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重瞳鸟话太古

“那时的人类就如同那些被祭祀的牲畜一般，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被祭祀给仙、神、魔等，甚至其他一些强大的种族亦是纷纷效仿，用人类来祭祀祖先，为此而大肆圈养人类，以便可随时取用。”

风行云本想听一些有趣的秘辛，却不想听到了如此令人心情沉重的往事，虽然重老说的不多，但是却可遥想太古、远古先民的凄凉悲惨，好在这些都已成为过去，现在是人主天地，他也未曾亲眼目堵，所以虽然听的有些难受，也仍能勉强接受，但亦无法将其当作故事来听。

忍不住追问道：“难道那时我人族就没有至强者站出来反抗？”

重老点了点头，道：“当然有，那时的人类出现了众多惊才绝艳的人物，掀起了轰轰烈烈，震动万古的战争，即便是在那种极度不利的大环境下，亦是杀出了赫赫威名，震惊了整个世间。”

“无数的至强者殒落，令仙、神伏尸，魔血横流，让万族惊悚！杀出了人类的威名，用万灵的血染红了人族的名字，从此被誉为万灵之长，赢得了尊严。”

“虽然最终被镇压了下来，但不是人类太弱，而是对手实在是强大的令人绝望，但却令人看到了人类的无限潜力，所以有至强者预言：未来人类必将在世间有一席之地，彻底改变牲畜的低下地位。”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了。”重老最后说道。

风行云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万古秘辛，一切都早已被埋葬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不为人所知，即便是如太虚派这等传承自远古的古老传承，收录的典籍堪称浩如烟海，亦无点滴记录。

也唯有如重老般有着血脉传承的神禽异兽，方能知晓一些，但毕竟重老不是那个时代的存在，能知道这些也只是蕴含在血脉印记中的一点信息碎片，不可能知道更多的详情了。

风行云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心怀激荡，人类是一个无比伟大的种族，即便是遭受了莫大的磨难，也仍能顽强的屹立生存，延续不灭，才有了后世人主天地的不世辉煌。

通过重老的简单讲述，一个种族的热血抗争史清晰的呈现在了风行云的面前，那是一个战天斗地的时代，谱写出了真正史诗般的宏伟篇章。

无数盖世人杰呼啸天地，逆转乾坤，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可歌可泣的伟大战绩，这一切只为争得生存的权利，种族的辉煌与尊严。

“多谢前辈告知这些，令晚辈可遥望先辈的风采，不忘先民为种族的延续与辉煌所做出的努力，不惜舍命流血的功绩。”风行云认真的行礼感谢道。

那血染的天地，不屈的傲骨，犹如天地间的脊梁，撑起了人族不朽的辉煌，令他心生向往与无限钦佩敬仰。

重老诧异的道：“小友难道不愤怒不平，为先辈的遭遇而悲痛？”

风行云心情渐渐平复，微微一笑，平和而略显淡漠的道：“江山代有英才出，各领风骚千万年，太古年间的事我不知晓，或许那时我人族弱小，尚不强大，为他族所欺凌，无可厚非。”

风行云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稚嫩，此时却自有一股飞扬自信，指点天下的气势，淡然道：“弱小就是原罪，想要掌控自身命途，唯有变得强大，自可手掌天途，破灭无量劫，威凌天下，超脱在上，此理不论是个人还是对一个种族来说都是如此。”

“无能的愤怒与呐喊嘶吼，都只是弱者的体现，无济于事，诸事俱往矣，我等可铭记，却不需为此而悲伤，陷于自哀之中。”

“现在我人族大兴，自当是人主天下，我不知晓世间是否有仙神魔等，纵有，仙神的时代也已成为过去，在将来的某个时代，或也有他族强势崛起，又再主天地，亦无不可能。”

重老闻言有些讶异，似是没有想到风行云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解，由衷的道：“小友心性豁达，见解独到，倒是老夫狭隘了。”

风行云摇了摇头，道：“非是什么见解独到，不过是众生平等罢了，天地沉浮，无定势、无定论，世间没有那个生灵，或是某个种族天生就该卑微，只要具有灵性智慧，纵然一时弱小失意，只要不服输，奋发而起，终有改变命途的那一日。”

“小友的确是气度不凡，但恐怕很难有那一日，仙神在上，魔临世间，万灵皆要臣服，人类现在虽暂得一片天地，只怕也未必能得长久。”重老摇了摇头道。

风行云摇头道：“这世间那来的仙神魔，不过都是修为强大的修士罢了。”

若是从前，他还信这世间可能有仙神妖魔，现如今早已知晓所谓的仙神不过是一些强大的修行中人。

重老双手连摆，肃然道：“错了错了，小友不可妄言，这世上是有仙神魔的，不是凡俗人所谓的仙神魔，而是生而神圣的先天神圣，是比神龙仙凤更高端的先天神明。”

风行云漠然的道：“如果这世间真的还存在着神魔，曾践踏过我辈先民，若是胆敢跳出来斩了便是，正好为太古的先民洗刷这份耻辱，我倒是真的希望那些所谓的神魔还存在于世。”

风行云虽然修为不高，但这番话却自具冲霄而上的凌云傲意，平淡中有一股铿锵有力的气势，令重老也一时被其气势所慑！

世间谁人敢蔑视仙神，敢言若是胆敢跳出来斩了便是，视神魔如无物？轻言漫语，好似只是要拔草摘花般随意。

半晌后，重老才苦笑道：“小友胆魄过人，令人钦佩，连神魔也不放在眼里，老夫不能及也。”

风行云神色平和下来，有些将信将疑的道：“晚辈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过仙神魔的事迹，书中记载的所谓神魔都是一些强大的修士而已，现如今整个亘古大陆都是我人族统治着，也未见有什么神魔仙的跳出来。”

重老眉头微皱，有些茫然，道：“人类统治了这个世间，没有了仙神魔，这怎么可能？”

风行云笑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重老也说了我人类被誉为万灵之长，乃是注定统治主宰这个世间的存在，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正常的吗？又有什么可疑惑的。

“也许久远时，真的有什么神啊仙啊魔的，但经过岁月的变迁，也都殒落在了时光长河中了吧！”

“这个世间主宰的真的是人类，神魔无踪？还是……”重老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不知重老可否与晚辈说说这座黑寂森林是怎么回事，有何来历，究竟有什么诡异？“风行云话锋一转，不再提那些令人心情沉重的古老往事，颇为好奇的问道。

重老闻言却是面色一变，急忙道：“小友慎言，在此地不可谈，若是犯了忌讳，无人可以救得了你我。”

风行云闻言不由皱眉，难道这个地方真如自己所想般，有着自己的生命，否则重老又怎会如此忌讳？

重老迟疑了一下，才道：“想必小友也感受到了黑寂森林中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试图抽取你体内的气血，同时在你的体内试图留下其烙印。”

风行云面色一变，他的确感受到了那股诡异阴邪的力量，问道：“晚辈的确是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抽取我的气血，还想要烙印在体内，不知这个有什么影响？”

重老落寞的道：“一旦被烙印上，就永远也无法离开黑寂森林，被其奴隶控制，一旦离开黑寂森林很可能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风行云脸色再次一变，还好他没被烙印上，否则就麻烦了，反应过来，看着重老道：“重老你也是如此吗？所以才没离开？”

重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风行云，赞赏道：“老夫虽然保留着神智，却逃不脱被烙印，而小友以法人境的修为却能抵挡住这股力量的烙印，这是何等不凡的成就。”

风行云面色凝重道：“晚辈现在虽然还可以抵挡，但时间一长就未可知了，还需麻烦重老尽快送晚辈离开黑寂森林。”

重老点了点头，道：“小友放心，老夫既答应了要送小友离开黑寂森林，就一定会做到，小友答应老夫的也还请不要忘记了。”

“重老放心，晚辈不敢忘。”风行云看向前方道：“只是不知该如何离开？”

“自然是直接离开，你到我背上来坐好，老夫带你闯出去。”重老现出真身，霸气的道。

风行云看向重老所化的重瞳鸟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一只体长数百里，毛色艳丽闪现着神光的大鸟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

尖长的鸟喙锐利若神兵利刃，威势慑人，双爪如铁戈银勾，寒光闪闪，头顶一簇翎羽就像跳动的火焰，熠熠生辉，尾羽如七彩长虹垂拱而下，双翼一张长达千里，当真是有若垂天之云，遮天蔽日！

风行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落在鸟背上，柔软的羽毛让他如坐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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