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年

第一章:莫以人心问冷暖

作者:千里尘心 字数:3401 时间:2020-06-04 19:23

  

平壤的土地,冷淡的人心,街上的行人都埋头前行,默不作声,显得格外衬托出这透彻心扉的寒冷。

街边,深巷,角落,到处都是深陷贫疾,又悲苦交际的人,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流逝。

他也不记得多久以前,遥遥的看着那边的世界夜晚灯火辉煌,各色的花灯,穿着华丽衣服的人,街边吆喝的贩卖商贩,手持金灿灿的鸡腿不断摇晃,可却只能躲在结界后面偷偷的看着。

回望来时的方向,大雪,大雨,狂风,干旱,这好像就是我这边的四季,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却要这样区别?幼稚的男孩不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只是看着自己在寒风中衣不裹体的破洞棉袄心里很悲伤。

那吆喝的小贩好像注意到了一直躲在墙角的他,对他露出微笑,随意从摊点上拿起一只鸡腿。

当那只鸡腿在男孩的面前时,清晰的可以闻见那外焦里嫩的香味,男孩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他连忙抢来鸡腿大口朵颐,完全不顾漆黑的小手抹在鸡腿上黑色的油泥,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个梦里梦到同样的场景。

却不晓得突然被人一手打落在地,恍惚间男孩生出一股气愤,但当抬头时却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一脚踢来...

“喂 !滚!滚去死人堆里!“被人一脚踢到在地,衣着平常但却颇为厚实的男子像是赶臭虫一样驱赶他,和周围的流浪者。男孩还没有从片刻的欢愉中清醒过来,就感觉到铺面而来的疼痛。

突然的惊醒,不知所措。看着衣着厚实的男子很害怕,可以穿上厚实衣服的都是在这困界混的很好的人,千万不要招惹。可就是有泪珠在眼中翻滚快要落下,他根本不是在意睡梦中被踢了一脚,而是忘记了梦里的味道。

捡起破旧的碗忍着就要留出的眼泪,跑的远远的。男子厌恶的看着这挤在一起的乞丐,好像这样挤在死人堆里睡觉会暖和一点一样。

说不定还真是呢,你又有睡过吗?

这个小镇每天都会来很多流浪者,每天也会死去很多流浪者。唯一变化的是其中一张又一张面孔。也正是因为每天都会死去很多流浪者,所以每到清晨都会有人来处理冻死的人的尸体。而刚才那个驱赶男孩的人也就是这一类人,他们叫做清理人。多少人梦寐以求成为他,不仅每天可以吃两顿饭,还有厚实的衣物,所以清理人对待乞丐也是趾高气扬。乞丐除了浪费粮食以外就是制造尸体,哪怕是隆冬天里,也散发出让人难以忍耐的恶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这里没有朱门,也没有酒肉臭,一直的恶劣天气导致这里根本不适合大多数农作物的生长,所以食物在这里是极为紧缺。

这里是无尽的荒原,荒原中只有零星的小城镇,每个城镇会负责专门生产粮食,而不是单独的小家小户自己种植。就算是有人想自己吃独食,不仅是因为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根本没有地方种,也是因为不会有人给他们稻种,一直以来都是吃大锅饭,一直以来都是分发制的食物发放,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有效的利用资源。

但是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管有多少流浪者到了自己所在的城镇,都不能驱逐出镇,冬夜降临没有人可以在镇外熬过一晚。并且生产出来的粮食在足够小镇的人吃后,每天多余的都必须分发给流浪者,可是依旧有绝大多数分不到食物,更多的人几天才能吃上一个介麦馒头。明明每天都会死去大量的乞丐,可是还是会涌入更多的流浪者,这里的流浪者好像无穷无尽,其实这些都只是流浪于荒原都乞丐,不过在荒原他们被称为流浪者,而拥有小镇庇护的人和流浪者的基数比没有人知道是多少。

荒原之上时而冒火如龙蛇,时而从天边溢水如瀑布,时而飘雪冻结大地,时而灰败。

相传这里的人都是罪人,是低等的种族,邪恶且污秽,永生永世不得踏出此界一步,违者磨灭灵魂,不得超脱。而建立起来的界壁则起到将他们圈起来的作用,断绝他们对界外的非分念想,同时限制强者的频繁出入,导致结界虚化,到时结界破损。

此地毫无天地灵力,但有人失足踏入都会灵力不断耗尽,哪怕是以得道高人之躯,也必会仙气耗尽落得化为凡人下场。同为修士,此界却不修天地灵气,反而去感悟极难的大界空间之力而修行,对空间的明悟越高,便可用空间能力强化自己领域,削弱天地大势,得以自保——是为界修。

天边此时乌云密布,很显然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快 ,快到爷爷这里来。要下大雨了”一位年迈的老人,头发两鬓早已花白,已过半百的岁数,比起相同岁数的人要老的多,老人驼着腰不断招手。

“邱爷爷”于凌高兴的喊到,邱爷爷可以说是于凌唯一关心他的人了,邱爷爷是货仓的工人,和一起的年轻人一起管理这个杂货仓,所以能够得到的食物和衣物并不多,但是每次一都会分我一星半点儿,不然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

于凌高兴的跑到近前,老人眼神宠溺的看着小家伙,暗叹这么小就流离失所,不经眼神更加温柔,拿出自己劳累一上午挣来的两个介麦馒头,递到了于凌手里“我这两天不在,饿坏了吧,跟我到里面去避避雨“老人因为经常需要去邻近的小镇搬运货物,所以经常不在。

于凌有着一头黑发但却有点枯黄,应该是长期吃介麦馒头导致的营养不良,但是却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如宝石一般明亮,哪怕生活艰难,却有一股坚强之色在里面。

“邱老头你又带这小乞丐到货仓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真的想要把饭碗弄丢是不是?“一起在货仓工作的年轻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只是一个小货仓,仅仅是用来囤放杂货的木屋房子而已。

但是依然很庆幸可以得到这份工作,并不想因为这小乞丐而影响到自己的饭碗。

“行行好,行行好,就一次,就这一次,外面要下大雨了,这孩子怪可怜的”邱爷爷看着这个一起的年轻人面露苦涩。看着即将到来的暴雨年轻人叹了口气“好吧,雨停后让他快点离开”

这场雨下的格外的久,足足下了三天三夜,还好这么大的雨,并没有人来检查。

而这个被人称为邱老头都老人,有个喜好,就是逢人就吹嘘自己是仙家弟子,逢人就摆谈自己的曾经如何风流。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这个邱老头都妄想罢了。

或许是因为,每一次邱老头的自吹自擂于凌都认真倾听,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嘲笑,所以邱老头格外喜欢于凌吧。

“小凌子,快十二岁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拜入宗门了,当时有好几百人想要拜入到最近的轻灵门,你知道筛选条件那是及其的严格吗?你猜怎么着,哪里的评选仙人,居然说我天生生的一副好根骨,还是稀有的土灵根!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当时震惊真个轻灵门,门主都想收我当真传弟子。”邱老头将于凌抱到货架上,轻轻抚摸于凌的头发,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和孙子诉说年轻时自己的无限风光。

“后来我在门主的教导下,成为了轻灵门第一年轻高手,当时御剑飞行,日行万里。到处行侠仗义,风光无限啊。”老人隐隐回忆起过去的时光。

“...”邱老头不断的诉说着,说道激动时还在仓库里手舞足蹈,手中时不时比划出各种手印。

年轻人是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直摆手“都是荒原人还非说自己加入过宗门,吹牛也不看看地方。”

“嘿,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说我早年在外历练,还曾经得到过神器,你不信我拿出来给你看看”邱老头从自己胸口前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柄小旗,小旗长约三寸为灰黑色,看着很有年头了,很是破败的样子“看见没有,这就是那个厉害的神器,怎么样,信我说的吧”拿着小旗在小凌子面前晃了晃。哈哈的笑了笑。

年轻人侧脸微微一瞥“哼又是这玩意,你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拿出来多少次了”眼里满是不屑,便默默走开了。

邱老头脸上有点尴尬,不自觉的挠了挠头,但还是把这小旗递到了于凌面前。

“嗯嗯,我相信”于凌用认真的神色看着小旗。

“那好,我就把他送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好”邱老头郑重的将小旗交到于凌的手里,并且千叮咛万嘱咐。

“哈哈哈”邱老头开怀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