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情,蓝色爱

第十六章 妈妈的情怀

作者:浅蓝_264268045 字数:6621 时间:2020-06-11 19:39

  

在飞往西安的途中,卢一涛上飞机没多久又睡着了。从当兵以来,似乎只要有子晴在身边,他就会心神安定,无需芥蒂这个尘世的纷繁无杂,也不再回味生活曾经给予他伤害。

子晴看了看端坐着却睡着了卢一涛,她轻轻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他盖了件薄毯,她的细心与柔情引起了临座年轻情侣的一阵羡慕。

“你看看人家,哪像你,动不动就野蛮。”男孩儿看了子晴一眼悄悄的对身边的女孩儿说道。

“就野蛮了,不服气呀!”女孩揪住男孩儿的耳朵撒着娇。

“服气服气,轻点,轻点……。”男孩儿低头求着饶,女孩儿不好意思的向子晴笑了一下,子晴看了一下他们也微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从他们身穿一身洁白的军装上飞机开始,就立即引起了飞机上一些小的骚动,特别是年轻人们,一阵“帅呆了”、“太美了”、“太般配了”赞美声不绝于耳,弄得他们一阵的尴尬,只好迅速地找好座位坐下。

从政委昨天批假后,他们就立马准备回家,出现了两个问题的纠结:一是穿衣的问题,军人外出按原则是不准穿军装的,可卢一涛的便装还是以前在大学时买的,穿上看着像个大男孩儿,这样去见她妈妈,子晴缺乏信心,于是他们决定到了西安后再去买。二是关于先回谁家的问题,子晴的意见是先回卢一涛家,理由是阿姨车祸,想多陪陪她。而卢一涛的意见是只有尽快征服子晴的妈妈,他才能有更多时间安心的回家。最后,高智商的理由战胜了心理医生的善良。

再次近距离的看着睡着了卢一涛那长长的睫毛,子晴发自内心的不由的赞叹。对自己的容颜,她一直非常自信,“我眼睛也不错呀,也大,也传神,更传情,可为什么就招架不住他的那双萌萌的眼睛,不过这也好,可能某人这次回家的压力……,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低头笑了

“你笑什么?”卢一涛突然睁开眼抬起头侧身看着子晴轻轻地说道。

“没什么……”子晴掩饰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看向飞机窗外……

飞机到达咸阳机场,等他们驱车回到西安大雁塔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路上,在关于买不买礼物的问题上子晴坚决地制止了卢一涛。

子晴家在一个小区里的一栋洋房五层楼里,周围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卢一涛拎着行李箱和子晴一起并排着向子晴家走去。当然,一身洁白的海军服的俊男靓女的回头率那就不必说了。

当子晴按门铃的那一刻,她停了下来,仰着头,笑着问卢一涛“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呀?”

其实从政委批假到家里,子晴一直在等待卢一涛是否会从她那里获得点什么情报,结果卢一涛一路上一句话没问,他的反应让她出乎意料,终于在进家门的时刻她忍不住了。卢一涛没有说话,只是对她微笑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闺女,你怎么回来了?他是?……”进门时刻,子晴爸正和一条鱼进行味觉的交流,腰系围裙,手拿菜刀,开门后他高兴又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闺女和门口笔直地站着的穿着军装的年轻人。

“爸,做饭呢!”子晴撒娇的从后面拦腰抱住她爸。卢一涛放下行李箱,站在门口看着不一样的金子晴。

“闺女,爸拿着刀呢,介绍一下,他是?……”此时金爸的注意力全在卢一涛身上。

“卢一涛,我的……爸,你懂的!”子晴挽着爸爸的胳膊调皮的介绍着。

“伯父,你好!”卢一涛向着金爸恭敬的敬了个军礼。

“哦!小卢,快请进,你怎么比我还高哇!”金爸手拿着刀绕着卢一涛走了一圈,嘴里继续说:“海军服比陆军军装看着就是不一样。”卢一涛则继续笔直的站着。

“爸,我妈呢?”子晴则看了一下房间说道,拉着卢一涛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到博物馆去了,一会儿就回家了,闺女,带小卢转转,老爸去做饭了。”金爸拿着刀继续笑着打量着卢一涛。

“伯父,我帮您吧!”紧张的卢一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说道。

“不用,这是我的招牌菜,你帮不了。”金爸笑着边说着边走向厨房。

“快坐下!”子晴拉着卢一涛坐下,倒了一杯茶给他,微笑着又说道“还紧张呀!”卢一涛则低头微笑了一下。

卢一涛此时环顾客厅,不由得一阵的惊讶,这整个就是一个微型博物馆嘛!只见客厅书架,橱窗等各个角落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文物、标本和许多花草盆栽,墙上恰到好处地挂着一些字画,在阳台附近,还摆放在一架钢琴。放眼望去,整个布置充满着艺术的氛围和历史的厚重感。

“浩哥,我回来了。”随着一声的轻柔的声音传进来,如果不是看见,卢一涛还以为听到的是子晴的声音。只见金母手里拿着一捧白色的满天星和一支玫瑰,开门走了进来,整个人有一种浓郁的东方文化气息,从她的身上,卢一涛的第一感觉好像看到又一个子晴。

“妈,我回来了,这是……卢一涛,我男朋友。”子晴手拉着卢一涛规矩的介绍着。卢一涛则笔直的又是一个军礼说道“伯母好!”

“小卢呀!快坐,别客气。”金母不是很热情但又不失身份的打着招呼,仰着头一瞬间的盯了卢一涛脸部的某个部位后,把花交给子晴让她插进花瓶里,低头插花的子晴则露出不出意料的偷偷浅笑的表情。

“小妹,今天的鱼不错,闺女,给小卢夹菜呀!”金爸热情的调整着饭桌上有点沉闷的气氛。

“妈,你喜欢吃,多吃点。”子晴笑着给她妈妈夹了块鱼,并看了一下卢一涛。

“浩哥?小妹?”卢一涛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失态,他用眼睛偷偷地看了子晴一眼,而子晴则警告地在桌下偷偷地踢了他一脚。

“你爸妈是有故事的人!”客房里,当子晴进门把他爸的睡衣交给卢一涛时候,终于松了口气的卢一涛看着子晴说道。饭桌上和饭后在客厅的氛围卢一涛简直就像坐了一次过山车。

“你终于开口问了,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子晴把睡衣放在床上,别了卢一涛一眼。

“谁说我不紧张,看,我满手的汗。不过,你的任务比我重。”卢一涛摊着手,脸上也有一丝丝的汗水。随后,他一把拉住子晴说:“快,跟我讲讲。”

子晴笑着看着卢一涛,拉着他的手在书桌前坐下,慢慢的说道:“怎么说呢!他们的故事……我把它定为一代人的芳华。”

“受西安悠久历史文化的熏陶,我妈大学时选择了历史考古专业,主攻人物的复原图,所以,她的专业使她对人的眼睛有着天生的敏感性。”

子晴说到这里站起来,调皮地盯着卢一涛的眼睛看着,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卢一涛一把抱住了她,眼神有些炽热。

招架不住卢一涛眼神的子晴迅速地从卢一涛怀里挣脱,坐在床上,随后,她把头放在弯曲的膝盖上慢慢讲着:“大学毕业后,我妈到云南的一处偏远山区考古,大自然的美景淡化了考古的枯燥无味。有一天,陶醉于自然美景的我妈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琴,唱起了山歌。很快,一个高亢而又磁性男高音回应了她的歌声,他们一首一首地对着歌,一步一步寻找着对方,直到他们咫尺相见。于是,我妈遇见了回家探亲的老爸,浩哥和小妹的爱情故事开始了”。

说到这里,子晴抬起头继续说到:“后来,我爸参加了自卫反击战,在我爸上前线的前两天,他们完成了婚礼。婚礼的当天,我妈收到的最美的礼物就是我爸在山野里摘的一把满天星和一支玫瑰花。我经常听我姥姥说,我爸在前线时,我妈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了一年多的时光,直到战争的结束。在我记忆中我妈经常吹的两首歌是《十五的月亮》和《望星空》, 直到我爸转业到西安。”从床上站起来,有些口渴的子晴喝了口水。

“记忆中老爸只要休假回家,白天,我永远是在老爸的肩上,背上和向上抛的刺激中度过,晚上则是在老爸各种各样的战场中的故事中进入梦乡”子晴看着卢一涛说:“我爸很帅吧!他穿军装更帅,我参军在很大程度上受我爸的影响。”

后来我问我妈,我爸究竟是什么吸引你的,你猜我妈怎么回答的,子晴走近卢一涛抿嘴笑着看着他。

“不知道。”卢一涛脸有点红的说道。

“你知道……”子晴拉着卢一涛的手仰起头再次看着他的眼睛,卢一涛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子晴的嘴唇。

“你好好歇歇,我还要去三堂会审呢!”子晴有点泄气的拉着卢一涛的手到了门口才松开。

“子晴,对不起……我会好好表现的。”卢一涛拉住了子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知道,他曾经在伤害过子晴的同时也伤了一个母亲的心。

“这就是上次让你伤心的男孩儿?”金妈坐在床头看着子晴,语气不是很好,金爸则站在窗前向女儿递着眼色。

“妈……您怎么知道?”子晴站在门口,看了她爸一眼,低下了头说道。

“我是你的妈妈!丫头,快过来,让妈看看。”金妈责备中透着心疼,向着女儿伸出双手,子晴有些眼红抬起头一步就扑到金妈的怀里。

“还不错,气色比上次回来好多了。”金妈理了理她怀里女儿的头发,心疼地对着金爸说道。

印象中的女儿两次回家,一次悲痛欲绝,一次失魂落魄。那时的金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地抱着女儿,陪她伤,陪她痛。尤其是卢一涛海难后子晴休假回家,当女儿一杯又一杯喝着没有一点糖分的最苦的咖啡的时候,金妈则默默地把茶水放在她面前。她只知道后半夜,当女儿接到一个电话立马定最快的航班要归队时,她只是默默地在女儿的行李箱放了几罐普洱茶,在子晴出门之前再次说了“女孩子要过安稳的日子才会幸福”这一句话。

“现在你们什么情况?”金妈坐直了身子问道,子晴从她妈妈的怀里站起来坐在床头。

“他现在要到北京工作,保密单位。可能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少……”子晴底气不足的看了看她妈妈,她妈的眼神紧盯着她,能把她看透。

“他是一个潜艇兵,也是我招的兵,经历过生死,所以……”子晴不敢再往下说了。

“也就是说她比你小,职务比你低,从事的是危险工作,你们还不能经常见面,还伤害过你,是这些吗?”金母的总结没有拖泥带水。

“妈,有这么打击你女儿的嘛!”子晴小声嘀咕了一句,金爸则再向子晴递了个眼神。

“丫头,妈是心疼你,妈不想再看见你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苦咖啡,妈只希望你幸福。”金妈心疼地看着子晴,语气温和了下来。

“知道了……”子晴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好了,闺女今天才回家,她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金爸适时的打着圆场。

第二天清晨,卢一涛和子晴几乎是同时打开了房门,子晴笑着拉着卢一涛的手走向厨房。

“昨晚没睡好吧!看你,黑眼圈都有了。”子晴看了一下卢一涛的眼睛,倒了一杯水递给卢一涛。

“没有,你先喝。子晴,你爸妈早饭喜欢吃什么?”卢一涛边接水边洗着锅。

“小米粥或牛奶,再有煎鸡蛋,快喝点水。”当子晴把水直接喂给了正在洗锅的卢一涛的时候,金爸恰好也进了厨房。

“爸,你先陪妈睡会儿,早饭我们做,他比我做得好。”子晴走到金爸身边笑着对爸说道。

“好,那我回了,加油!”金爸笑着走向卢一涛,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妈吃过早饭后就到博物馆去了,走的时候叮嘱子晴:“丫头,没事陪小卢到外面转转。”子晴回答她妈妈后调皮地向卢一涛吐了一下舌头。

吃过早饭后,子晴陪着卢一涛到一个大型商场买了几件衣服。当然,买的过程中被他们的气质所吸引的售货员和几个路过的小姑娘,悄悄地拿起手机对着他们一阵的偷拍。

“这附近有花店吗?”回来的路上卢一涛问着子晴。

“有哇,干什么?”子晴挽着已经换掉军装的卢一涛的手,抬头望了他一眼说道。此时,卢一涛身穿一件灰色高领毛衣和军绿色外套,整个人显得沉稳,潇洒。

“到了就知道了。”卢一涛笑着低头看了子晴一眼。

到了花店,卢一涛精心挑选了一盆白色的君子兰和两支蓝色妖姬。

“子晴,送给你。”出了花店,卢一涛笑着把两支蓝色妖姬送给子晴。

“不错,卢一涛,你真的已经出师了。”子晴停下脚步,微仰起头笑了起来,她知道两只蓝色妖姬的含义,两人说笑着向家里走去。

卢一涛和金爸很快成为了莫逆之交,交流的开始从厨艺到棋艺再到军事交流,一个描绘着潜艇的精彩世界,一个传授着丛林生存经验。子晴很多时候好像成了多余的人,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因为金爸和卢一涛倾心交流,她好像又看到了老爸曾经的青春岁月,也看到了卢一涛阳光灿烂的一面,曾经的他在面对陌生的世界是怎样的抵触加排斥。

晚上,金爸指着卧室里放着的那盆君子兰对着金妈说:“这小子,不错,还挺有心思的。看来,咱闺女没看错人”的时候,子晴妈妈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浩哥,你的厨艺好像进步了。”金妈吃了一口菜,夸奖着金爸,子晴则低下头偷笑了一下。

“不错吧!多吃点,这可是小卢的手艺。”金爸就势给金妈又夹了点菜,眼睛却看着卢一涛,卢一涛则萌萌地对着金妈笑了一下说道:“谢谢伯母夸奖!”

“你也快吃,子晴,给小卢夹菜呀!别顾着自己吃。”金妈看了卢一涛一眼,声音很柔和。

“哦!卢一涛,我妈叫你多吃菜。”子晴笑着一边给卢一涛夹菜一边故意的大声说道。

“鬼丫头!小卢,好好吃饭。”金妈笑着看了一下卢一涛。

“好,伯母,您也吃。”卢一涛高兴地回答到。

饭后,卢一涛和金爸在客厅阳台的休闲间下着象棋,子晴陪着妈妈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两个男人专心致志的表情吸引了母女俩,子晴端着一杯茶和妈妈一起走了过去。

“将军!哈哈,小卢,你输了!”还没走拢,就听见金爸高兴的声音。

走到休闲间的子晴赞许地看着卢一涛,喝了口茶,可卢一涛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她喝的茶水一下喷出来。只见他抬起头,瞪着他大大的眼睛说:“子晴,我没有让着伯父,你爸的陆地战术经验太丰富了,我要好好学学。”

“你当然没有让着我爸,我爸可是侦察兵出身。”子晴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金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小卢,咱们再战一盘。”越战越勇的金爸兴趣不减,子晴和妈妈看了一会儿后来到她妈妈的卧室。

“丫头,你真的想好了?”金妈坐在床上,爱怜地理着女儿的头发。

“妈,您常说这辈子您最大的幸福是遇见我爸,而他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因为是他让我找到了快乐,平静和幸福的感觉。”子晴躺在床上,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她继续说道:“妈,您知道他和爸爸一样,有一对明亮清澈的眼睛。您不是经常说‘看一个人的眼睛,也就看懂一个人的世界吗’ 。”子晴眼睛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朦胧,金妈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妈,我经历过巨大的伤痛,是他帮我从冰冷的世界走了出来。他并没有伤害我,他曾经的离开只是为了让我更快乐和幸福,我是真的爱他,很爱,很爱……”喃喃自语的子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因卸下心理负担而沉沉睡着的女儿,金妈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她轻轻地放下女儿,来到窗前,望着星空,看了很久很久……

当卢一涛从金妈卧室抱着子晴出来的时候,他知道,他已获得了进入子晴闺房的权利,同时也取得了承担照顾子晴一生的义务。在即将走出卧室的那一刻,卢一涛认真而坚定地对着二老说:“伯父,伯母,放心,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次日正午,客厅正堂,卢一涛和金子晴双双跪下,恭恭敬敬地给二老奉了一杯此生永远是亲人的茶,卢一涛改口叫伯父为“爸!”,伯母为“妈!”……

接下来两天,子晴和卢一涛一起游览了大雁塔,小雁塔,观看了碑林,参观了兵马俑和西安的古城墙。

在这里,他领略了秦王朝的气势恢宏,一统天下之气势,感受着唐大帝国兼容并包的博大胸怀,体味着碑林中历史沧桑的剧变,和大雁塔里一代高僧为了心中那一片圣地而孜孜求索的精神。他好像逐渐明白了古城西安,这个六朝古都的所孕育的人文情怀,而这种情怀赋予了他最爱的人“沉静,内敛,包容,钟情,执着但又不失生活的热情”,而这一切,是他作为一个纯粹理工宅男最要去思考的主题。

十天后,大年三十这一天,带着亲人的祝福,卢一涛和金子晴踏上了前往大连的飞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