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过渡时间

天河家自古以来就跟绯鞠这一支猫妖共生，绯鞠的祖先有时候会压抑不住狩猎本能，变成杀人嗜血的邪妖。每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当代家主都会亲手斩杀暴走的猫妖。绯鞠的母亲就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从而被爷爷亲手斩杀。

绯鞠出生后不久，她的母亲就已经告诉了她一族的命运，她也很清楚如果真到了无法控制自己的那一天，就一定会被鬼斩役讨伐。相比较被其他人讨伐，姬神泉许诺会亲手杀死她的约定让她安心了。哪怕她沉溺狩猎本能无法自控，也不会再担心自己会不会犯下什么无法挽回的大错，因为她最爱的少主会亲手超度她。

虽然姬的死让绯鞠倍受打击，但现在真川复活了，姬的思念被继承了，绯鞠也就没有那么自责了。在得到姬神泉许诺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犹豫踌躇的了。

作为天河家的守护者，绯鞠再次振作起来，守护在天河圣（姬神泉）身边。

真川现在虽然也是猫妖，但她跟绯鞠这样猫是本体的猫妖不同，真川是人类的部分才是本体的猫妖，也可以说真川是得到了猫妖力量的半妖。

姬神泉认真地向真川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并告诉她绝对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如果她依旧使用以前的名字的话，就会被世界认为是死人复活，并设法让她回归正确的死亡。但只要她不再使用过去的名字，而是以【真川姬】的身份生活的话，世界就会认为她是融合了人类和猫妖而诞生的半妖，她就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了。

为了保险起见，姬神泉将真川姬也契约成了自己的式神。

在成为姬神泉的式神后，就算她不小心说漏嘴也没关系，因为有很多式神就是用人类的灵魂制作出来的，继承生前的名字很正常。

跟绯鞠和绫女这样天生的妖怪不同，真川姬是真的不适合战斗。就算在变成猫妖后拥有一些狩猎本能，人类的意识还是让她在长大前都不适合战斗。

另一方面，她还需要去学校学习，累积作为人类所必需的知识。

在真川姬的训练方面，暂时安排她跟着绯鞠和绫女学习基础体术训练，以及常规的身体锻炼。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妖怪了，所以锻炼的标准都是高到会让世界冠军绝望的程度，但这对新生的真川来说，只是稍微有点辛苦的程度。

…………

同一时间，接收到警局报告的灵异对策部门正在苦笑。

如果警局不把这份报告发上去，他们就可以当作不知道。但既然收到了报告，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天河家例行公事地了解一下情况。

在被询问的时候，姬神泉直接回答是人形妖魔干的，并且妖魔已经被解决了。

虽然姬作为妖怪非常弱小，但她确实可以变化人形，而且也确实被绯鞠杀死了，所以姬神泉这么回答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在对方听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在一般情况下，人形妖魔几乎全部都是高级妖怪，是必须由鬼斩役出手才能退治的麻烦存在。而请鬼斩役退治人形妖魔，报酬最低也要两千万日元。

像退治绫女的时候，因为她已经消灭了一个退治妖魔的工作组，所以就算绫女是相对弱小的人形妖魔，支付的委托费用也达到了七千万日元的程度。

因为这次的事件是绯鞠的失误所致，所以姬神泉只是交待一下情况，并没有索要报酬的意思。所以只要警局不把报告交上去，灵异对策部门完全可以当作不知道，这笔退治妖魔的委托费用也就省了下来。但现在，他们简直就是贴心的送财童子啊！

『拜托你们机灵点啊！把报告扔在一边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交给我们啊？！』

无奈之下，灵异对策部门只能一边狠狠地诅咒把报告递给他们的警局，一边向上级申请这次应该支付的报酬，让姬神泉多了一笔两千万日元的收入。

爷爷从东京回来听说这件事后，就让绯鞠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要再出去退治妖魔了，等心灵创伤愈合之后再说。

…………

为了让真川有个完整的童年，姬神泉提议让她跟自己一起上学。

由于真川在官方记录上已经是死人，所以需要重新做户籍资料。暂时就将她原来的户籍修改过后拿来使用，对外就宣称是天河家的远房亲戚。

真川在适应一段时间后，就将姬神泉当作自己的哥哥，在学校的时候也像是撒娇的小猫一样缠人，让同年的小鬼们看向姬神泉的眼神都是一个样的——羡慕嫉妒恨！

在空闲的时候，姬神泉会教真川一些术法和妖术，并教授她使用各种法器和魔导器，准备将她往【妖术师】或【道具使】的方向培养。也许是因为还是小孩子的缘故，真川目前比较擅长使用道具（玩具？），但她学习术法和妖术的天赋也算是佼佼者的行列。

为了让真川尽快拥有自保的力量，姬神泉就系统地教了她符文学知识。

符文这种东西，只要有足够的计算能力就能够轻松使用。

只要有足够多的知识积累、足够快的计算能力、充足的资源供应，哪怕是机器人也能够成为符文学大师，成为某个世界所谓的「正统修真者」。

只要不是从大道法则入手，符文学就只是纯粹的理性应用，完全不需要道行或境界，只需要有知识积累、计算能力和资源供应。只要有这些东西，哪怕智商再欠缺、再不适合修真，也可以凭着时间和资源的积累修炼到某个程度——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从大道法则着手，符文学是唯心而艰深的大道，这条大道之路完全不亚于神道中凝炼法则和真理成神的【法则神道】和【真理神道】。但如果从符文本身着手，符文学却是唯物而简单的科技，只要有足够多的符文，就可以像由数字堆积成的虚拟世界那样，演化出一个信息化的宇宙出来。

相比较由大道法则开辟的宇宙，这种信息化的宇宙是极端脆弱的，只要外界的大道法则稍有变化，构成宇宙的符文体系就会像被篡改了少量程序的系统一样，彻底崩溃。

不仅仅符文体系是这样，阵法、魔法阵、图纹、图腾等一切有形力量的使用都一样。无论你学习得多么精深，换个世界后，说不让用就不让用——有本事你咬我（世界）啊！

只有抛弃一切表象，直指大道根源的大道、法则、意志等才能不受影响，或少受影响地在各世界通用，这些在穿越者联盟和位面商盟是基本常识。

但主神联盟旗下的轮回者却有很多都迷信符文、阵法、魔法阵等是万能的，甚至有些轮回者还会迷信科技神教，认为科技是万能的——结果世界法则稍有变动，无论是【多铆蒸钢教义】，还是【多炮塔神教】，又或者其它什么科技神教，全部都会因为最根本的基础改变而集体扑街。

有的世界中【电】和【磁】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力量，根本不存在【电磁效应】，在那种世界一切电子产品都会变成废铁；再比如有的世界中不存在【热胀冷缩】，燃烧只会让火焰变得越来越强，让所有依靠【热胀冷缩】的热兵器报废；还有就是有些世界的物质都是由魔法元素、天地灵气、幻想之力、生命元气等构成，根本不存在科技神教熟悉的物质微粒，他们只要敢进去，自身存在瞬间被世界本身抹去，或强行转换成适应那些世界的形态——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作为类似于克苏鲁邪神的存在存活下去。

在同一个世界，有形的力量确实可以称王称霸。但将视角拓展到混沌中的无限世界和天地的话，穿越者联盟的正式成员都不会傻到一棵树上吊死的。如果他们真的只关注有形力量的话，那除了当个窝里横的井底之蛙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虽然单纯的符文学有诸多弊端，但只是在前期获得自保力量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在真川姬的学习一帆风顺的同时，姬神泉三番五次地给父母打电话，请他们至少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看望一下二老，但父母那边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有一天，姬神泉终于忍无可忍对对着电话咆哮起来——

“就算再也见不到爷爷和奶奶也无所谓吗？”

但即使是这样，父母依然不肯回来看望一下二老。

“……你们会后悔的！我发誓！！”

姬神泉生气地挂断了电话，对父母越来越失望。

他之所以不断要求父母回家看看，是因为二老大限将至。

根据漫画外传的情报，佐和奶奶去世后的一年，距离优人成年还有七年。也就是说，奶奶是在优人八岁那年去世的。而优人的八岁生日已经过了，二老无论什么时候去世都不奇怪，必须让父母在他们去世前回来一次。

姬神泉手头有很多延年益寿的东西，但限于世界本身的规则，这些统统都不能用。而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的延年益寿的东西，对二老的寿命并没有多少帮助。

作为鬼斩役，爷爷和奶奶经常需要用自己的寿命换取力量退治妖魔。就算姬神泉找来延年益寿的东西，在不违背这个世界的法则的前提下，也只能弥补他们失去的生命力，但缩短的寿命无法挽回。

终于某一天，二老一起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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