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并肩

“这是！”

袁城瞪大了眼睛，尚来不及其他动作，一束比以往炽烈数倍的光束直射而出，落在姜之雪所在的位置。

“咻！”

“嘭！轰！”

意想之中的焚烧一切并没有出现，那威能巨大的一击不仅没有击毁姜之雪所在，反而四散开来，将远处的数栋废弃建筑破坏殆尽。

“小海？”

袁城怔怔地望着站在姜之雪所在，双手前推的程非海，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别愣着，快救人。”

程非海咬了咬牙，浑身颤抖着，强忍疼痛地回头喝到。

在其右手手心处，似乎有黑色的十字裂缝若隐若现。

“你……”

袁城这才注意到，程非海眼中浮现出妖异的墨绿色倒十字，立马回过神来。

却见程非海脚边，姜之雪半躺在地，浑身上下覆盖着厚实的寒冰，显然正是如此才躲过了先前的暴雪反击。

“呃~，是你？”

姜之雪低沉着说到，眼神有些无神，但还是一眼认出了程非海，不由地有些惊讶。

如果没记错的话，程非海应该不是拥有者才对。难道说，他在这种时刻。

觉醒了？

太凑巧了吧，这种剧情，随意得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快点，我的能力支撑不了多久。”

程非海见袁城还未动作，不由地开口催促。

“还能撑得住吗？”

袁城连忙跑到姜之雪身旁，伸手就要将其抱起。

“我没事！”

姜之雪摆了摆手，紧咬牙关，慢慢站了起来。

“我还没有倒下，还可以……继续战斗。”

“不要勉强啊，这种伤势真的不要紧吗？”

袁城看着姜之雪嘴角溢出的鲜血，明显感觉后者身形不稳，摇摇欲坠，不由地担忧道。

“轰！轰！轰！”

又一发激光束喷射而来，但在接触程非海右手手心中的黑色十字时，依然被切割开来，溢散成三道流光，溅射向三个方向。

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程非海双手却剧烈颤抖着，手腕和身躯都呈现出了不规则形状。

“你......”

姜之雪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走到程非海左侧身旁，与其并肩而立着。

“你这是?”

“话先声明，我可不是为了什么救命之恩，仅仅是不想在这种家伙面前逃跑，对，仅仅是这样。”

感受到程非海的目光时姜之雪眼神微微一乱，但随后若无其事一般，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的伤？”

程非海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担忧地望了一眼姜之雪的肩膀。那里，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这种小伤而已，影响不大。”

闻言，程非海眉头一挑，深深望了姜之雪一眼。眼前这个金发同学，似乎比想象中的强大啊，这种程度的伤势居然对她的战力没有任何影响吗？

“哈哈，看来这次我们三个终于可以并肩作战啦。”

袁城哈哈笑着，也站到了程非海右侧。

“哈，终于有机会了呐。”

就在这时，贝塔似乎也察觉到了激光炮束起不了预期的效果，将这门武器收了起来。

“铮！铮！”

两柄寒光熠熠的锋利长忍从贝塔六腿之间弹射而出，随后，身形迅捷如闪电，杀向三人。

“上了！”

程非海紧握双拳，大喝一声，身形纵越而出。姜之雪不甘示弱，手持两柄巨大的寒冰长矛，紧随其后。紧接着，二人身后浮起数道寒冰尖锥，目标直指贝塔。

......

“呼呼呼~”

程非海毫无形象地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其身上衣衫已然破碎不堪，浑身上下尽是血污泥尘。倘若不知情的人见到这种景象，恐怕还要认为程非海是否在荒郊野外生存了数年之久。

而袁城的状况虽然比程非海稍好一些，但仍然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神之力，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只得半躺在墙边恢复体力。

相比之下，姜之雪体能可谓远胜二人，直到战斗结束，她仍然有力气准备撬开贝塔的驾驶舱，揪出驾驶者。

“砰！”

驾驶舱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掀飞而去，露出了里面瑟瑟发抖的驾驶者。

颤抖吧，小家伙。居然害我这么狼狈，待会一定要让你尝尝我在网上搜索的十大酷刑。

姜之雪满脸邪意地这般想着，定睛向驾驶舱里望去。然而，空无一物。

“嗯！”

姜之雪一个激灵，全神戒备地看向四周。但，除了躺尸的程非海和半死不活的袁城，一切，平静如常。

“怎么回事？”

姜之雪眉头微邹，正要细细打量驾驶舱是否有什么线索。

“咦？这是？”

姜之雪神色一愣，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就在此时，贝塔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警告声。

“启动系统自毁程序，倒计时3！”

“2！”

姜之雪瞳孔猛地一缩，浑身上下神之力疯狂运转，眼中三角锥纹络光芒大放，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1！”

一刹那，贝塔轰然自我爆裂，伴随着一股宛若实质的气浪翻涌，无数的机械碎片溅射向四面八方。其中，更有零星的冰块碎片顷刻间消融成了水蒸气。

姜之雪的身形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摔落在程非海身旁，愣是惊得程非海顿生无名之力，一把将姜之雪护在身下。

刹那间，热浪席卷，残骸狂舞，彻底淹没了三人的身形。同样被淹没的，还有姜之雪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枚镌刻着奇特花纹的红色晶石。

......

就在风浪平息的时候，所谓的镜像切割失效了。

瞬时间，环境骤变，所有被破坏的物质奇异般的复原了，四周更是突兀地出现了许多行人。

一切，恍若南柯一梦。

不远处，曾出现在程非海觉醒战场的那位白发男子和金发女孩遥遥观望着程非海等人的身形。

“幸好赶上了，不过这架贝塔居然被人动了手脚，险些坏了我们的计划。”

白发男子眼中流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伪装成声波干扰器的那块晶石可是稀罕物件，就这么没了。”

“那么，你想好怎么和上面解释了吗？”

金发女孩丝毫不关心白发男子心中所想，淡淡地说道，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解释？应该是他们给我一个解释才对，如果不是我及时破坏了贝塔的控制网络，之雪可就有生命危险了。这种情况，绝对别想再有第二次。”

白发男子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后悔了吗？”

“后悔......”

白发男子沉默了片刻，深深看了金发女孩一眼，神色恢复平常。

“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吧。”

言罢，白发男子再次望了程非海所在一眼，见已有人将他们送上了救护车，便不再犹豫地转身离去了。

金发女孩沉默了片刻，也跟随白发男子的步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在诺亚这种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一位黑发黑眸，身穿淡青色休闲衣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在街道上。

其手中拿着一柄炫美瑰丽，没有剑鞘的淡绿色宝剑，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此人正是昨日与林小曦，程非雨二人在古庙相遇的江绝峰。

不过，江绝峰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淡淡的微笑，来到了一处位于偏僻角落里的咖啡厅。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服务员虽然对江绝峰手中宝剑颇为好奇，但仍然敬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就一杯拿铁吧，少糖，谢谢。”

江绝峰将星穹剑横放在桌上，淡笑着说到。

“好的，请稍等。”

趁服务员上报菜单的时刻，江绝峰看了看窗外。

诺亚，集全世界之力建造的都市，却独立于世界规则之外，不受各国法律制约，不受各国军事威胁，不受各国经济制裁，有着完备的生态体系，俨然自成一国。

“那么，能让诺亚如此超脱的原因，是……”

“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

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江绝峰的思绪，但他没有丝毫在意，礼貌地谢过之后，开始享用起这杯拿铁咖啡。

半个小时后，咖啡享用完毕。

“真是熟悉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贵店的咖啡师上衫先生。”

江绝峰结完账后，向服务员说道。

“抱歉先生，我们店里只有一位名为姜平的咖啡师。”

江绝峰闻言，似乎疑惑了半刻，然后露出恍然的神情，道。

“说的也是，姜平不是上衫乡，至少现在还不是。”

言罢，江绝峰出了咖啡厅，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留下一脸迷惑的服务员。

“真是位奇怪的先生。”

……

程非海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

“这里是……，医院吗？”

程非海看着四周的装修风格，心中一松，喃喃自语道。

“看来是得救了，不知道袁城他们怎么样了。”

“亲爱的少年哟，你终于醒过来了吗？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呢？”

听到徐海的声音，程非海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徐海一脸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我两个都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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