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圣灵誓言

虽然他们很想说这种外交是军事行动，但每次只要被姬神泉听到，就会玩味地盯着他们看，戏谑地问他们什么时候有了发动战争的权力。被吐槽的次数多了后，他们都练出了在姬神泉面前绝对不说【战争】、【军事】等字眼的本事。

虽然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因为姬神泉在旁边看着，他们根本不敢背地里说别的国家的坏话，因为姬神泉偶尔会把他们说的话通过神国在地球那边进行全球同步播放，为此引发了好几次外交上的恶劣影响，在他们无法确认自己说的话不会被传到【门】对面去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在姬神泉面前乖乖闭嘴。

在确认完成后不久，一架武装直升机降了下来，将伊丹他们连同货物一起送往帝都。

作为这次提供大笔资金的代价，姬神泉收到了【童子斩安纲】和几面古老的铜镜，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并不是后人的仿制品或赝品——如果是冒牌货的话，历史的沉淀和信仰的痕迹都会很差，姬神泉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从阿尔努斯驻地到帝都骑马需要十天，但武装直升机半天就够了，只不过就是城内没有降落地点这一点让人很困扰，只能降落在帝都郊外的山中，然后徒步一天半走过去。

…………

姚现在非常郁闷，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神奇少年】长什么样。

在听到的传言中，她只知道对方是一名能够让火龙闻风丧胆的少年，其它容貌、长相、年龄等情报就一无所知了。就算她去问街道上的人，他们也会心虚地避而不谈。

很明显，他们都是知道姚需要的情报的，也乐意提供情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间就会变得支支吾吾，然后说声「抱歉」就逃掉了。

因为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准备提供情报的人身上，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亚人女仆对着那些人露出「敢说出来就要你好看」的眼神。

姚也尝试着去找那些绿衣人沟通，但却发现语言不通。就算用手势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们也会突然脸色大变，然后匆匆告辞离开。

看着街道中到处询问的姚，杜嘉问道：“泉不想帮她吗？”

在知道现在的姬神泉只是本体的一个化身后，杜嘉她们就改口，不再以【天河圣】的名字称呼他，而是用【姬神泉】这个名字进行称呼。

“如果她不能设法找到我的话，那黑暗精灵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姬神泉直言不讳地说道：“想要逆转一族存亡的命运，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她准备了不菲的报酬，但跟一族的命运相比还是太轻。所以……最低限度也要在这种情况下将我找出来，并亲口委托我退治火龙才行。说白了，就是一个简单的试炼。”

萝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坏人。”

“坏人就坏人吧，比滥好人好多了。呐，杜嘉，你知道吗？”

姬神泉突然盯着杜嘉，说道：“其实在发现你的时候，我是能够复活你的亲人们的。”

“啊？！”杜嘉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

“就算身体被消灭，但是他们的灵魂还在村子里守护着你们。”

姬神泉摆弄着盘子里的小型果实，道：“对我来说，制造一个新的身体非常简单，将灵魂跟身体融合也不会太麻烦，复活你的族人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恨我吗？”

“…………”杜嘉低头不语。

萝莉在一边看着，并没有出声提醒杜嘉。

萝莉很清楚，这是姬神泉在测试杜嘉，杜嘉接下来的反应决定了她自己的命运。

无论杜嘉选择恨或不恨都无所谓，姬神泉并不会因此对她有什么改变，但杜嘉决定是否恨他的理由和情绪变化才是关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恨你。”

杜嘉低着头，眼泪默默地滴落到自己的手上。

杜嘉没有再说话，就只是低着头流泪，看不到她的表情。

姬神泉左手支撑着脸颊，继续摆弄着盘里的果实，等杜嘉自己想明白。

“……说的也是呢。我真的是个笨蛋呢。”

大约十分钟后，杜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自己都是泉救的，我的一切都属于泉所有……就算我想复活大家，也没有能够支付的代价呢……”

“如果是代价的话，杜嘉你多少还是能够支付一些的。”

姬神泉坐正身体，凝视着杜嘉的双眼，认真地问道：“那么，你是否愿意起誓？发誓从此以后只敬我，只爱我，只为我。奉我为自己的唯一，身心俱献于我。愿意发誓吗？”

“啊，那个誓言是……”

萝莉话说到一半，就被姬神泉瞪了一眼，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虽然这种需要契约者献上全部身心的誓言听起来很不公平，但萝莉却很清楚，这种誓言其实是非常公平的。宣誓者发誓后并不会真的失去什么，反而能够得到一切。

但在不知道这个誓言所代表的真正意义的人听来，这就是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上，让自己从此一无所有，落到比奴隶还不如的境地。至少，奴隶还可以拥有自己的思想和心灵，但这个誓言却要连这最后的所有物也要献出。

「如果问我的话，我直接就答应了……」

萝莉默默地叹息着，开始羡慕起杜嘉的好运了。

“……我愿意。我愿意起誓——”

虽然不知道誓言真正的含义，杜嘉还是作出了选择。

在萝莉羡慕的眼神中，杜嘉说出了自己的誓言：“我在此向您……向主起誓，从此以后，我将只敬主，只爱主，只为主！奉主为我的唯一，身心俱献于主！”

“你的誓言我收下了。”

姬神泉伸手在杜嘉左手无名指上轻点一下，使那里出现了一枚翠绿色的戒指。

“我以哺天神系神上神，【圣徽之主】的名义，赐你位列神谱第三阶的殊荣。”

在姬神泉说完后，远在防线大天地深处的神谱突然翻页，显示出了对应高等精灵族的那部分神谱。在神谱上，绿色的文字显示出【杜嘉·露娜·玛尔席，圣灵，侍神】的字样。

萝莉之所以会对那个誓言起反应，就是因为誓言中的内容是对信徒序列中最高级的圣灵的描述。只有圣灵能够做到那种程度，而圣灵是神最值得信赖的心腹。

圣灵之所以是圣灵，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一切，并愿意将一切奉献给主。这个誓言虽然听起来会让杜嘉失去一切，但实际上却是刚好相反，是能够让她拥有一切的誓言。

当然，如果换成是狂信徒的话，他们的誓言就会变成「只敬主，只爱主，只有主！信仰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都属于主！」——这些烦人的疯子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戒指戴到杜嘉的手指上后，一股精纯的信仰之力突然出现在她体内，然后化作一道【生者圣化】的神术，让杜嘉的身心都进行了一次蜕变。

感应到杜嘉的变化，萝莉也不禁为之动容。

虽然杜嘉并不像萝莉一样拥有不死身，但却在另外一些方面胜出不少。

作为行走在人间的活着的圣徒，杜嘉拥有许多特权。如果她去往哺天神系的信仰地，那么除了同为圣徒的圣女外，就算是教皇也必须向她行礼。同时，杜嘉拥有行使多种特殊神术的权限，而在这些神术中，就包括【复活】、【神罚】、【神迹】在内。

“我说，惨死于烈焰与火龙之口的精灵当于天之国度复活。”

【大预言术】的力量渗透入这个世界的时间轴中，将杜嘉的族人和死去的黑暗精灵的灵魂拉出来，送往悬浮在空中的洞天世界中，并在那里获得身体复活。

杜嘉作为圣灵，她瞬间明白了姬神泉刚才并不是在普通地说话，而是将话语变成改变现实的力量，让自己的族人复活。当下就喜极而泣，再次哭了起来。

“泉，谢谢你！”

杜嘉开心地抱住了姬神泉，以此来表达自己感激的心情。

感受着贴在脸颊上的软绵绵的触感，姬神泉小声嘀咕道：“以精灵的标准来说，这还真是又大又软呢。跟某个光长年龄不长肉的……咳！没什么！”

察觉到萝莉不善的视线，姬神泉只能尴尬地闭嘴了。如果再说下去的话，萝莉绝对会恼羞成怒，挥舞着斧枪追杀他的。

“这就是圣灵吗？感觉……”

萝莉看着杜嘉，迟疑地说道：“感觉好像只有体质和灵魂得到了升华，性格好像没有半点变化呢。圣灵不应该是信仰最虔诚的信徒吗？”

被这么一说，杜嘉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她并没有感觉自己对姬神泉有多深的信仰，除了对姬神泉的好感度一下子封顶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感觉。

“因为圣灵要将一切都献给自己信仰的神，所以他们首先必须拥有一切。这种拥有不仅仅体现在财富上，也体现在精神和自我方面。所以，所有成为圣灵的存在都会表现出自己真实不虚的真性情，并不会因为信仰而导致自己的思想出现扭曲或偏差。”

姬神泉解释道：“虽然现在杜嘉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对我有什么信仰，而且在我做错事的时候还会毫不客气地教训我。但实际上她现在提供的信仰非常多，几乎相当于数万名虔诚信徒的量，而且还是那种最为纯净且不求回报的信仰——虽然我不需要信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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