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觉悟

宁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幽深的湖底一片漆黑。林小曦静静地躺在水面上，眼神深邃，宛如漆黑的夜空。

“你是谁？”

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却充满了疑惑。

林小曦缓缓伸手，天空是一片素白，干净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

在看到江绝峰的那一瞬间，林小曦就已经明白了，他就是拉贵尔口中的哥哥，也是救下了两人的神秘人影。

并且，他似乎十分了解拉贵尔，小雨，甚至还有小海他们。

这个人，究竟是友是敌？

黑暗深邃的瞳孔，似曾相识的眼眸，那方平静无波的湖水，竟与那双眼瞳如此相似。

……

修养了半天，程非海调整好状态，参与了第二场比赛。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一位综合评价3星的尚柔之眼拥有者。

不过，不同于4星尚柔之眼具备的凭空聚水之能，3星层次的尚柔之眼只能做到操纵现有水流，以至于程非海见到了眼前这堪称奇葩的一幕。

“刘芸同学，你们这是……”

看着自己的对手和其朋友抬了三桶水放在演武台下，程非海眉头一挑，神色莫名有些惊异。

“抱歉，现在可以开始了。”

闻言，刘芸连忙鞠躬致歉，小跑着来到演武台上。

见此，程非海也不含糊，捏指成剑将判灭之眼的破坏力量凝聚成一柄三尺匹练，随后如同剑客一般欺身而上。

这是程非海上一场比赛与那位半吊子庇护之眼拥有者喂招后领悟的新用法，虽然不再具备破坏力相较黑色十字逊色一筹不止，但胜在有了足够灵活施展的空间。

“来了！”

刘芸低声喝到，三桶水中同时喷涌出巨大的水柱，随后水柱灵活的一个转弯，便后发先至的攻击向程非海。

程非海面色不改，提指一挥，瞬间破碎掉最前方的一条水龙。但面对左右夹击的两条水龙却也只能来得及采用后退的策略躲避开来。

“请小心脚下！”

程非海虽然有些意外刘芸的提醒，但还是低头看向脚下，便见先前那条被击散的水龙居然在地面上重新凝聚成数条体积小巧的水蛇，蜿蜒前行向程非海扑噬而来。

“好厉害！”

即使是对手，程非海也不由地惊叹其对尚柔之眼的控制力。虽然自己因为凝聚剑指匹练，控制力提升了一个层次，但要做到同时分心多用，达到同时控制数条水流的程度还是远远不够。

不过，控制力强并不代表战力就强。

程非海目光一扫，瞬间将眼前形式了然于心，随后脚步一错，躲开一条水流冲击，剑指一挥，斩破第二条水流。

波光闪耀，水花飞溅间，程非海脚步一踏，摆出一个弓步，气血斗转间往前扫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啪嚓！”

水流拍击声响起，程非海完美的破解了这一波攻势，直让刘芸连连鼓掌，赞叹不已。

“哇，真是敏捷的反应速度。”

刘芸夸赞着，但动作却是没有任何丝毫迟缓。只见其虚手一引，三股水流便呈现巨大螺旋姿态，如巨蛇盘桓，扑噬而下。

巨蛇速度极快，程非海见躲避不了，只好旧计重施，再次劈斩而去。

然而这一次，水流巨蛇虽然仍然被劈斩了开来，但就如同刀劈瀑布一般，源源不绝的水流瞬间淹没了这个空挡。

猝不及防下，程非海只好散去匹练，双手护在身前，结结实实的硬抗了这一击。

“你没事吧！”

刘芸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螺旋巨蛇攻势骤减，一个盘旋后，回到了刘芸身旁旋转起来。

“还好！”

黑色十字对于破坏元素类攻击似乎有奇效，就如同刚觉醒时面对贝塔的激光射线一般。程非海右手护在身前就足以分散掉螺旋水流的攻击。

当然，这都是后话。虽然程非海很感激刘芸关键时候手下留情，但总觉得心中变扭，倒也没有主动动手，双方意外的僵持了起来。

“谢谢你……呃，你……”

程非海正欲开口，刘芸的朋友却是坐不住了。

“小芸，不要手下留情啊，全力出手打败他，你就能进50强啦。”

“恩！”

刘芸似乎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随后双手颇有规律的舞动起来，如同编织美梦一般优美。

“哗啦！”

水流急涌，一朵晶莹美丽的玫瑰花悄然绽放，一层厚实的水幕倒扣而下。

“水幕！”

程非海眼瞳之中墨绿色倒十字再次闪烁，手中三尺匹练悄然出现，毫不客气的直刺而出。

出乎意料的，水幕没有立即破碎开来，反而如同纱布一般绕在了三尺匹练之上，进而向程非海手臂绕去。

如果被其得逞，程非海怕是顷刻间便会被水幕笼罩，进而丧失行动能力。

心中大骇之下，程非海不假思索地疯狂催动起判灭之眼，这一次，在其左手方出现了第二柄三尺匹练。

“咻！”

剑指挥舞，破碎掉束缚右手的水流，进而两剑共舞，在水幕之上连连划动起来。

程非海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剑招，但为了锻炼体质而练习的基础招式却从未松懈，此番情急之下施展开来，倒也颇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味道。

“哗啦啦！”

顷刻之间，水幕攻势便被破解，紧接着程非海不敢松懈，脚步一踏，奋力冲向刘芸。

见此，刘芸似乎不惊反喜，伴随其眼中蓝色漩涡光芒大盛，无数水流从演武台冲天而起。如同一条巨大喷泉，瞬间将程非海的视野遮蔽起来。

“嘭嚓！”

脚步虚踏，水流溅射！

虽然看不清眼前情况，但程非海还是向着先前记忆中刘芸所在的位置一剑横斩而出。

“哗啦啦！”

如同水中挥剑，即使威力再强，依然无法对水流造成什么影响。

看到眼前这一幕，程非海心中有些慌乱，连忙冲入水幕之中，意图以身为剑，破开水流。

但，刘芸早已不在原地。

“哇~！”

这时，场下忽然响起一阵惊呼，程非海这才发现头顶一黯，连忙抬头望去，却见刘芸居然被水流托举而起，悬于半空之中。

“这也行！”

程非海膛目结舌，一时之间没了对策。

虽然毫无办法，但程非海也不愿轻言放弃，剑指连舞，劈斩着刘芸脚下的水流。

但，收效甚微，于是，在体力消耗大半后，被刘芸操纵水流，稳稳地送到了演武台下。

“这种控制力，应该已经达到了4星层次吧。只是因为其他评级较低，所以才只是3星尚柔之眼。”

观众席上的袁城嘀咕地总结一句，拍了拍一旁的徐海，两人连忙赶来扶起力气耗尽的程非海。

“哇，这次比赛的选手都这么厉害吗？”

程非海狂灌了口徐海递来的矿泉水，一脸苦笑。

“不对，小海其实是有机会的。”

袁城微微摇头，以其多次的战斗经验，足以看出程非海和刘芸这场战斗的症结所在。

“刘芸的尚柔之眼并没有达到4星层次，所以她需要外来水源进行战斗，水流越多，所能施展的手段越多。”

“还有一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场上的水流即使被你破碎开来，也依然没有消失，甚至还处于对手的掌控之中。”

程非海想起自己斩破第一道水流后，脚下出现数条水蛇的那一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她属于越战越强的类型，这种类型的弱点已经很明显了，你只要一开始一往无前，足以在刘芸施展出更多手段前获得胜利。”

“的确，我最开始选择了后退再谋时机，我的战斗经验还是差的太多了。”

怪不得小雨她们不想来观看这种层次的战斗。

徐海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也开口安慰。

“小海才刚刚觉醒，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们的战斗太过幼稚，一点没有生死相博的觉悟。要知道，我们毕业前可是要去前线战场与异族交战，这种心态还是要早早的纠正才好。”

袁城微微抿了抿嘴，一脸无奈地说教起来，听得徐海苦笑不已。

“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先去找小雨她们吧，听说小曦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状况？发生什么事了？”

程非海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是早上小雨和拉贵尔回宿舍拿东西，发现小曦昏迷在宿舍里。”

“昏迷？”

“刚刚已经发消息说已经没事了，嘛，应该是这几天没休息好造成的。”

徐海补充了袁城的回答，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程非海。

“小海，你现在去买点礼品，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女生宿舍了哦。怎么样，大好时机不要浪费啊！”

程非海眉头一挑，与袁城互望了一眼，两人一脸鄙视的望着徐海。

“呃，我只是个提议啦，我纯洁的内心绝对没有半点其他想法，我……我……”

徐海还想义正言辞地解释什么，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有道理！”

“什么？”

徐海一愣，似乎听到了程非海说了什么。

“徐海，你说的很有道理！”

“啊咧？”

程非海与袁城相视一眼，露出了让徐海一脸鄙夷的笑意。

“呵呵……”

徐海暗暗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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