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华转过身去，冷眼相看。
陌生的城市，刚刚陷入战斗之中，他没法不警惕。
眼前这老者，虽说全身穿着有些破烂，脸上也是有着明显衰老的痕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异常清澈。
这样的人，言华曾经见过很多。
无一不是高手。
“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还未等言华开口，老者却是忽然用尖利的声音问道。
这声音，就像指甲划过玻璃一般难受。
言华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老者。
老者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提灯：“你的战斗方式，粗狂雄厚，不像是这里的！”
言华看着老者。
刚刚那人，全身气势收敛，唯有在战斗之时才会完全爆发开来。
甚至能够隐匿在空气中，伺机而动！
这种战斗方式，只有暗杀组织的人才能够训练的出来。
寻常人的正面战斗之下，也不会呈现这种方式。
“我对你没有仇恨！你不用这么警惕！”老者摇了摇头，“我甚至不是系统拥有者，对你没有威胁！”
言华侦查系统展开。
的确，老者的身上，没有系统拥有者那样的独特信息。
原本以为，只是老者系统特殊，无法查探。
但现在看老者的模样，似乎的确不是系统拥有者。
“这里是哪？”言华将手臂收回，软剑也是一下消失不见。
“西城！”老者说着，向着言华走来。
他步履蹒跚，但每一步却是异常坚定、稳定。
“西城？”
听到城市的名称，言华全身一震，如同触电一般。
这里是西城？
言华回过头，望着眼前一番破败模样。
难怪自己有些熟悉这里。
这里是曾经自己的城市！
曾经在自己的带领之下，与东城相互发展，是整个下层城市中最为发达的城市之一！
可如今，竟然是这幅模样！
三年！
短短三年，繁华都市，竟然化为废墟一般的存在！
“这里发生了什么？”言华声音忽然有些颤抖，几乎是从嗓子挤出。
他的内心有些难受。
这面前的景象，是言华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到的。
“当年西城之主突然消失，西城没有了带领者。”老者走近，站在言华的旁边，慢慢说道。
言华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默默叹息。
自己当年被韩武暗算，系统清零，无法再回归西城。
当然，就算回来，自己也没有任何公信。
他已经回到了初级系统，根本无法继续带领整个西城。
“一开始，城市依然正常发展，可是后来，一个个势力崛起，开始占山为王，整个西城开始被割据，每个势力都占据着不同的地方。”
“割据？”
老者转过来看着言华：“我感觉到了你身上有着一股特殊的气息，也许能够在这里拥有自己的势力。”
“我？”言华怔了怔。
“冒昧的问一下，你来自哪里？”老者问道。
“东城。”
老者沉默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走吧，带你看看这城市！”老者带头走去。
仿佛老者和言华很熟一般，没有一点警惕，甚至连后背都亮给了言华。
当然，普通的系统，对于言华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即使自己杀了他，也没有丝毫的提升。
但对方，却是直接给自己带路，似是确信自己会跟上来一样。
而确确实实，言华跟上去了。
因为他想看看，这个曾经的繁华都市，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密林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高大的建筑物。
建筑物中，或是有着昏暗的灯光，或是干脆破碎。
一眼望去，甚至没有一栋完好的楼层！
整个城市，就这样被隐埋在黑暗之下。
“这还是西城吗？”
言华看着这城市，不由开口道。
繁华、不夜城。
这种称呼，已经离西城远去。
留下来的，只有夜间本该拥有的黑暗。
轰——
陡然轰炸。
天际忽然燃起明亮的火光，犹如白昼，转瞬即逝。
顿时，战斗声、哭喊声、爆炸声，在四周响起。
抢夺声、混乱声，原本寂静的氛围，如同炸开了锅，迅速沸腾起来。
言华能够看到，那空中，一个个身影像是蚂蚁一般，在天空飞行战斗。
尸首，也在不断地出现。
整个城市，犹如陷入了疯狂之中。
“这些都是常态，等你呆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老者面无太大表情变化，解释着。
随后，他又向着城市的边缘走去。
如今城市中，几乎快要爆发势力之间的战争，前往其中去，必然是找死无疑。
言华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如今的他实力太弱，还不能够像以前一样，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人全部镇压。
“你对西城有多少了解？”老者问道。
路途之中，偶尔有爆炸之声响起，也有恍如白昼的明光闪的令言华睁不开眼来。
反手将一颗极速飞来的石子接住捏碎，言华开口道：“并不是很多，只停留在三年之前。”
言华没有透露自己是城主的信息。
当然，他透露了，老者也一定不会相信的。
西城之主，在普通人眼中，是突然消失的。
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
是死是生，实力如何，根本没有多少人知晓。
“三年以前，西城的确是和东城并驾齐驱啊！”老者双目之中闪烁着些许回忆。
言华默默点头。
三年前，三年后。
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就好像高等文明，骤然间成为原始森林。
一切都在发生着沧海巨变。
“在西城，最好还是找一个组织为好！”
忽然间，老者的脚步停下，转过头来。
“组织？”
“你一个外来人，实力虽然不错，但在这样的城市之下，很难存活下去。有了组织，至少也算有个后盾。”老者说道。
言华点了点头。
西城的模样，他已经见识到了。
他也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是需要一个多人组织。
独行者，大多很难生存。
东城，因为有城主的存在，各项秩序维持的很好。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违反了城主之令，便是必死无疑。
无人敢以生命犯险。
这便是下层城主，最为有用的地方之一。
“敢问前辈，您可知道‘鬼面’组织？”
言华恭敬道。
虽然对方并不是系统拥有者，但对方对于西城的了解，是远远超过自己的，称呼一声前辈也不为过。
“‘鬼面’？”老者扶住下巴，沉吟一声，“你确定要去那里？”
“有什么不妥吗？”
见到老者的模样，言华有些奇怪。
显然，这组织，有什么特殊之处。
“倒也不是！”老者摇了摇头，“‘鬼面’组织，在西城是比较有名的大组织，毕竟也是打着西城之主的名号，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是想要去寻找‘鬼面’，得先前往东郊，但是东郊之前，有一片破败楼区，那里已经两年充满迷雾，其中有些什么，只有‘鬼面’组织的人知道！”
“迷雾？”
老者指着一个方向：“沿着这条线向着东边一直走，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