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级

“异常的事物并不是最近才出现，他们出现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久远，甚至在人类这个物种出现之前，他们就已经存在了，我们统称他们为‘异想体’。

“异想体的模样各式各样，来历也是千奇百怪，就这么跟你说，我们总部的收容所里就关押着数以千计的异想体，其中不乏拥有智能的机器人、各种超能力者、污染精神的物品、超出常识的怪异现象之类的。

“虽然他们的外貌与特性都不相同，但还是有着一些共同之处，组织从本体属性上区分为了非凡生物、特殊物品、异常现象这三种。为了便于管理组织用0123这几位阿拉伯数字为这些超出常理的异常存在分了级别。

“唔……异想体这个等级设定，我记得不是很完全，就只能这么告诉你，这个分级并不是以异想体的威胁程度或者危险等级为基准，而是能够将其完全收容的难度。”

“嗯？对于组织来说，危险是其次，不能将其控制住才是首要的吗？”袁哲很是不解，这有些不符合一般的逻辑。

“对于组织来说，如果不能将其完全收容，那这个异想体就是最危险的。因为只要能够将其收容，无论有多么恐怖与可怕，组织都有时间和能力去研究与了解，但如果不能收容后面的过程就没有意义。

“不能被掌握的事物是最令人感到恐惧的，因为它行走在一个你完全未知的领域。”

袁哲有所同感地附和了一句：“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嗯，是一句好话。”甄莽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知道异想体的分级了，那么下面就给你说一说我们这些人的特殊。”

“这方面，我比你清楚一些，就我来说吧。”穆含月突然出声道，而甄莽闻言也是点头应允。

“先给你说一下天工会的大致分工，分为研究部门、特勤部门、后勤部门和议会，其他的几个部门你会在初训了解，我就主要跟你说说特勤部门的工作。

“特勤部门的全称是‘特殊勤务管理部门’，其工作包括了潜入调查、外出收容、管理异想体等等，这里又根据分工形成了三个下级部门，调查处、执行处、管理处，而我们就属于执行处，专门进行各个特种作业，主要的工作就是限制异想体并收容，而执行处的人员也大多都是感染者的存在。”

“感染者又是什么东西？”袁哲对于这个新名词感到疑惑。

“异想体，有的是天然诞生，有的后天形成，后天形成一般都是因为事物接触到了一些比较特殊的异想体受其影响被转化成了异想体，我们又称其为‘转化体’。而有这么一种存在，介乎于普通与异想体之间，表现出异常的同时而又保持着理智，我们称其为感染体。”

穆含月虽然没有明说，但袁哲也心知肚明，难怪穆含月会想要邀请自己加入天工会……

穆含月站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大口说道：“呼……该说的大部分都说完了，其他的你会在加入天工会的第二天的新人集训，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初训中了解到，现在你还有什么疑惑没？”

“那有没有办法将感染者或者是转化体变回人类呢？”

对于袁哲的这个问题，穆含月早有预料，她回答：“办法是有的，但那毕竟是特殊办法，并不对所有转化体和感染体适用，因此存在着极大的失败率，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回答也在袁哲的意料之中，他本来也不会天真到以为会有万无一失的方法存在，但当真的听到这一回答时，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与沮丧。

但这些心情很快又被身心的疲劳给掩盖，袁哲抿着嘴点点头，此时的他尽显疲态。

“你看上去已经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穆含月见他面色如此之差，于是出言建议道，“楼上就可以休息，莽哥，你带他去一下吧。”

沉默地点了点头，在甄莽地带领下，他走过洗发室里的一个门，然后转弯爬上一层楼梯后就来到了二楼，原本以为二楼的空间会十分狭小，但没想到却是无比宽敞，八室一厅还配有阳台，俨然一豪华住宅。

甄莽带着袁哲走到了一间门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4”的房间前，说：“总共有六间卧室，我和小月子烨他们是住在123号房间，你自己看喜欢哪个数字就选哪个吧，卧室自带浴室，被子、床单什么的我们都是有经常在换，卫生也常有打理，所以不用担心里面很脏什么的。”

甄莽将房门全部打开，让袁哲能够看清里面的布局，在一一看过之后，袁哲站在第四间前指着房间说：“那我就选第四间吧，窗子很大，方向也好，光照应该会十分充足。”

甄莽笑着开玩笑说：“不怕早上起来被太阳射得看不清？”

袁哲也笑嘻嘻地说：“不用担心，我一般都睡得跟猪一样，十分得沉，区区阳光应该还不至于将我给弄醒过来。”

“哈哈哈，那就好，既然你已经选完了那就早点睡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等明天吃过早饭，我带你去组织在隆城市的分部，把你作为成员的身份落实。”

“好的，莽哥你们也早点睡吧。”

“好，那就不打扰你了，早些睡。”

“嗯。”

“哦，等等，”甄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跑到了自己所在的二号房间里翻找着什么，然后很快地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这里给你一套衣服，这套衣服尺码对我来说稍微小了一点，我没怎么穿过，还算是新的，就送给你了。待会儿洗个澡换上这衣服再睡吧。”

“这……恐怕不大好吧……”袁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角。

“不用不好意思，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破破烂烂的了，总不能明天就这样跟我一起去总部吧？还是换一套衣服好些。”

“那……就承蒙好意了，谢谢莽哥。”听甄莽这么一说，袁哲最终还是顺从地接过了衣服，并向他道了谢。

甄莽大笑着拍了拍袁哲的肩膀说：“哈哈哈，以后就是一个队伍的了，不用这么客气，况且就凭你肯叫我莽哥，我自然就要对你好啊。”

甄莽的话语传入袁哲的耳中，让他心底生出了暖意，他忽然想到了张柔，心中的暖意瞬间又被浇灭了一些，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朝着甄莽再度道谢。

又说了几句，二人道过晚安之后，甄莽就离开了。

关上门，袁哲疲惫地走到床前，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他现在真的是感觉到了什么叫身心俱疲，刚躺下没多久，他就这样睡着了。

楼下，甄莽他们坐了一会儿之后也关好店门纷纷上了楼，各自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了。

平静的氛围过去没多久，一剪没理发店里四号房间中，空气变得阴冷，一红一白的诡异光芒从窗外射入屋内，躺在床上的袁哲忽然露出一副惊恐的神色，嘴里也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在柔软的床上不断摆动，上身和腿一直向后弯曲，似乎有无形的力量要将他的身体给拦腰折断。

就在此时，袁哲的房间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黑紫相间、电光交加的小漩涡，一只五彩斑斓，浑身由不同颜色布块缝制成的玩具熊从漩涡中跳出。

这只小熊出现的瞬间，那无形的力量就消失了，袁哲扭曲的身体得以恢复原状，但脸上依然是惊惧交加，脸色也是煞白。

小熊漂浮在空中，它圆圆的黑色眼睛里流露出了几分怜惜，它钻入了袁哲的怀里，柔软的布绒接触到了袁哲的肌肤，脸上的恐惧一下子就削减了几分，嘴里那咿咿呀呀的呻吟也消失了，。

窗外那一红一白的两轮弯月渐渐被乌云给遮住，诡异的光芒在袁哲的房间里消失，随着袁哲平缓的呼吸声再度在房间里响起，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许久许久，袁哲睁开眼睛，房间里是一片光明，金黄色的光芒从窗外射入房间内，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有些迷茫地从床上坐起身，他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似乎有着一个柔软的东西而且触感似曾相识，低头一看，竟是那大叔送给他的五彩小熊！

颇为讶异地将怀里的小熊举到眼前仔细观察并与记忆中的模样一一对应，这只玩具熊似乎就是那个大叔送给他的那只，不像是假的。

袁哲十分疑惑，可一想到这个小熊本就不是什么凡物，他又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

他双手托起小熊举过头顶，金黄色阳光涂抹在小熊身上，更显出了它的柔软，袁哲心里的疑惑一下子飞去，充满了暖意。

而当感受到这份心情的转变后，他更加相信这就是那一只小熊了，长舒一口气，袁哲露出了微笑，他将小熊放到床头。

“这次应该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将小熊放好，他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肚子也发出咕咕咕的响声，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传至他的身体各处，让他差一点就倒在地板上。

“艹，好饿啊……得赶紧下楼去找东西吃了……”他迈着虚浮的步子，缓慢地打开房门。

“哦，你起来了啊，嗯？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做了噩梦吗？”坐在客厅里，穆含月叼着一根棒棒糖躺在沙发上紧盯着电视。

此时的她穿着一件略有紧身斜肩T恤和牛仔短裤，姣好的身材被完美地衬出，特别是那略有丰满的胸脯和白皙的长腿更是让人挪不开目光，滑到了手臂上的黑色吊带与有些杂乱的银白短发，又给她添了一份别样的诱惑。

然而被饥饿给折磨得眼睛都绿了的袁哲自然是无法说出秀色可餐这样的话了，他看到穆含月前面茶几桌面的零食时瞬间红了眼，但好在他还是压抑住了本能的冲动，问了一句：

“有什么吃的吗？我肚子稍微有点饿……”

“哦，厨房里有些剩着的白粥，如果不介意的……”

还没等穆含月说完，袁哲就奔向了厨房，随即筷子与碗碰撞的响声不绝于耳，过了一会儿，袁哲就走了出来，嘴角还带着一颗饭粒。

“嗯？吃得这么快吗？如果没吃饱的话，我可以叫一下外卖。”穆含月看到袁哲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微笑着开口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嗝……”

“来，给你，擦擦嘴巴。”穆含月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袁哲，但她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转移。

“谢谢。”接过穆含月递过来的纸巾，红着脸的袁哲一边擦嘴，一边顺着穆含月的目光看去，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新闻的回放。

他与穆含月一起静静地看着新闻，直到新闻完全结束，他都没有听到新闻有报道与天成市有关的事。

“呼，看来组织的消息封锁还是很不错的，新闻和网络上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穆含月关掉了电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过看这情况，天成市的封锁怕是要持续很久了，可能总部要启用1-277了啊……不过，这都跟我没啥关系咯！”

听着穆含月的自语，袁哲又回想起昨晚甄莽的讲述，知道穆含月所说的1-277是一个1级异想体，不过，他又开始好奇，这个1-277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物品还是生物？是人类还是动物还是植物？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萦绕，但他没有问，他觉得既然自己今天就要加入天工会了，这些东西他以后肯定也是会知道的。

“莽哥和子烨呢？”

“哦，莽哥和子烨在楼下给别人剪头呢，可能一时半会儿空不开，所以待会儿就我带你去分部。”

袁哲有些意外，他说：“嗯？你们这个理发店居然还是货真价实的吗？我还以为只是一个隐蔽的手段呢。”

“当然啦，大多数时候我们其实都是闲散人员，只有隆城市出现异想体，或者是附近的城市出现了比较棘手的异想体需要支援，我们才会有所动作，平时我们真的就是和普通理发店一样在给别人洗头剪头的，以后你也会学着去给别人洗剪吹的。”

“不会吧……”袁哲抽了抽嘴角，表情很是精彩。

“准备多久去？现在？还是再休息一会儿？”穆含月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

“嗯……就现在吧，早点把身份落实了，你们和我都好安心，而且我还有一些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好，这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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