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风潮歌·琴寂

此时屋内就只剩下大长老和苏漓二人。

“这世界由盘古古神所创，女娲古神而布泽生灵，乃至万灵归启，狐族自不周山始出，世人皆已不周山山界迷障幻眼，妖物横乱，乃以狐族狡诈为名，而为妖物，不以灵称，但这世间何为善，何为恶？同者为族，异者为患，这个世界本就没哟规则，只有强者才能主宰一切，苏漓，你还记得你娘曾经说过的话吗？”

“记得……”

“这个狐族是你娘守护下来，虽然狐族自妖界分为三派，但青丘一脉仍是狐族最为重要的力量，我们也不想把所有的重担放在你身上，但有些事往往非我们而定，至于灵儿的事，你同意不同意，都不会有人怪罪于你，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一切总会有其他的办法可行。”说完，大长老慢慢走出屋外。

苏漓自当明白大长老之意，他走出屋外，天色暗淡，吹来的风似乎有些寒冷。

妖界涂山青雨堂。

“阿汐，你做此决定，我很欣慰，身为狐族后辈，当应扛起重任，至于青丘那边，就不要再谈及让灵儿参与之事。”

“阿娘，为何？就连大长老也让我将此事放下。”

“孩子，青丘一脉事关狐族生死，有些事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阿娘，我只知道现在狐族已是深陷险境之中，既然别人不行，我涂山自会守护狐族。”涂山凝汐愤然转身，屋内烛火瞬间熄灭，夺门而出。

“唉～纵使世间变化，黑夜总会来临。”岐娘深闭双眼，隐谧于黑夜之中。

听落叶西风渭水，寒雁儿长空嘹唳。苏漓坐于高树之上，面对着四灵渊横，一条小蛇爬到他的身边，苏漓伸出右手让小蛇爬到手上。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落叶随风而下却静止在空中，四灵渊横水珠飘起，雾气浮流，月光照耀，水珠幻化为人形，却显得虚幻。

香雾飘零，两道身影落入四灵渊横岸边，来人正是涂山岐娘和妖神殿大长老。

水中几道身影悬浮于空中，九始之地先主九尾幻身也踏空而来，三大守护灵兽护在其后，岐娘和大长老立即跪下。

“妖界末路，狐族之灾矣！”水上幻影说道，看其身形，似乎是位女子，其后还有五道魁梧身形。而他们就是狐族的创始之祖，从不周山山界开启了狐族一脉，乃至后来的不周山山界异乱，五位身死殒命，保全了狐族，而后开拓了妖界。

“妄求始祖大人指点。”岐娘和大长老二人同时说道。

“自是命数，又如何能避得了。”

二人听此，自是知晓始祖之意。

“漓儿。”只听得一声叫喊，苏漓四周水域横流，白漓飘然起身，踏着虚空之中的水流飞到四灵渊横岸边。

“你不用说了，我自会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苏漓说道。

“娘亲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是解心石，很抱歉，娘亲只能把所有责任都交到了你的手上。”

白漓一把抓住解心石，“在封印松解之前，我会想办法让灵儿恢复过来的。”苏漓转身，瞬间离去。

水中幻影看着苏漓消失的身影，似乎有些悲嘁。

“狐族就交给你们了。”

“是。”

说完，五道幻影落入水中，一切恢复如初，落叶飘落到水中，荡起轻轻涟漪，小蛇从树上爬下，消失不见，四灵渊横三大守护灵兽也跟着隐秘而去。

岐娘二人起来，一同离开而去。

人姝丽，粉香吹下，夜寒风细。涂山凝汐出现在四灵渊横一棵大树上，她并不知道水中幻影是何身份，但看到岐娘和大长老二人皆跪下，身份定是不简单，由于离得远，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只看到场景。

她看到苏漓离去，也跟了上去。

青丘鸣鸾山：

苏漓轻轻打开屋门，桌前馨儿正趴着睡着了，听到动静昏昏沉沉擦了擦双眼醒了过来。

“主人……”馨儿立即看到苏漓站了起来。

“嘘，别把灵儿吵醒了。”

馨儿也意识到白灵儿还在床上睡着，说话变得轻声了下来。

“馨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主人。”馨儿轻轻走出，将门关上。

苏漓走到灵儿身边，看着这个小可爱熟睡的样子，脸上却有些伤往。他拿出解心石，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芒。

“灵儿，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哥哥会永远护在你前面，哥哥只希望你能永远是个小姑娘，不用承担那么多，永远，一切哥哥来做就行。”苏漓轻轻触碰着灵儿的额头，尽是温柔。

苏漓为灵儿盖好被子，轻轻走出屋外，月光透过云层，柔和的照射到青丘，苏漓坐在屋外的护栏上，一跃而上翩然落到另一高阁屋顶之上，月波凝滴，许是几多情，苏漓长琴而奏，花已怜醉，人亦漱寒。

光润玉颜兮，气质幽兰，七弦清歌兮，鸣玉鸾以偕逝！兮寒光影若，几换朝颜，赋长琴之嘁也，是为浮光八琴·鸣玉。

浮光八琴除伏羲琴和清泠扶桑琴之外，皆隐于世间，长琴是为情，择主而现之。

苏漓所奏鸣玉琴，一弦一曲皆空忆。涂山凝汐站立在灵儿屋外，听着白漓所奏之曲，心里莫名有些感伤，她不明白白漓此时心中所想何事，但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凄凉之感，她看向屋里，也许她也不应该有让灵儿去冒险的想法，但她继承了唤灵术，是这狐族唯一一个学习得此秘法之人，四灵渊横终究是为她执掌，她未来承担的责任将是整个狐族的命运。

涂山凝汐看向苏漓，翩然飞起，飘渺孤鸿影。凝汐来到白漓身边，苏漓一弦而动，四方既停，一股凛冽寒风吹来，吹动二人的青丝长发。

“你来了。”苏漓将鸣玉收回，站了起来。

“苏漓，我知道灵儿对你很重要，我也不希望灵儿有什么危险，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一定以死保护灵儿的安全，不会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你不明白，我所担心并不是这个，有些事远超乎你现在所知道的，也许一切的封印到过往都是错误的，但我心中只想一直想这样下去。”

涂山凝汐不明白苏漓所说究竟是为何意，好像有什么事她一直不知道。

“你明天来接灵儿，或许这一切已非我能掌控得了了。”苏漓沉默了许久，说道。

“你，你真的同意了。”涂山凝汐有些不相信，她以为苏漓会一直不同意。

“你放心，灵儿我一直会护在她身边。”凝汐说道。

“灵儿不能有事，你也不能有事，我也不希望你为了灵儿而殒命，知道了吗。”苏漓转身对着凝汐说道。

“这是解心石，灵儿一旦有什么异常或处于死亡危险之中，你就将其打入灵儿体内，至于它是什么作用，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只希望你不会用得着。”苏漓将解心石放到凝汐手上。

凝汐拿着解心石，看向苏漓时，苏漓已然离去。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似有些感觉。她呆了一会儿，往涂山而去。

庭院里，花已满地，小雨也渐而停息。苏漓从出了妖界，落入妖界外的庭院中，他站在门外，想推开门，但还是停住了，现在夜已深凉，现在妖界已是不安全之地，他也不能将林轻语二人带回青丘，让她们受到危险，他不想再跟她再说一句离别，或许这样也好，虽然不能相见，但她们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苏漓看着满树残花，久久伫立，天已渐微亮，他看着小屋，不舍的离去，往妖界而去。

护栏一棵大树中，一个黑影看着白漓一个晚上，直到他离开，不久他看到林轻语打开屋门，便隐没于大树间，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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