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少女穿着厚厚的睡裙,厚袜子,卡通造型的棉拖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月亮,神色冷淡。
今晚的月色很浓,倒是没什么星星。
栖疏言揉了揉肚子,有点饿呢,一到晚上就饿,也不是饿,就是想吃东西,真是奇怪呢。
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别吃了,吃多了睡觉不舒服,摸了摸腰间毛球,这一身都是奶奶准备的呢,一如既往地可爱。
迹部推开阳台的门,就看见少女懒散的窝在摇椅里,垂眉笑的很淡却又很暖。
栖疏祖宅的屋子楼上的阳台都是连在一起的。
迹部走到少女的身边,也挤进摇椅里,把少女抱在怀里,轻声说,
迹部景吾:“言,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过去的五六年里,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这一次分开了两年,虽然期间他经常飞英国去看她,但是还是有点缺失感。
栖疏言:“我也很想你呢,景。”
少女的声音清冷却带着温柔。
迹部景吾:“这次回来待多久?”
栖疏言:“应该不走了呢。”
迹部景吾:“嗯?是么?那直接去上高中,还是留一年呢?”
栖疏言比他大一岁,他上初二,她应该上初三。
栖疏言:“没想好呢。”
迹部景吾:“来冰帝吧!”
栖疏言坐起身来,面转向迹部,看了半天,迹部也回视她,看着迹部略显倔强的眼神,笑了笑
栖疏言:“再看看吧,听说冰帝制度很严格。”
自那一件事后,两人就格外的粘对方,不是爱情,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冷冷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脸上,带着浅淡笑意的少女也变得更为冷淡了。
拿过放在一边的礼盒,递给迹部。
迹部景吾:“我的?”
迹部下意识接过礼盒问道
栖疏言:“是呢。”
迹部景吾:“不是说在路上么?”
一脸想笑又想保持高冷的样子让栖疏言觉得很是可爱。
拆开,是玫瑰色瓶身玫瑰样式的香水。造型有点浮夸,但是他喜欢。
栖疏言:“因为很喜欢这个味道,想早点让小景沾上这个味道呀。”
而且包装不是很大,挪出来一个地方还是有的,主要是刚刚翻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的。
迹部有沐浴过后喷一点香水在身上的习惯。
当即拿起香水喷了一点在手腕擦在颈脖上。
迹部景吾:“啊恩,很华丽的味道,呐,桦地?”
栖疏言:“是,但是桦地不在哦。”
栖疏言带着揶揄道。
迹部有一瞬间脸僵硬了。
栖疏言凑到迹部颈脖边轻嗅
栖疏言:“果然很适合小景呢,但是小景好像不需要我了呢。”
迹部景吾:“不是,言不一样,和其他人不同。”
迹部有些慌张的抱住栖疏言。
还是这样呢,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已。
栖疏言:“呵,我知道的呢。”
栖疏言回拥这个骄傲的少年笑道。
月色下的少男少女格外美好
栖疏嘉:“喂喂喂,你们这样也太亲密了吧?”
因为洗澡时间太长,搞得浴室里太闷,有些难受的推门出来阳台透气的栖疏嘉出来就看见这个两个少年人挤在一张摇椅里。
栖疏嘉:“我说你们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不用早点睡觉嘛?”
栖疏言:“我们没有关系哦,小时候还一起睡过呢。”
对方背上有个及淡的胎记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栖疏言有些恶劣的想着。
栖疏嘉:“长大了呀,少女,这样在日本是不合适的呢。”
栖疏言:“是么?”
栖疏言有点不懂,明明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但还是听话道“嗨嗨,下次不会了。”
迹部景吾:“真是不华丽啊,睡觉了。”
语罢站起来准备回自己的屋子,手里还捏着那瓶香水。
迹部景吾:“晚安”
栖疏言:“晚安呢。”
栖疏嘉:“晚安晚安。”
迹部房间
躺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香水。
从小就认识,因为那件事变得更为亲密,几乎每一天都在一起,同吃同睡,他了解她骨子里的冷淡除了几个在意的人,对万物万事看得都很淡 。
是情人么?不是的,他很清楚他和言之间不是情人关系,可是从小就亲密的关系动作很难改掉呢。
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亲人,可是也不对,比亲人更加亲近的关系才对,毕竟那个时候只有彼此,彼此救赎,彼此舔舐。
长大了吗?长大就不可以这样了么?明明清楚答案,可就是很难过。
右手死死捏住香水瓶,反手遮住眼睛,喃喃道
迹部景吾::“啊,真是不想长大,好像不行呢。”
栖疏言起身回到房间,把行李箱打开,想找一盏巴掌大的夜灯。
她夜视很弱,刚刚打网球时就不是很看得清,而她又有点怕黑,睡觉一定要点一盏灯在旁边,不需要有多亮,有光就行。
没有找到,好像忘记放进行李箱了。
懊恼的抿抿唇,这该怎么办呢,算了,开灯睡吧。
栖疏言换了一件薄一点睡衣就躺下了。
躺了一会,又坐起来,呼,没办法睡不着呀。揉了揉额角,再不睡又要头疼了,好麻烦。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点不安。太黑了害怕,太亮了又睡不着。虽然一屋子住的都是熟悉的人,真是矫情呢。
咚咚咚,听见有人敲门,站起身来开门,有点意外的看着门外提着被褥的迹部,歪头眨眨眼,有点莫名,但还是让开身体,请他进来了。
迹部景吾:“本大爷来陪你睡,仅此一次,你可要珍惜机会呢。”
迹部自然的把被褥在栖疏言床铺旁铺好,又很自然的躺下
迹部景吾:“过来,我关灯了。”
老宅这边没有准备床,都是打地铺。
栖疏言弯了弯唇,笑道
栖疏言:“好呢。”
迹部本来已经准备睡了,可是看见隔壁房间的灯没有灭,就猜到这个胆小鬼又不敢关灯睡觉了。
栖疏言:“小景,我有点害怕。”
少女侧过身子,两人面对面,凑的很近,不过半米的距离,可依旧看不见眼前的人。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恐惧下睡着。
迹部景吾:“我知道,但是我在这呢。这一次你不会被带走了。”
和栖疏言的夜间弱视相比,他的夜视极好,可以看见说出害怕的栖疏言,并没有害怕的神色。
可他知道她在害怕,很害怕。自小她就不会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待,从来没有过,而且她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需要很长的入睡时间。
想了想,还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掀开她的被子抱住她。
迹部景吾:“言言,不怕,我会陪着你。”
伸手掩在栖疏言睁着的眼眸上,宽大的手盖住了栖疏言大半个脸
迹部景吾:“好了,睡吧,今晚我会守护你。”
半晌,迹部睁开眼,发现眼前的人还是没睡着,直愣愣睁着的眼没有焦距。
叹了口气,移了过去,隔着被子紧紧的抱着她,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栖疏言:“景,下次不会了,我也该长大的。”
我会努力克服,努力长大。
迹部景吾:“嗯呢,睡吧。”
他有点舍不得长大。
窗外孤独寒冷的风吹起飘零的枯叶,这样的漫漫长夜,人总是最脆弱的,但是又怎么样呢?过了晚上,黎明就会到来,世界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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