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
“痛”
无边的黑暗笼罩着苏瞳,身旁似有雾气缠绕,刺入脑内痛觉则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加剧,像是有人正拿着小刀在不断地刮着自己的神经线一般。这种想法的出现让他的心中莫名多出了一丝恐惧。他实在想不出有谁和他仇恨这么大。
一段时间过后,一阵奇异的振动不知从心底里的那个角落传了过来,让他的痛觉出现了一丝减轻。连带着那因痛觉而生的,难以忍受的烦躁都减轻了很多。
接着,无数画面从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是白发红瞳的美丽女孩,是面色开朗的男子,是一片又一片废墟,是一个又一个身体已经变异了的信徒......它们不断地出现,消失,如幻灯片般掠过苏瞳的大脑,最终停了下来,定在了一幅仰视视角的图画内。
画中是一尊高过房屋的雕塑,勾勒着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一手捧花,一手提剑,薄薄的轻纱挡住了她的全部面貌,给人的感觉威严而神秘。没等他细看两眼,一阵低语便紧跟着出现在苏瞳的脑海中:“格兰岛.....拉斐尔....”
下一刻,画面与声音同时模糊,并逐渐褪去,苏瞳的眼前则再次变成了一片黑暗,但没了疼痛与烦躁。没过多久,一抹亮白射入其中,让他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一张四角木桌,中间摆着一个摊开的本子,而笔记本旁边则是一个用血印写出的名字——维恩·让。左上角则放着一支铅笔和一个橡皮。
我这是.......睡着了?一丝掺杂着无语的惊悚闪过苏瞳的心头,但一秒过后便被他迅速否决。不说自己对精神恍惚前的记忆有清晰的认识。单就这本笔记来看........首先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叫维恩的人,更别提这个奇怪的文字........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竟能看懂这些字形奇异的符号。
只有一个可能性了.......抱着验证的想法,苏瞳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不过三十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灯光,右边的架子上摆着一个灯状物品。但他并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去贸然触碰它,因为房间里的光芒基本来自穿过窗帘缝隙渗透而入的阳光。想至此处,苏瞳毫不犹豫地将手摸向窗帘,旋即用力一拉。
伴随着“唰”的声音响起,早晨的阳光直直刺入,让他短时间内失去了部分视力。
果然是穿越了?待视线恢复后,看着面前这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苏瞳半是感慨半是不安地在心中叹道。将头轻轻一转,却发现那个灯状物品并不是自己之前幻想的煤灯,而是透明的,里面装着一个奇特的金色小球的玻璃瓶,像是一个贵重的实验皿。
出于自己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苏瞳眺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借着阳光环视了周围一圈,确认除那个实验皿以外的物品都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旋即将头一低,本能地想看看那本子上写了些什么:
“我们都是蛆虫,大啖旧时代遗产的蛆虫。”
这.....这得多绝望才能写出这种话来?苏瞳心中大惊的同时也对写这本书的人产生了些许好奇。出于解谜和了解异世界信息的想法,他抬手将其拿起,确认这句话是最后一页后便开始不断地向前翻阅了起来。
9月21日:“该死.......我似乎选错了,这枚未知的种子根本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与盔甲,橄榄,火山,海洋,湖泊都不沾边,可魔能种子还有假的这一说吗?早知道就选那枚大地种子了”
“很明显这是正确的选择,没有比这枚未知种子更正确的方案了”
??这什么情况?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魔能种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同一页日记为什么会出现截然相反的观点?苏瞳细细一看,惊讶的发现这两句话不单前后矛盾,甚至连笔迹都不一样,下面那句写得比上面那句难看得多,歪歪扭扭的样子像是喝醉了酒随便编出来的。
几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后,苏瞳决定往前翻一翻。
8月27日: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阿尔瓦大师承认我是他的门徒了,这意味着稳定的工作和不低的薪水,一个月足足一个因兰金币,这笔钱不但能让我们兄妹的生活大大改善,甚至还有机会买个新房子。
9月2日:诺森告诉我,他确认那个废墟是“探索时代”的城市了,我们运气真不错,“探索时代”的东西要远远强过“残骸时代”,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不过他并未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的。
9月6日:沙漠女神在上,您虔诚的信徒向您忏悔。有一说一,我之前根本不信这个被无数学者耕耘过的旧日城市会有什么处女地,仅仅想陪诺森闹一闹而已。可他竟然真的给我找出了一个新入口,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9月10日:那个地方真是个无穷宝库,我们仅仅走了一半就拿到了这么多东西,我已经等不及要再次探索了。
9月17日:根据那几张资料显示,我们手中握着三枚魔力种子,两件神恩物品。种子的分类是“远航”“大地”和一个未知种子,而神恩物品则是“工匠”和“爱情”。我喜欢惊喜,所以故意要了这个“未知”,诺森这傻子居然还作为补偿把神恩物品都给了我,简直笑死了。
.......你们的伙伴感情是不是有点问题,苏瞳皱了皱眉,继续看了下去。
9月20日:亏了亏了,这“爱情”居然不是一个神恩物品而是一个魔能产品,效果是能感受并获得某人在里面储存的情绪和记忆,但只能使用一次。诺森这混蛋是不是看出来了故意坑我的?算了算了,反正魔能箱里的东西也储存完毕了,等我查完这枚种子的资料再来看看吧。
啧......这是什么情况?稍稍一对比,苏瞳便确认了真实情况:在9月21日的日记里,上面那段明显出自维恩本人,而下面那段则是“喝醉了酒”写出来的。
可新的问题便接踵而至了;为什么他喝醉后会写出完全相反的东西来?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从他本人的日记来看,他虽然不对朋友交心,但本人并没有特别严重的绝望情绪,为什么会写出这句话来?
苏瞳越想越想不明白,正想翻翻抽屉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信息,却忽地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待他扭头望向门边时,便听到了轻轻的呼喊:
“哥哥,醒了吗?出来吃饭了,你今天不是要赶着去画室吗?”声音清脆悦耳,一如黄莺鸟的歌声。
“她叫.......莉塔!”轻轻敲了自己的脑门,苏瞳成功将关于维恩妹妹的部分记忆从脑子里调了出来。随即张口答道:“我知道了,你先吃吧,我换个衣服就来。”
看来得尽早习惯当“维恩”的日子啊,不然哪天非得给自己的亲属察觉出不对然后扭送警局了.......起身拿起了挂在旁边衣架上的外套,苏瞳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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