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校园歌王（三）

“相亲”的这天晚上，唐华和谢家骅在百乐门边唱边跳，散场的时候已快午夜。

谢家骅最惶恐的、他父亲受审的事情，唐华用乐观和宽慰的语气告诉他，事情并不严重，他爸肯定没有性命之忧。唐华还略微暗示了，他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听完唐华的分析，谢家骅又恢复了傻乐的样子。

舞姿真好看……

当谢家骅身在舞池的时候，她一定是全场的焦点。而唐华跳舞只能说一般，如同做广播体操……21世纪了谁还跳这老套的搂搂抱抱的慢四，所以谈话根本就没学。谢家骅的舞伴并不全是唐华，当有人过来邀请谢家骅跳舞时，谢家骅先拒绝掉一些不想共舞的，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唐华，问他是否批准。

……

次日早晨，唐华还在早餐时，司马勉群秘书来了个电话。他先问昨天谈得如何，唐华说聊得挺好。司马勉群例行地再催了一下，然后就说了个正事。

民促第一次会议之后，组织结构基本成型。第一次会议的时候，唐华建议民促成立后与zg取得联系，蔡、李等人本也有此意，所以前段时间，民促在重庆的大佬与周副主席搭上了关系，并且提出派一个代表前往延安，参观考察，同时也是加强两党的沟通与合作。周副主席很爽快就同意了，并且表示会让延安以隆重规格接待民促代表。

代表民促前往延安参观考察的，当然就是唐华。一方面这个建议本来就是唐华提出的，另一方面，民促这边，对于是否派几位元老级大佬前往延安也有些顾虑。元老们太引人注目，行踪提前漏风，很麻烦。所以，应该派一个不是元老，但职务或者资历或者血缘方面还算能撑住台面的人——比如唐华，去延安。

按民促和延安方面准备工作的进度，大概4月15日左右可以动身。这意味着唐华还可以在上海呆将近一个月。

“老孙，一会儿准备去交大。”唐华说道，“中午期货基金的来汇报，就你来接待两位经理好了。”

“是，少爷。那就让小六子当司机，让郭丰年跟车陪着。……还有一件事，今天下午4点，百代唱片公司会派人来洽谈。”孙石捧着行程表查看。

“百代？哦，是来谈《千万次的问》的唱片发行的吧？”唐华说。

“是。”

“呵呵……四点太早了，我在交大的沙龙还没结束呢。老孙，你让他们，下午四点直接去交大找我。”

“我这就给百代打电话。百代公司其实还想请少爷为他们公司的当红歌星写一些歌曲。这次来的除了冯经理，还有周璇，他们看来很有诚意。”

“周璇？那个金嗓子周璇？”

“正是。”

“哟！稍等一会儿。老孙，下午呢我还是在交大，让他们百代的人过去。不过……西装，对，西装，把我在香港订做的那套西装找出来。”

唐华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把头梳好，噼里啪啦把全身上下拾掇了一通，再确认皮鞋是否一尘不染，这才下楼。

“少爷，周璇不在老爷的名单上，可放心。”

唐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但只能无语。

“不过周璇比少爷要大三岁。而且，周璇结过婚，在41年离婚了。”

唐华：……

“啊，女大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我觉得，还是短期交往即止最好。”

唐华：“……行行行，你别说了”。

上车，关上门，一溜烟往交大去。

下午四点。

“今天沙龙就稍微提前一点结束。”唐华看了看表，“因为一会儿，百代唱片公司的一个经理要过来和我商谈。而且，周璇小姐也一起过来。你们都知道周璇吧？”

军事科技沙龙的成员全都点了点头。

“所以呢，我们现在就一起下去，我谈事情，你们也可以和周璇要签名，合影。”

唐华走前，再检查了一遍手中的笔记本，这是今天中午他新写（抄）的一首歌。

还是在昨天树荫下的草地。四点三十分，百代公司的冯经理、周璇，加上两个秘书来到这里时，草地上又如昨天一般，成了民谣歌会。

“唐公子您好！”冯经理大老远就挥手示意。

“冯经理好。”唐华放下吉他，和冯经理握手。“是周璇小姐吗？久仰大名……”

“唐公子您好。”周璇走了过来，伸出右手。

唐华伸出手，与周璇白皙的小手握在一起。

“上海滩的电影皇后、金嗓子，今天终可一睹阵容了，”唐华笑道，“在美国读书时，同学就有带了你的唱片，到毕业的时候，唱片放得太多都快秃了。”

真是娇小柔弱……周璇比谢家骅要矮，大概只有1米6，或者还不到。因为周璇穿着高跟鞋踩在草地上，唐华也无法准确判读身高。弯弯柳叶眉、灵动的大眼睛，这是唐华穿越以来见过的最有现代感的女性了。而且，虽然身材娇小，周璇脸上却也隐隐有一丝飒爽英气，与昨天见的谢家骅真是不同。

“唐公子谬赞。”刚才郭丰年已经火速把三张折叠椅打开，周璇坐了下来，仍是浅笑着回答，“《千万次的问》一曲出而惊动上海，你可能没有印象，其实3月13日你第二次演唱的时候，冯经理就在台下。冯经理，你说过，当时你就被震撼了？”

“是的是的，”冯经理说，“从未听过如此……革新的音符，直达人心。从乐曲、编曲到歌词，都让人耳目一新。”

唐华笑了笑。“《千万次的问》已经确定作为电影《川军本色》的片尾曲了。这部电影四月就可上映，是我的民华影片公司制作的。不过，百代公司和周小姐之名对我来说也是有格外不同的意义，既然百代公司对此曲有兴趣，那么单曲唱片的版权便可授予给你。这样吧，合同细节让小郭和你的秘书商议，我们继续往下聊。”

冯经理见唱片发行的事三两句话就敲定了，不由大喜过望。唐华说继续往下聊，那就是创作歌曲的事情也有的谈了？

……

三分钟后，唐华制止了冯经理滔滔不绝的彩虹屁，说道：“我不是什么从地里冒出来的音乐天才，在美国读书，我接触了很多音乐类型，熟悉了很多新的乐器，也开始尝试着写几首歌。其实我这个人的歌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唐华顿了顿说道，“我的歌都是写给我唱的。正所谓我心写我歌，我歌抒我情，发自内心的声音，表达的是自己的感情，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就显得比较真诚吧。”

“唐公子所言极是，”冯经理不只是会拍马屁，其实也是个懂音乐的人，“这样的歌才是最好的，我们公司现在签约的作曲家，歌曲是不断地谱出来，但真情实感的歌就很少了。”

“不过呢，既然贵公司、金嗓子周小姐和我坐在同一块草地，我也不能再抬杠，说我写的歌只能我自己唱，”唐华说，“我有一个曲子，最近才完成，里面有一些我的感悟，而且我想，或许和周小姐的情感也有些共通。”

唐华把写着乐谱的笔记本递给周璇，拿起吉他，重又坐下。略做思考之后，唐华用吉他弹出了一个前奏。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这首歌名叫：《追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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