走上前恭敬行礼“学长。”
“嗯。”守门的学长看见列羽手中的餐盒“你是新生?”
“是。”
“上山不要待太久,速去速回。”
“是。”
交了令牌,列羽跨过小门,缓步上山。
山脚树木花草郁郁葱葱,间歇还有鸟虫掠过,沿着一条仅供两人并行的青石路走了两百余步后,列羽就发现周边的绿意衰减,渐渐就只剩黄土沙石,空气也开始变的浑浊,呼之有血腥之气,令人作呕。攀到半山时,列羽已感到胸中郁闷,心中满是狂躁之意,仿佛有种杀戾的冲动欲夺体而出。
再行的片刻,山间竟出现一个巨大的平台,遥遥可见有个木屋,屋前有一颗参天古树,苍翠挺拔,枝繁叶茂,与周遭的黄土沙石相衬,格外显眼。树枝间隐约有白影闪动,列羽警觉,下意识的释放意海,想要意念感知是否有异兽出没,可这一放之下,顿时感觉意念之力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给拽住了一样,源源不断的被吸出意海。列羽大惊,想着若是意海被抽空,被这满山的狂邪之气入侵,自己怕是会生不如死了,顿时惊慌失措,浑身大汗淋淋。
忽然,听见高出传来怪异的骂声“啧啧,这个臭小子,这么弱鸡的意海,还敢乱放屁,好好听着。”
话音刚落,骤然,一声龙吟激发而出,声波由近及远,涤荡开来。列羽直听得精神为之一振,顿觉乾坤清朗,天地浩然。
随后,清扬笛声绵延不绝,如风过山林,如雨落溪河,若高山流水,似静夜细语,间有凤鸣龙吟,悠然致远。
列羽盘腿而坐,排除杂念,紧守本心,完全沉浸在此悠扬正声之中,那股吸拽意海的诡异力量渐渐消失。列羽只感觉自己的神魂意念缓缓凝成一体,世间万般纷扰皆不能侵袭。
曲罢良久,列羽才慢慢睁开眼,如大梦初醒一般。抬眼一看,面前五六步处站着那只六耳猕猴,正怪笑着看着列羽。
“居然是这只猴子救了我。”
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唔,你才是,唔,猴子呢。唔,你全家,唔,都是猴子。”
列羽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坐在树上,抱着列羽拿来的餐盒,正在啃着鸡腿。这小老头鹤发须眉,目光如炬,只是两只耳朵特别大。
列羽赶紧上前行礼致谢“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你才是老先生!”
列羽听得一愣,心想这该如何称呼才好。
“称我为怀山公。”
“坏山公。”
“不是坏,是怀,怀山公。”
“多谢怀山公救命之恩。”列羽恭敬作礼致谢。
怀山公从树上纵了下来,那只六耳猕猴立时跳到他肩头蹲着,一个小老头扛着个大猴子,那画风真是无比搞笑。
“前些日子,就是你这小子,天天弄根鸟毛在我山门前挠啊挠啊,上得山来居然还敢抖毛,作死啦。”
“什么鸟毛?”列羽听得是二五六的糊涂。
“嗤,不就是听家那几个小娘皮的养麻雀心得咯。”
列羽明白了,自己之前用意念感知企图探山,原来就是被怀山公给挡下的。
“哈?麻雀,那是朱雀。”
“切,不就是大一点的麻雀。”怀山公一脸的不屑“你是听家的人?”
“不是,晚辈列羽,凤意无极心法是老师听玉琴所授。”
“咦,列山部也能生出你这般资质的娃?”怀山公凑近了仔细打量列羽,鼻子还嗅了嗅,满脸的狐疑。
“小子,提点你一句,听家的小娘皮,总是笃信唤兽术,这养麻雀心得练来练去不过就是为了控兽。可意海不是用来逗鸟的。”
列羽听闻此言,看着怀山公肩头的六耳猕猴,顿时想起那天猴子捉鱼的手段,忙躬身行礼道“请怀山公教我意海修炼之法。”
“你这弱鸡意海,练不了。”怀山公直接回绝。
列羽听得心头一阻,想了想,只得无奈的说“那,可否请怀山公将刚才的笛曲教授与我。”
“咦?你想习笛?”怀山公的眼珠狡黠的转了转“这个嘛,这样,你每天从湖里给我捞条鱼来,我就教你吹笛。小六去了半个月,一条鱼也没捞回来。”
列羽好奇“前几天不是见它抱了条鱼吗?”
“什么?”
站在怀山公肩头的猴子立时咧开嘴,眼睛圆瞪,转身几个纵跃,跑的没影。
“好你个小六,居然独吞,给我站住。”怀山公也如猴子般,几个纵跃就追了上去。
天色渐渐暗了,山风卷着煞气袭来,吹的夜灯晃来晃去,感觉格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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