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收服二口女

“喝啊啊啊啊啊！！”

人类形态的绯鞠一声娇喝，将三只魍魉斩开。

“真无趣……”

绯鞠挥刀甩开沾到的血迹，熟练地收刀归鞘。

“少主，这边收拾完了，听得见吗？”

『听见了，我这边也收拾完了，马上就过去。』

“还是跟少主说话最好了~”

绯鞠开心地抱怨道：“源爷就是讨厌用妖气传递的声音……”

叮铃。

“谁？！”

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绯鞠察觉到身后有妖气，毫不犹豫地拔刀斩出。

“什……么？！”

绯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刀锋所向，目标竟然是一名被吓呆的年幼小女孩？！

“唔啊啊啊，危险！好危险……”

绯鞠慌张地收回刀，训斥道：“汝啊！差一点点脑袋就跟身体哭着分家了！！”

因为太慌张的缘故，绯鞠情不自禁地「喵喵」叫了起来。

“呜……”

“唔……”

差点被斩杀的小女孩泪眼汪汪的样子让绯鞠产生了负罪感，然后……

“呜哇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啊！慢着，别哭啊！是我不好！”

绯鞠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小女孩，但好像没什么用处。

姬神泉站在远处的阴影中，“呀咧呀咧，绯鞠真的不会应付小孩子呢。”

在绯鞠现在相处的孩子中，姬神泉和飞白都是不用费心的孩子，优人虽然没用了点，但也是温柔而听话的孩子。绯鞠在跟他们相处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不自在。而当绯鞠跟玖惠澄或飞铃相处的时候，不是炸毛就是吵个不停——绯鞠自己也还是小孩子呢。

“不过，那孩子是……”

姬神泉想了想，就敛息站在阴影中，没有走出去。

“汝是住在附近的孩童吗？”

绯鞠慌慌张张地安慰道：“放心吧，如你所见，小鬼们已经是尸骸了。”

“…………”姬神泉顿时无语。

让小孩子看惨不忍睹的尸体是哪门子的安慰法啊？！

“呜咦？……呜哇啊啊！！”

看吧，把人家吓到了了吧。

“啊啊，抱歉，别看了！”

绯鞠挡在妖怪尸体前，慌乱地说道：“看了会不舒服。”

你倒是早点发现啊！

“总……总之，我先送汝回家。别再哭了。”

从绯鞠第一次开口说话，姬神泉就很想吐槽。

绯鞠经常会使用古风的口吻，让人对她有些威风凛凛的感觉。虽然在日常口语方面都是普普通通的现代语言，但冷不丁冒出来的古风口吻会让人觉得她是个中二病。

“呜咿……呜呜呜……”

小女孩悲伤地哭诉道：“我没有家能回去……奶奶在七天前死掉了……”

绯鞠下意识地惊呼道：“什么……？”

“她一直很疼我……有一天在厨房跌倒撞到头……”

很明显，这个女孩意识中并没有【父母】的概念，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

“汝……难道是……？”

“嗯……我跟姐姐你一样……”

小女孩突然现出耳朵和尾巴，道：“我也是猫。”

是的，小女孩就是由宠物猫变成的猫妖。

看着小女孩的这副姿态，绯鞠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姬神泉摇了摇头，因为宠物猫一般并不会有妖怪。如果是妖怪成为宠物猫的话，也不可能像小女孩这样不谙世事。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就是……

“……汝的名字是？”

“姬……奶奶都是这样叫我的。”

“是吗……？”

绯鞠突然改变了主意，问道：“姬，要不要跟我来？”

姬充满期待地握着双手，确认道：“可以吗？”

“是啊，也不能放你在这里不管……”

“绯鞠，工作辛苦了。”

姬神泉解除对气息的遮蔽，从阴影中走了出去。

“我可是一点都不累喔！”

绯鞠摆出一个努力的姿势，道：“那种程度的对手，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了。”

小女孩在看到他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立刻转身逃走。

“啊！喂！慢着……少主，稍微等我一下。”

绯鞠连忙追上去，“姬，你要去哪里！？”

“绯鞠，我先回去了。等下记得直接回家啊！”

“知道——了！”

绯鞠挥舞着手臂，快速地远去。

看着绯鞠的背影，姬神泉叹了口气，嘀咕道：“……孽缘。”

小女孩之所以看到他就会恐惧，是因为姬神泉是鬼斩役。鬼斩役是专门猎杀作恶多端的妖魔的猎人，对妖怪们而言就是天敌，会让他们本能地害怕或厌恶鬼斩役的气息。

绯鞠一族作为天河家的守护猫妖，在出生的时候都会喝下一滴天河家的血液，免疫这种本能的恐惧心理。姬神泉在七岁生日的时候，将自己的血分给了绯鞠，正式地将绯鞠作为自己的守护者继承下来。

正因为绯鞠从来没有体验过妖魔对鬼斩役的恐惧心理，所以下意识地忽略了姬有可能是潜在的邪妖的可能性。或者说，绯鞠意识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

“少主，我出门了。”

第二天中午，绯鞠带着便当出门了。

昨天在追上姬后，绯鞠就把她带到当作秘密基地的山间小屋安置下来。

对于姬，绯鞠就像个姐姐一样快乐地照顾着她。

从这一天开始，绯鞠和姬就像真正的姐妹那样，一有空就在一起玩乐。

虽然姬神泉多次提醒绯鞠，要她好好教导姬关于人类社会的各种规则和常识，但绯鞠一直都认为姬是被人从小养到大的小猫，是比她自己更加乖巧听话的可爱小妹妹。

但绯鞠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姬是被人从小养大、倍受呵护的小猫，所以她才更加需要教导。正因为姬完全不知道对人类而言的【恶】是什么，所以她才会顺从猫和妖魔的本能，做出让绯鞠不得不挥泪斩杀她的事情。

“绯鞠，别放太多……感情下去啊。”

看绯鞠完全不以为然的样子，姬神泉放弃了说明，只是再三地提醒她。

…………

初夏时分，新的工作来了。

“听好了，绯鞠。袭击人类的妖魔是敌人。”

在出发前，爷爷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不容留情，务必要打倒。不论对手是什么模样，需要犹豫就会徒增牺牲——这也包括你自己。”

爷爷说完，就看了一眼跟绯鞠坐在一起的姬神泉。

因为前段时间狩猎了不少骷髅和尸妖，姬神泉一共弄到了三十六颗骷髅骨珠和八枚血色勾玉，串成了一串骨质念珠在手中盘玩。在他的法力洗礼下，骨质念珠正在逐渐改掉邪恶的本质，慢慢地向着正道法器转变。

对于这个长孙，天河源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姬神泉不仅仅天赋卓绝，而且也异常地聪明懂事，并不需要自己怎么去费心。

“圣，小心点。”

“知道了，爷爷。我们出发了。”

姬神泉和绯鞠一起走在漆黑的街道中，寻找委托书中出现的妖魔。

根据情报表明，对方半个月前出现在这条街道上，每三天一次出来捕食人类。

虽然国家将被捕食的人当作失踪人口处理，但如果再放任对方的话，迟早会让一般居民察觉到妖怪的存在，继而引起恐慌。

为了消灭这个妖怪，国家派遣了特殊工作组介入。但对方明显不是什么弱小的妖怪，工作组跟对方接触后不久就失去了联络，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在前方不远处，一名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散步。

这名少女穿着轻松透气的分体式卡魅舒，及腰的金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脚上穿着精美的凉鞋。并在两侧的头发、脖子和手腕、脚踝上都系着红色的蝴蝶结丝带，看上去就是一名时尚又华丽的时尚少女。但在这名少女身上，却有着混合了人血味道的妖气。

“这位姐姐，晚上出门可是很危险的哦。”

姬神泉上前打招呼，道：“因为会遇到鬼斩役喔。”

“汝就是我们这次的退治目标吗？”

咔锵！

绯鞠立刻推刀出鞘，以居合斩的姿势准备着。

“……天河家的少主和妖猫……吗？”

少女冷漠地看着两人，轻轻闭上眼睛。

“……算了，你们就是今晚的主菜了。”

“梦话就要睡着了再说……什么？”

绯鞠拔刀斩出，但她的手突然被少女的金发鞭打。

吃痛之下，绯鞠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手臂也因为这次攻击负伤。

少女的金发伸展，将绯鞠和姬神泉卷起来，举到空中。

绯鞠看到了，在少女脑后有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张开，想要将他们吞噬。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

“放开姐姐！”

姬猛地撞向少女的腰部，少女在猝不及防之下松了劲。

“姬！？汝为何在此？！”

绯鞠挣脱后喊道：“快退下！！”

“啊，嗯。”姬乖乖地退到一边。

“呀咧呀咧，我被小看了呢。”

姬神泉盯着少女，道：“『二口女，不准动！』”

刚刚站起来的少女僵住了，面无表情地盯着姬神泉，眼中满是惊讶。

“不错的皮囊嘛……那么，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姬神泉凝炼出一道契约，认真地说道：“成为我的式神，或者……死！”

“……契约？”

少女注视着那份契约，瞬间理解了其中的种种条款。

少女的目光落到姬神泉的右手上，看到他手中的骨质念珠后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我不想死……同意。”

契约变成魔力进入少女体内，融入她的灵魂中。

在魔力融入灵魂的瞬间，少女就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控在姬神泉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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