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璇王城

执明边疆塞域的战火涂涂，匍匐着寒霜击进，踏过热血凝固的“黑土”，殿内温暖如春，更甚者天璇一处活泉扑翅而来一只飞蝶，青石板隙娇羞着唤不出名儿的小花，昨日还是小小的花骨朵儿，得活泉庇佑窗前矮松苍翠欲滴。

昨夜不知是何时飘飘扬扬簌簌的落雪，朱红的殿门轻掩洒落几瓣莹白，紫色繁复华丽的绣纹床幔露出白皙的手腕，纱帐在手中越篡越紧，低低喘息带着压抑宣泄而出。“公孙……副相。”二人除去了发冠铺开一床青丝。

“好香，一股令人沉沦无法戒掉的香气，真是上等熏香，副相是在哪得来？”陵光凑近公孙钤的颈间，压低嗓音克制着□□难消，深深吸取香气。窄腰来回耕耘研磨，换来身下的人顿时拔高的音，而后粗重的喘息，深深埋入床褥间。“还是不肯说吗？”

“臣……不知。”带着一股倔强执拗，端正、正直、执著的脸一如初就，好不诱人——也并非如此，令人好不心疼。“告诉本王，谁才是你的王。”干裂的唇轻轻颤抖，最终选择沉默无声。天璇王上生性温和与如画的眉目一般齐名，公孙钤看来并非全部事实，手段狠辣是暗藏的面目。

“私下炼毒是死罪，即便是本王也保不齐你，你知道吗？”凌光带着怒火掰过他的下颚，透过汗湿的乱发眼眸平淡如水。还是不愿说吗？他曾经誓死效忠于他，公孙钤何时对他有过隐瞒？为何？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当事态发展到无可挽回时，微臣定不会累及王上天纵英明，臣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公孙钤执掌天璇律法，明知不能为却要为之。

“卿要如何交待？裘家力排众异推孤王登基为王，殚精竭力稳定朝堂，天璇乃至天下，毒之一术不容广传播扬。此举初时由裘震强力推行，受四国认可。”凌光提起裘家之事总满怀骄傲自豪的褒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裘家上下亦剥心为证为天璇鞠躬尽瘁。“裘家两代人的鲜血，孤不能令泉下的他们寒心。”

凌光苦口婆心相劝，公孙钤不改初衷依旧不说，只是心沉到了骨子里。“公孙副相，这可是株连九族大罪。”凌光下达最后一句忠告。

“王上不必苦恼，到时赐臣一剑便是。”

凌光心中明如镜，“孤舍不得。”殿外风雪早早收止，二人皆是疲累非常，凌光依旧不依不饶。你可会信我。

凌光拥紧副相昏昏欲睡，四国之内事多，大大小小的战士不断，遖宿王余留的势力够不成威胁，却也恼火得很，古往今来蝴蝶效应的结症令人不安。“臣有一事求王上恩准。”

“卿说说看。”凌光眯着眼眸，一脸沉醉舒坦的哼哼。

“臣自荐前往边疆，维护疆土，愿能为天璇带来福泽。”闻言腰间一松几乎僵硬。

眸子逐渐犀利起来，带着审视着目光。“你不信我。”

“臣不敢。”

宁静无波的表态带着七分的疏离，凌光彻底恼火，披上袍子大开殿门，冷风顿时倒灌进来，公孙钤不由的打着颤，寒风依旧殿前青石阶扑满白雪。“裘震弱冠年岁自请边疆，在大雪中跪了一天一夜，父王方匀裘震之请。”

在凌光的视线公孙钤不疾不徐的更衣，到他跟前作揖行礼，然后走得决绝不带迟疑。挑不出任何错处，凌光眼不见为净长袖裹风带上殿门。

透过小小的缝隙，公孙钤一身傲骨跪在雪中，融化的雪浸透衣袍，殿内的人同样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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