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色鸟雀

言华拉上店铺的大门，手中捏着一张透明板。

这透明板，曾经也属于自己。

原本的心情被毁，言华一言不发，径直向着繁华的街道走去。

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街道上的人很多。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改造痕迹。

言华的身上也有。

他拉开左臂上覆盖的袖口，旋即一道仿佛金属未缝合的裂缝出现。

透过这裂缝，甚至还能够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线路交织在一起。

曾经在一次外派任务之中，他失去了自己的手臂。

那场任务，正是韩武所背叛自己的时候。

“言华！今天怎么这么晚啊？”不知不觉间，言华来到了一间酒吧。

这酒吧，颇有历史风故，仿佛数百年前，街边常常见到的酒吧。

舞池、吧台、球状灯光。

言华坐在柜台前，一位穿着黑色上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右眼闪着迷蒙的光亮，在言华身上上下打量着。

义眼。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怕不是哪家少爷惹了你？不如我帮你解决？”

男人走上前来，随意拿起一瓶酒来，打开递了过去。

言华接过，顿时饮下一口，旋即开口道：“韩武回来了！”

“韩武？”男人一愣，“什么时候？”

“就刚刚！”言华说着，随后扫视周围，“他把这个还给我了！”

言华从怀中拿出那系统载具，递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你的载具？不过，这里面的线路，好像被恶意更改了！”

“能修好吗？”言华开口问道。

“我的系统告知我，需要千万残片！”男人摇了摇头，“虽然这么多年了，但千万残片，咱们下层人员......”

男人苦涩一笑。

言华点了点头，也懂得他的意思，将那载具拿回收起。

他知道，虽然残片可以用金钱来换，但如此庞大的数量，短时间内是根本无法收集到的！

更何况，若是自己修复，所需要上千万的资产！

这样的时代，又是下层，如何寻得？

“那也只能继续任务了！”言华低喃一声。

“任务？”男人看了言华一眼，随即面色一喜，“你要出任务了？”

“没办法，残片若是收集不齐，或是没有破解新的密码，恐怕等新任西城之主上位，这里的一切都要翻新了！”

言华将瓶中的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一下放在柜台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新任西城之主？”

“怎么会？西城，不是已经被上层放弃了吗？”

“估计又是那韩武干的！”

言华的话音落毕，嘈杂的酒吧，顿时寂静无声，旋即响起了讨论的声音。

西城之主！

那是曾经言华的位置。

他们深知，能够得到西城之主之位的可怕。

那是如今连上层都不敢随意过问的地方。

然而，新任西城之主，居然要上任了？

“多久？”男人没有理会他们，开口问道。

似乎是酒的缘故，言华语气变得平缓：“一年！”

......

言华离开酒吧，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喧闹声。

他知道，此事传开，必定会有暗中势力插手。

但这还远远不够。

言华在街道中几经转折，来到了一个小巷之中，四下看看，便走了进去。

“今日密码，4038！”

系统的声音在言华的脑海中响起。

只见言华在那墙壁砖上，仿佛看透什么一般，几下点击。

哗——

随即，便是一道裂缝，裂缝之中传来微光。

随着裂缝越来越大，光芒也是越盛，言华一步踏入，走入其中。

眼前，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的一切化作星光点点，仿佛置身宇宙之中。

哗——

轻声从身后响起，那道通往外界的门，也是关上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眼前景象转瞬即逝，那星光好像有了灵气，随即慢慢流动，如同流星。

眼前景物迅速变化，一种强大的推力从言华的身后传来，甚至于令他微微后顿，但立刻便缓了过来。

片刻，景色骤变。

言华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之内，人流来来往往，很是嘈杂，似乎比之外界的繁华都市还要拥挤。

但仔细看去，人和人之间，居然能够相互重叠！

就好像每个人都是幻影一般，能够走动，却又互不干扰。

唯有那些与柜台之后交流的人，才能够短暂获取实体。

但交流过后，也再度恢复原来的状态。

言华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三年的变化也没有多大，也省的再去联系。”

这里，他已经三年没有来过了。

今日，他回来了。

“欢迎初级系统拥有者，言华！”

言华进入之时，一道信息顿时在所有人的系统之中出现。

这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流依旧繁忙、依旧拥挤。

初级系统，能够出现在这里，只能够说明他获得了系统数据的认可。

至于地位，则是需要在一次次的任务之中，才能够获得的。

当然，言华的出现，也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的。

他们有些觉得言华的名字熟悉，但内心依旧存有疑惑。

有些则是盯上了言华这个“新人”。

此时，大厅的角落中，一行人正坐在一张圆桌旁，喝着柜台递来的酒，随意聊着天。

直到言华出现，他们才看向那出口。

言华正站在那里，四处观望着，真的如同新人一般。

他们不知道的是，言华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罢了。

这行人相顾一眼，随即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那是多次任务后的默契，只要一眼，便能够看出对方所想。

想要骗取老人的信任很难，新人还不容易吗？

只要抛出一个让新人感到诱惑的条件，自然很容易就会上钩。

“这位朋友，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言华正四处观望着，想着是先去寻找自己的老朋友，还是准备准备，直接开始任务时，一道声音陡然出现。

言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改造痕迹的光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晃动着自己改造成为长刀的右手。

“呦，被我碰到了。”言华看到陌生的面孔前来搭话，又看到不远处圆桌一行人正看着自己，顿时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微微一笑。

多年前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是有专人引荐而来，还没有机会碰到这样的行骗者。

等第二次来的时候，自己的头衔便足以让众人不敢接近自己。

如今身份清零，自己倒是又有了机会碰见这种人。

“是，前辈！”言华看着眼前光头，笑着点头道。

“不错，挺有礼貌！”光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靠近言华，“我告诉你，我们可是高级系统拥有者！跟着我们，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高级系统拥有者？”言华笑了笑。

“来来来，咱们到这边说。”光头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言华的胳膊，却是抓了个空，一愣。

显然，他依旧不是很熟悉这里。

“前辈，我跟您走！”言华看着光头似乎有些尴尬，便是开口说道。

“对对，走，这边！”光头嘿嘿一笑，引着言华便向着那行人走去。

“等等前辈！那是什么”忽然，言华脚步一顿，指着不远处问道。

光头转头看去，便是一怔，随后面色一变。

几乎在二人看向那里时，整个大厅的所有人都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或是事务，皆是朝着言华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道道金色鸟雀飞跃，仿佛人间精灵，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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