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国雾隐山下。一宁静山村,名为小雾村,村中百里外没有一个村落,村中房屋破落不堪,村中村民百十人,相依为命多年。村民多以打猎和采摘野果为生,贫穷无知。一破落不堪的茅草屋中。床上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被子中,脸色苍白无比。生机也十去八九,不远处一个名叫陈雪寒。瘦弱的身影,单薄的衣衫,在火堆旁,静静的煮着药草,浓浓的药香味道遍布整个房间,火焰充斥着他的整个眼睛。在一个仅仅只有十六岁的孩子身上。
十几年前,天灵国战事又起,孩子的父亲被征召当兵,只留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一年前母亲上山砍柴被恶狼咬伤,病情急剧恶化,直至现在。
“娘,起来吃药了。”孩子端着一个碗,走到床前。雪寒的娘亲,名为纪芳。
“雪寒。娘,时日无多了。不能再照顾你了。”母亲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中满是不舍。
“娘,大夫说了,只要你按时吃药,多吃点饭,身体就会好的。”母亲点了点头。吃完药母亲躺下。雪寒出门。映入眼帘一席青色身影,蹦蹦跳跳的跑到雪寒的身边。拉着雪寒的衣袖。“雪寒哥哥。阿娘还好吗?”
雪寒点点头。“嗯。”
“看我带来了什么?”姑娘从布兜里拿出来两个包子。“这是我娘亲包的包子。我给你和阿娘一人一个。”雪寒看着那天真无邪的脸庞。伸手拿着姑娘递过来的包子。“谢谢你,瑾萱。进屋吧。”二人进屋中。
两个人的对话被其母听到了。“是瑾萱丫头吗?”
“阿娘,瑾萱来看你来了。”瑾萱走到床边。微笑的看着其母。“丫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啊娘。”雪寒将手中的包子递到其母的手中。“阿娘,尝尝,特别好吃的。”
“丫头,你不但生的漂亮而且心地善良。从小你们就定了娃娃亲。真想看到你们成亲的那一天。”
瑾萱面色一红,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雪寒一眼。“阿娘,瑾萱还小呢。”
母亲笑着,笑着,想到从小瑾萱就对雪寒情有独钟,二人的父母看到她们这样就早早的定下了娃娃亲。瑾萱的父亲是名大夫,只是医术只是从一本书上学过,无师自通,医术简陋,瑾萱的母亲和纪芳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两家人彼此照顾着。
“雪寒,此生此世,娘只求你一件事,就是要好好对待瑾萱。万不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是娘。”
“我有事要对瑾萱说。你先出去吧。”雪寒走出房子。
“瑾萱,我们这个家现在已经落魄了。我知道你喜欢雪寒,雪寒也喜欢你。一年了,我看着雪寒吃苦。却无能为力。他从一个活泼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不善言谈,但是他的心性并不坏。可以托付终生。”
“阿娘,瑾萱知道了。”
“不,孩子,阿娘的意思是无论你们的结果如何,是结婚还是分开,他都一样喜欢你。只是他喜欢你的方式变了。而他的心却没有变。”
“阿娘。瑾萱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阿娘多想了。”母亲摇着头。“算了。罢了。一切随缘吧。”相谈完毕,瑾萱走出房间来到了房外走到坐在石头上的磨刀的雪寒。
“我娘跟你说什么了?”瑾萱抬头望着天,思索着。
“说了很多,只是听不懂什么意思。雪寒哥哥,你今天还要上山吗?”
“对,家里没有吃的了。药草也不多了。我要进山采药还要打猎。”
“可是山上有狼。”瑾萱担忧的说到。“娘亲说不允许我上山的。”
“没事,我这不都是每次都安全回来了吗?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说话算话奥。”瑾萱调皮的说到,雪寒看着调皮可爱的瑾萱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自己手中磨好的砍刀。向山上走去。瑾萱目送雪寒离开。瑾萱也告别阿娘也回家去了。
其母透过窗户看了看,正在走向深山的雪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床底下摸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映入眼帘的是整整五十两黄金。还有一封信。打开信封。
“阿芳,五年了,在外征战五年了。我走的时候孩子才刚刚两岁。给你的黄金算是我对不起你,给你的补偿。当年你顾及家人的反对跟我在一起,现在我征战沙场,侥幸被封为大将军,欲与当今郡主结婚,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托你照顾,有生之年,不能再与你长相厮守,是我最大的遗憾。当年你嫁给我时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好的生活。现在我做到了,只是,,,,这代价太沉重,我爱你这从未变过,这些钱足够你安稳生活一辈子的。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恨我,我知道我无颜再去见你。此世珍重,来世定当报答。辜负了你一生的罪人,陈锋。”
阿芳每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都泪流满面。可是时过境迁,恨有什么用。离开就是离开了。阿芳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一封书信。
再一次踏上上山的这条路。青山绿水。一片生机盎然。可是对于雪寒来说多好的风景都不如一颗自己需要的药草。雪寒穿梭于山林间。却始终没有找到一株药草。附近的草药已经被村民采光了。无奈之下。雪寒将目光聚焦到了更远的山上。
时间慢慢的流逝。看着满篮子的药草。、
雪寒欣慰的笑着。“太好了。这些药草足够用很长时间了。还有很多果子。也足够娘吃一段时间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娘亲要担心我了。”说完带着自己的药草慢慢的下山走去。
昏暗中一只幽暗的眼睛,在树林的中紧紧的盯着即将远去的人。
雪寒一步一步的走着。黄昏下的深山中不时的寒风吹着雪寒单薄的衣衫。吹动树叶发出刷刷的声响。一股不安的感觉萦绕着雪寒的心头。雪寒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背后。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由的加快了下山的脚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雪寒再一次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嘴。甚至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嘴里面那锋利的獠牙。雪寒本能的举起左手并往后退去。随着一股强烈的疼痛,锋利的獠牙刺穿了雪寒的手臂。一人一狼在地上滚了起来。狼松开了嘴。雪寒也拿起了,在腰间的砍刀。
雪寒半蹲在地上。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前方的狼。内心的激动与恐惧萦绕在心头。瑟瑟发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那视弱生命的砍刀。
全身乌黑的野狼。却有这满身的伤痕,尤其是眼角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曾经的遭遇。嗜血的表情下。锋利的獠牙。低吼的叫声。在这个黄昏下配合着一阵阵凄凉的阴风。是那么的恐怖。黑狼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雪寒。注视着拿在雪寒手中的砍刀久久没有行动。
一人一狼对峙了很久。就这样彼此看着彼此。辛苦采摘的药草和水果洒落了一地。鲜血慢慢的从雪寒被咬伤的手臂中流出。浓烈的鲜血气味,直冲黑狼的鼻尖。一次比一次更加低沉的吼叫。激发了黑浪嗜血的狼性。一次比一次更加低沉的吼叫。让尚在坚持的雪寒。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恐惧。
“我会死吗?我会死吗?”死亡的气息萦绕在雪寒的心头。“不。我不能死。我娘还在等我回去。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还有瑾萱也在等我回去。”在逆境之中的雪寒。难得还能保持一分清醒的头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娘我的瑾萱还在等我回去。”无边的恐惧慢慢的退散开来。恐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对待它的勇气都没有。
颤抖的身体慢慢的恢复平静。坚毅的目光直视黑狼。随着黑狼的行动,“啊”一声稚嫩的吼叫。雪寒迎着黑狼而去。剧烈的疼痛再一次席卷了雪寒的左手。伴随着的还有黑狼肚子上那把锋利的砍刀。直插黑狼的胸膛。黑狼剧烈的挣扎着。这一次再也没有松开自己嘴。但是黑狼的挣扎,让紧握砍刀的右手松开了视之如命的砍刀。
雪寒内心慌乱无比。只能本能的凭借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抱着黑狼的身体,一人一狼在地上翻滚着。却浑然不知更加危险的还在后面。
雾隐山下,茅草屋中,“嫂子啊!别担心了。雪寒是个好孩子,会平安回来的。丫头再出去看看你雪寒哥哥回来了没有?”瑾萱的娘亲说着。瑾萱走出茅草屋,看着那上山的路上空无一人。静静的在门外等待着,祈祷着。
“雪寒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一滴泪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滋润了这个天地。却换不来上天的垂怜。一人一狼翻滚着。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两个生命在此刻,用尽所有的本能追求着生的权力。危险悄然来临。“悬崖。”
当两条生命在失去重力的那一刻。放开了彼此。黑狼剧烈的扭动着。用尽所有方法在悬崖边上剧烈的求生着。直至身体如同流星一样从高空坠落下去。便再无声响。
雪寒松开黑狼的瞬间便本能抓住了身边的石头。石头沉受不住翻滚着。十根手指慌乱的抓着抓着。在一刻没有疼痛只有无限的绝望。草被连根拔起。石头被剥落而下,砸向雪寒的头。一颗颗被拔起的草。一块块坚硬的却又碎裂的石头。一阵阵飞起的泥土。也阻挡不住雪寒下落的身影。直至再也抓不到任何东西。雪寒看着漆黑的夜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娘。瑾萱。对不起。我走了。”身体下落。便随着的还有手中那紧紧握住的草,和扒落的石头。
一阵噩梦惊醒。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雪寒。我的孩子。”拖着痛苦而又疲惫的身体,母亲艰难的站立着。直至在门口倒下。
夜半,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敲响了瑾萱的家门。瑾萱全家都被吵醒了。打开门,浑身脏兮兮的陈母,腿部绑着布条,也难以掩盖其散发出浓浓的臭味。破烂的衣衫身上浓浓的鲜血气味。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瑾萱的母亲问道。
“我的孩子有危险。救救他。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泪水早已经布满了整个脸颊。数百米的山路上,陈母一步一步的爬了过来。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段路对别人来说只是一段很短的路。而对她来说那段路却是她难以登顶的高峰,而她却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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