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俊涛的话如同惊雷在屋内炸响,叶冲不着痕迹的抖了抖手。
刺蛇?一只蝉么?
他将手掌握成拳,极力压抑下自己心中激荡的莫名情绪,正要说话,却听何樱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姜大哥,”何樱的唇没了血色,看得出她在极力镇定,“别说秋蝉这个代号,就连阿冲的真实身份都被國军的人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如何能潜伏到常如晦身边?”
“局不破不立,”叶冲的面色已经恢复自然,他抬手稳稳的拎起水壶给姜俊涛和何樱都倒了一杯水,温热的茶盏被他放进何樱手心,“我想,姜大哥的意思,就是让我光明正大的去到常如晦身边。”
姜俊涛看着何樱有些苍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还是开了口:“不错,叶冲的真实身份虽然是我党的情报人员,但是更不容质疑的是,
对于香港解放,他是不容辩驳的功臣,他的选择和站位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以池城为首的香港爱国人士,所以國军一定会派人来争取叶冲。
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何樱不再说话,她垂眸看着茶盏中轻荡的水纹,垂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姜大哥,你没来之前,我想着哪怕是让我们奔赴前线,拿着枪去跟敌人拼杀,我也不会有半刻的迟疑,只是,”
“只是,你今天所安排的任务我真的有些怕。你是知道的,叶冲当初在清泉纯子的手下九死一生,我守着他足足几个月,他才休养过来。
且不提一个情报人员的身份暴露在日光下有多可怕,你还要他顶着这个代号去到群敌环伺的敌营里去策反敌首!
我不敢想,一旦他的行踪目的暴露,会遇到什么样的折磨!”
何樱有些不受控制的将茶盏推到桌上,半满的茶盏趔趄着溅出几滴水渍,在茶桌上蜿蜒。
姜俊涛脸色一白,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声叹了一口气。
“小樱,”叶冲淡淡的笑起来,抬手握住何樱的手轻揉,“这是我的使命与职责,能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竭尽毕生所能,是我的夙愿,小樱,你不也一样吗?”以表现出对國军的极度反感和不信任,她的身份和态度,会是你最好的掩护。”
姜俊涛咬了咬牙,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国家存亡之际,个人的生死算不得什么,你我对着党旗起过誓,甘为救国存亡抛头颅洒热血。
这次行动,换做是我党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会后退,就算是我也一样,只是为今之计,你和小樱是最好的人选。
叶冲,这是命令。”
叶冲闭上了眼睛,拳头死死攥起,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伸来握住他的手,叶冲双睫微颤,侧头看向一旁的何樱,良久,他站直了身子,向姜俊涛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微哑。
“叶冲,保证完成任务。”
三日后。
从维多利亚港口经行到内地的客船靠岸,叶冲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何樱出了船舱,腥咸的海风迎面而来。
两人并肩走下船,双脚甫一踩上实地,叶冲就眯了眯眼睛。
“左前方。”他不动声色的攥了攥何樱的手指,双唇微动。
何樱飞快抬眼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拉住他,温柔乖顺的替他整理深色西服的领口褶皱,弯起的眼睛让她看着很是贤惠。
让人看来两人不过是一对恩爱夫妻,然而除了叶冲没人听到她的声音:“看打扮应该是軍統的人,千万小心。”
叶冲弯了弯唇角,微不可见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
两人面不改色的从左手边的石柱旁倚着的两个男人身旁经过,陡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你好,叶先生是吗?”
叶冲挑了挑眉,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那两人,伸手拦他的那人拿着一张黑白照片,正上下打量着叶冲。
伸手摘下墨镜,叶冲露出一抹自然的笑:“是,请问有什么事?”
“听闻叶先生由香港起行回到内地,常科长甚是欣喜,故而命我们前来请叶先生南京一叙。 “何樱!”叶冲闻言当即皱眉,本能排斥她口中描述的场景,“这不行,这是我的任务,你的任务就是乖乖跟着姜大哥去延安!”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离开你!”何樱亦是硬声回答,声音里的坚定丝毫不容忽视。
“姜大哥!”两人僵持不下,竟异口同声的叫了姜俊涛一声,竟是要他来做决定。
姜俊涛吐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的将身前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茶盏搁到茶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与此同时姜俊涛开了口。
“经组织开会研究决定,秋蝉深探敌后,取得敌方信任,其妻何樱,作为配搭同志,与秋蝉一同行动。”
“什么?!”叶冲大惊看向姜俊涛,“姜大哥,小樱她没有经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國军的人都是老油条,轻易就能看出她的破绽的!”
“阿冲,这是至今最妥帖的做法,至于小樱,她不需要做什么,甚至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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