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虎城那位患有心疾的少君为了一个舞姬杀了朝中重臣。
传言是白芨找人放出去的,但是张知光被杀当天,当时在楼里的人后来都见到了,那位少君浑身酒气搂着芳华从楼上走下来。
韩烁:芳华,是我的人,谁再动她的脑筋,张知光就是前车之鉴。
韩烁假装醉酒,说话口齿不太清楚,但字字句句却是掷地有声,当时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芳华虚扶着他,韩烁演技很好,脚步凌乱,几次芳华差点被他带着前俯后仰,都是韩烁暗中使劲自己稳住的。
她跟着白芨在所有人的瞩目中把韩烁送上了轿撵,抽手之际却被韩烁一把抓住了手。
韩烁:记住了,你是我的耳目。
怕别人察觉,他凑近贴着她轻声警告,说话间他的唇峰微微擦过她的,韩烁也是一愣,他低眸看了眼芳华抿了口脂艳红的双唇,心口咯噔一声。
他知道,这不是心疾,而是心悸。
韩烁:以后多吃点,太瘦了,都扶不住我。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笑。
芳华被他逗得从耳尖红到了脖子,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倒映着他的模样。
芳华:胖了跳舞就不好看了。
她是舞姬,就算如今她答应成为韩烁的线人,平常帮他打听情报,但是她还是个舞姬。
她母亲不过是爱上一个人,就没有了价值,她不想也变成那样。
韩烁为她理了理鬓发,芳华像是受了惊的猫瞪大了眼睛要闪躲,却别韩烁一把抓住了下巴。
韩烁:我可以把你从这儿救出去,只要你乖。
乖?
可又是怎么个乖法,他却只字不提,芳华想了许久。
大概他所说的乖,就是让她这颗棋子能物尽其用。
温柔乡,英雄冢,芳华这些都明白,韩烁当然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留着芳华让她从那些达官显贵嘴里套话。
与她母亲同岁的一个妓子成了现在的掌事妈妈,目睹了韩烁宣告主权那一幕后却没少背地里冷嘲暗讽。
“你可比你母亲有能耐多了,你母亲只会被那短命书生迷了心窍,你可不一般,还会攀高枝,还想当凤凰。”
芳华充耳不闻,给养在笼子的鹰喂肉糜,掌事妈妈知道,这鹰是后来韩烁派人送来的,说给芳华做伴,睹物思人用的。
“只可惜,少君患有心疾,活不过二十岁,你这只野鸡啊,飞不出这悦人阁。”
韩烁有心疾,她知道,韩烁活不过二十岁,她却不知。
她喂鹰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面色平淡,用食指将手心里的肉糜刮进了旁边的瓷碗,回头看向了掌事妈妈。
芳华: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我乐得如此。
她从来不是个好惹的主,从她母亲去世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善被人欺,她母亲不争不抢却被这帮所谓“姐妹”折磨嘲笑,她母亲刚咽下最后一口气,尸体就被一群小厮盖着草席草草搬了出去。
芳华对着面色难堪的掌事妈妈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
芳华:刘大人点了我跳舞,我就下去了。
她挥了挥衣袖,一身红衣,像一团火一样恣意张扬,掌事妈妈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芳华,印象里她跟她那个不成器的母亲一样唯唯诺诺的,是有了韩烁当靠山就硬气了?
韩烁看到停在窗棂上的鹰,因为刚发过一次病,太医忙了一整夜才把他的命保住,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虚汗。
韩烁:白芨,帮我把信取来。
芳华没有让他失望,才短短三天就从刘平那里套到了线索。
[刘贪污受贿,藏于家中假山密室]
芳华的字并不好看,“贿”还写错了偏旁。
韩烁笑出了声,将纸条捏成一团攥在手心。
白芨:少君,城主决定攻打花垣城。
本来攻打花垣城的事情一直拖着,他的心疾只有花垣城秘宝——龙骨能治,他今日犯病甚是凶险,大概也吓到了城主,才会这么仓促决定。
韩烁:内患还没解决干净,这场仗不好打。
他又咳了两声,皱着眉头锤了锤床榻,韩烁重新躺下才觉得眼前没那么花。
韩烁:你带着人先去把刘平这狗官的家给抄了。
白芨:属下遵命。
白芨雷厉风行提着剑就出了门,韩烁这人一向心狠手辣,既然确凿了这刘平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肯定得快刀斩乱麻。
本来要花些心思的事情,有了芳华做耳目之后却顺利了许多。
他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晚芳华听到白芨叫他“少君”时的表情。
她惶恐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韩烁:只要你以后帮我收集情报,我不仅今天能保住你,之后我都会保住你。
原本以为她是个胆小的姑娘,但是却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芳华就抬头看着他,认真问他。
芳华:少君是要成为我的靠山的意思,是吗?
韩烁那时没懂,现在想来,芳华当时的眼中满是希冀。
他后来也差人去打听过芳华的过去,她一个舞姬,关于她的故事只要给几文钱,坐在悦人阁门口的几个乞丐就通通知无不言。
她从小就在悦人阁长大,她母亲是个妓子,父亲听说是个书生,但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母亲生性放荡跟其他男人有的孩子。
芳华今年才十二岁,但是见过的听过的世事却多得去了,大家闺秀也会跳舞,却永远舞不出她的风情,大抵就是因为她们被保护得过于优渥。
而芳华,则是迎着风霜恣意盛放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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