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不要走,是师父的错,不要离开师父”白子画慌乱的抬起双手似乎在挽留着什么,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落没入枕畔,紧闭的双眼猛然间睁开,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有清醒过来。有些迷糊的环顾着四周:“这里是密室,我怎么在这里?萱儿了,她在那里,她是不是离开了?”
一想到紫萱会离开他,白子画就不管不顾的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动作踉跄的往外走,刚想推开门心脏处就传来一阵绞痛,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死死的按着胸口极力将到嘴的鲜血咽下。“咳咳”虽然尽力压抑住了剧痛,依旧有一丝鲜血从唇边划落。
不在意的抬袖擦去唇边的血迹,调整好呼吸后白子画就想继续推门离开。手刚刚碰到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强烈的光亮陡然间照亮了整间密室,白子画微眯双眼显然不太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
笙箫默估摸着自己师兄快清醒了,就丢下手边正在处理的事物,打算到密室来看看自家师兄的状况。可才打开门的他就被白子画吓了一跳,他家师兄居然没有躺在冰床上反而一脸痛苦的抚胸站在门口。笙箫默赶紧上前搀住白子画,口气责备的说:“师兄,有什么事不能晚些再做,你知不知到你现在身体有都差!你真当自己成神了,以为自己不会受伤吗,你可是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了!”
笙箫默实在是很想仰天长啸,他的两个师兄怎么都这么不靠谱,总要自己为他们操心了,明明他才是师弟啊!阻止了白子画作死的行为,搀着他就要往冰床那边走,白子画却抚开了笙箫默的双手迈步走出了密室。他要去见萱儿,在确定萱儿还在前他根本没心思养伤。
瞧见紫萱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满心忧虑的白子画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伸手抱起沉睡的人儿紧紧搂入怀中,墨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轻轻拂去散落在紫萱脸上的发丝,指尖在白皙嫩滑的肌肤上流连忘返,温柔的在她光洁的额心上印下一吻,口中喃喃自语:“没离开就好。”
匆忙赶来的笙箫默见到此景无奈的叹息一声,站在门口安静的等着自家师兄恢复正常。良久,终于平静下来的白子画小心的放下紫萱,整理好自己微微凌乱的衣着,神色淡漠的走向了笙箫默。
“师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真的要辞去掌门之位吗?”笙箫默本以为白子画当初的话不过是气急之言,可现在见识到了师兄对紫萱的一举一动后却不再那么肯定了。
“嗯,我执掌长留也已经近百年了,现在我只想带着萱儿隐居世外,再不管这六界之事。”白子画淡然无波的回道。
“唉,师兄我知道你决定了的事别人反对也无用,这么多年你有多辛苦我也看着眼里。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下任掌门的人选师兄还是考虑考虑吧。”笙箫默拍拍白子画的肩后就摇着扇子离开了。
继位掌门?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解除了法术萱儿也快醒了才是,想到小徒儿那糟糕的身体状况,白子画眉心紧蹙,他要去熬些补药给萱儿喝。
左手端着一个青花瓷小碗的白子画轻轻推开雕花木门,一进屋就看见了坐靠在床头眉目低垂的紫萱,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温情,含笑的走向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萱儿,你醒了。你身子不好,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补药,快些喝了吧。”
紫萱静静的注视着白子画,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爱意,心平静的诡异,只余下满腔的怨恨。唇角微勾,眉目轻挑,满眼讽刺:“呵,紫萱何德何能劳驾长留上仙为我熬药。你走吧,我不会喝的。”
紫萱直白的话语刺得白子画心痛难耐,目光微暗神色忧伤,即使知道她恨自己可真正面对时却是如此的艰难,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温言道:“萱儿,不要闹脾气了,这药对你有好处。等你身体好些后我就带你离开,我们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再不管这六界之事。以后师父一直陪着你,再不分开可好?”
紫萱神色微动,先是难以置信之后却是满满的自嘲。他说什么?带她隐居,呵呵,当真是可笑。她求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时,她却再也感觉不到半丝喜悦。他怎么可以伤了她那么深后对她说出这种话?“隐居?呵,白子画你与我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你不要忘了我们早已不是师徒了!你觉得在你那么伤害我,伤害了我在意的人后我还会爱你吗?”
“...萱儿,你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带你走,你想去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白子画装作看不见紫萱讽刺的模样,听不见她伤人的话,故作淡定的说。
紫萱却残忍的打破了白子画自欺欺人的想法,甩开他送到自己眼前的瓷碗,仰天大笑到:“白子画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们早就回不去了!这世上又有谁能够上的了我?一直一来伤害我的人不都是你吗?!白子画,是你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牵绊,我那具残废的身体全是拜你所赐!当你不顾我的哀求执意惩罚小骨时,我们之间除了恨就再无其他了!你可知道我多后悔爱上你!”
她后悔爱上自己?不,怎么可以这样!她不该恨他的,她明明已经爱了他四世了不是吗?她不爱他了,那她爱谁?重楼吗?绝不可能,萱儿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白子画痛苦的捂住头,额心的堕仙印记忽隐忽现,颜色比起以前更加幽深。乌黑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一丝不详红色,深邃暗沉的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欺身上前将紫萱压在身下,看着紫萱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白子画只觉得有一股即将奔涌而出的感情积压在心底,浓烈的快要让他窒息了。牢牢锁住紫萱小巧精致的下巴,目光愈发幽暗深沉,唇越靠越近,就在他即将亲吻上那张粉唇时,紫萱头一撇躲开了。
紫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恼怒,可她的反应却极大的刺激到了白子画。“为什么要躲?我的吻就这么让你厌恶吗?除了我,你还想有谁?难道你在想重楼?”想到重楼,白子画心里就止不住的嫉妒慌张,那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会不会感动,会不会放弃自己?不,不可以!谁也不可以带走她!
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白子画不顾紫萱的挣扎,细细密密的吻绵绵不断的落下,抬手就想扯开她的衣领。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手上,那灼热的温度让白子画逐渐消失的理智慢慢恢复过来,看见紫萱满脸的泪痕,心里的悲哀凄凉几乎能将他湮灭,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紫萱愤恨绝望的眼神宛如一把把利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血肉模糊的心早就痛到麻木了,白子画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房间。他怕自己再待在她身边,自己会彻底疯掉,做出令他难以挽回的事。
神色苍白的紫萱眼神空洞的看着伤口,犹如一个灵魂被抽离的尸体,也唯有那不断划落的泪珠显示着她并非死人。重楼?原来他从不信她,他居然就这样否认了她这么多年的爱。她这么多年的执着真的有意义吗,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紫萱的想法白子画无从得知,也使他丢失了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满脸寒霜的白子画漠然的注视着白雪,静静的听着她的话。
“尊上,白雪求你了,你放过主人吧!主人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伤害了!若尊上还有一丝一毫的在意主人,请放主人和白雪离开!”白雪眼眸含泪低声哀求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呵,放过她?可又有谁能放过我了?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萱儿平平静静的在一起,可为何苍天总是这般残忍的对我?我不会让她离开的,你死心吧。”白子画拒绝了白雪的哀求,事已至此他如何能够放手。
白雪死死握住双手,默默凝视着白子画萧条的背影心中歉疚,对不起了主人,她要违背她的命令了,她要去求魔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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