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成荫,碧波清澈,朵朵夏荷正是盛放之季,夕阳辉印,处处妙境,这里的景色让陆韶心情好了不少。
面前是一个白发披肩,面容消瘦但却精神焕发的老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郁奇先生,数年未见,你还是神采飞扬啊,在我这大康的皇宫住得可还舒心。”
“吃得睡得,无比舒心。”郁奇还是那个腔调,根本不把康始帝放在眼里。
陆韶也不与他计较,悠悠道:“如今我大康已承平十年有一,郁先生可服气。”
“出乎我所料。“
“哈哈,想不到学识无双的郁奇先生也会失策。“
“看点死书罢了。”郁奇淡淡的说着,一幅要将话说死,早早结束的意思。
可陆韶并不准备放过他,“难道除了书,郁先生就别无所求了吗?”
“有,我对一人甚是好奇?”
陆韶心头一动,暗自窃喜,想来这目中无人的郁奇也会对自己如此重视,但依然不动声色的问道:“何人?”
“顾心安。”
陆韶心头暗暗发怒却面色如故,淡淡道:“此人若是活着,朕还要重重赏赐于他,若不是他当年看穿庆国反戈之计,使我国破家亡,逼我学得隐忍之道,只恐绝无今日之成就。”
“是赏赐他五马分尸还是凌迟之刑?”
陆韶哈哈大笑,“皆言与郁先生说话极是苦痛,只是他人不知境界罢了,其中智趣非常人可以领略,朕很久没能如此敞怀一谈了。”
唤来太监,命其准备酒宴,今日精神出奇的好,便要与郁奇畅聊夜话。
康国的皇宫是在大明政务院的基础上改建而来,其规模并未比得往日的王宫壮阔多少,但是防御更为坚固和严格,要不是死要面子,顾心安都打算放弃进来了,看着顾铭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混了进来。
说出来也真够丢人的,皇城的城墙上实在找不到空隙,两人只能从水道游入,仗着短刀的犀利,破开三道铁栅,不知多少年未清理过的水道中满是脏污,弄得两人狼狈不堪。
穿过城墙来到一段不深的河道,顾心安见四处无人,两人浮出头,顾铭小声道:“祖爷爷,咱们去哪?”只见她发髻散乱,全身污泥,连连干呕,活像个蛮荒中的黑野人,只有两只眼睛和牙齿能露出点白。
顾心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到前面去洗洗,太臭了,容易被发现。”
两人继续潜入水中,沿着水域,向着前方的大池溏游去,好在有巨大的荷叶荷花掩护,两人才不至于被经过的太监宫女发现,两人躲在荷丛中,顾心安托住顾铭,四处远望,发现这一区域暗藏的卫护数量非常之多,而且沿岸点了大量的灯笼,绝难顺利上岸,只有再往里面游,或许才有机会。
悄悄的掐了根荷杆,将刺去掉,让顾铭含着一头可以潜入水中呼吸,再将顾铭衣服的加温功能打开,防止她泡太久而失温,两人被逼着继续往里游去。
水面越来越宽,慢慢进入了一个湖面,但觉得很不对劲,这护卫和灯笼的数量太多了点,好在湖面极大,活动范围也很大,但上岸却是更加困难了,顾心安心里一动,莫不是有重要的人物在附近。
他托着顾铭,在水下运目查看,看到一小片荷花密集之地,再次潜过去,到达后,不让顾铭冒头,自己浮出一个头顶,眼睛依然在水下,向四处观望,果然,远处灯火最为明亮之处,一个亮亭内,两名老人正对坐着饮酒手谈,其中一名身穿着黄色袍服,这位只可能是陆韶了,坐在他对面的老者不知是谁,但远远看去,颇有风范,两人旁边只站着一名服侍的太监,大量护卫和宫女太监侯在约三十步外。
没想到会在这种方式下遇到他,看到离亮亭不远还有一大片荷花,夜风吹过,荷叶摇摆不定,极易隐藏,托着顾铭,向那处游去,游了许久,等到达足以隐蔽的荷叶深处,两人才浮出水面,这一带明面上的护卫恰恰是最少的,但也是最危险的。
岸上的必经之路上,都有大量护卫值守,阁楼顶上也伏着人,对岸的密林中也有埋伏,顾心安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如果要杀陆韶倒是不难,只需小弩射出,妥妥的命中要害,只是这样便失了意义。
苦苦查看,突然一样东西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有几名内侍的腰间别着短管火铳,细看下去,都是夹了燧石的,他们把燧火枪复制出来了,这可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这件事的重要意义远远超过了对付陆韶。
顾心安决定,先把这事作为第一目标来处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做到哪一步了,但必须连根挖出来,不能有一丁点的犹豫。
发现这些侍卫分五人一组,视线范围内能看到两组人,两组人分得较开,单独站立,不与他人一起,想来这是避免秘密外泄的手段之一,这也给了顾心安动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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