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杀了她，杀了我

“妮子，让方启梦那家伙过来，我找他有事。”从外面被扔进来一个方块造物，发出了谭海蓝的声音。

正在看书的安娜灵魂一愣，随后一脸古怪（如果灵魂有脸的话）。

……

方启梦睁开了眼。

然后他看见了两个谭海蓝。

揉了揉眼睛，他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之后，就是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二人。

“醒了？”

两个谭海蓝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连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让方启梦一时间愣在那里。

“让我开个挂冷静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方启梦才开启智慧核心，看向四周。

现在开智慧核心开习惯了，不开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成了傻子。

“仓库，谭姐，都没错……可为什么用两个？嗯……安娜留下的记录……罗京？新的收容物？啧，竟然差点被电死了……话说，这也没解释为什么现在姐有两个。”

方启梦摸摸下巴，看向已经等待了十二秒的谭海蓝，问道：“为什么有两个？”

重伤的谭海蓝A笑道：“B-231，分身烙印。还记得吧？”

方启梦听了，眼皮一跳，顿时面色就变了。

“你……你怎么能用那东西？！”他失声叫道。

“不止这一次了。”谭海蓝B平静道。

B-231分身烙印，是一个边长两厘米的正方形铁片。铁片上有着一个小篆‘分’字，只要将该铁片烧红，完整烙印在人的任意部位，此人就有了分身之能。

人本没有明确的寿命，但拥有了分身烙印，也就有了明确寿命。寿命一到，无论是否健康，皆会立即暴毙。

拥有分身烙印的人，一念之间便可分成任意数量的分身，分身尽皆与使用分身能力之前的本尊无异，但本尊的剩余寿命，由被分化而成的分身平分。而分身又拥有相同的分身烙印。

比如本来被分身烙印规定最多还能多活100年的人，变成五人，那么这五人每人最多还能多活20年。五人中一个分为四人，则这四人都只能继续活五年。五人中另一人分成五人，则这新分出的五人的剩余寿命就只有四年了。

“还记得之前你用望气眼镜在我头上看到的黑气吗？”谭海蓝A笑道：“这说明我命不久矣。”

“我们用分身烙印用得太多了。”谭海蓝B道。

方启梦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他只是沉默着，看着两个谭海蓝。

“有些牺牲是必须的。”谭海蓝A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现在我要告诉你了。”

方启梦看着面前二人，咬牙，深吸气，道：“你们这是托孤吗？”

谭海蓝B沉默不说话，谭海蓝A对方启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不然？我这些天教你那么多干嘛？”

谭海蓝A看了一眼沉默的B，笑道：“以后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啊。”

谭海蓝B站进来，塞给方启梦一把手术刀，走了。

“嗯？”方启梦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离开的B一眼，又看向面前的A，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谭海蓝A看了眼方启梦手中的手术刀，说道：“我们从罗京那里得到一件收容物，代号定为‘数据之眼’……”

“……这是一件非常强大，潜力很高的收容物，而且它的危害并不会太大。一是它需要灵魂提供兑换的份额，二是兑换时需要消耗大量的其他物品的属性点。危险程度介于A到B之间。……”

谭海蓝A将数据之眼的性质大概说了一遍。

但方启梦一直看着她，显然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姐……你……你的寿命还有多少？”方启梦艰难问道。

谭海蓝A撇撇嘴，笑道：“你不用想太多，就自己好好学习，1月12号再来一趟就好了。”

方启梦心中一颤。

“你还是没有经历过组织正规的精神建设课程。”谭海蓝A看着方启梦的样子，叹道：“正规的课程有各种模拟环境，不是我弄的梦境可以相比的……”

“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谭海蓝A的蓝色眼眸中似乎在散发着幽光。

“但你只要明白，这就是收容者的归宿。”

“我父亲是收容者，我母亲也是收容者。他们虽然身处于不同的国家，但还是因为收容事业相遇。他们追随着那个男人，建立了GUC，开创了超自然界的新时代……”

“我从小就深深认同父辈们的收容思想，从小就开始学习、训练……”

“我深深地知道着收容物，超自然现象，对于这个世界，对于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谭海蓝A脸上竟然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如果人你以后能感知孤立规律，那么你就会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恶意……”

“该教的我基本都教给你了，不过你还有最后几节课。”

说着，谭海蓝A看向了方启梦手中锋利的的手术刀。

“不！”方启梦看向谭海蓝A，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不是可以修改数据的吗？把你的寿命改回来啊？”

谭海蓝A摇摇头，苦笑道：“你觉得我会没试过吗？”

“如果有可能，我怎么会让你来替我去承受那些？”

方启梦征住。

“就算现在已经是超意志者，但你究还是个孩子。”谭海蓝A叹道。

“我试过了，数据之眼虽然孤立性高，但其本身对于超自然级数据的价值判定就是无限‘标准点’。我的寿命是分身烙印定律的，与生命力，身体衰老程度无关，是超自然级的数据。”

“根本没法改。”

方启梦抿嘴。

事实上，从一开始听到谭海蓝使用了分身烙印开始，特别还用了许多次，他就有点蒙。即使是有超速思维，但他还是感觉不知所措。

“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宿命，为了收容事业奉献一生。”

谭海蓝A看着方启梦，再次笑道：“但你不需要，你只要活下去。”

“除非你找到一个替你背锅的，就像我一样。”

“现在，我是GUC唯一的一个成员。既是老大，也是小弟。”

“待会儿你就宣誓加入。不过特别时期特别做事，就一切从简，而且，GUC的一些东西也要改……”

“不远的将来，你便会是GUC唯一首领，唯一成员。但GUC之名不可改，此乃铁定。”

“现在，倒数第二节课……”谭海蓝A盯着方启梦手中的手术刀。

“杀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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