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黑风高时,幻夜孤身一猫,消失在夜色之中,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静心室内一片沉默。
天眼通散发出手宗特有的白色韵光,武松眼前光影变幻,刹那间在树林里出现。天此时是沉闷的灰,脚下的草地有些潮湿,可能刚下过雨。他看向自己几近透明的手,试探着触摸身旁的桦树皮。
手指穿树而过,没有丝毫感觉。确认是那丸子和自己说过的法器后,武松抬眼环视着空无一猫的树林。
几声刺耳的啼哭打破了寂静。武松猛的回头,只见一只满脸慌张的女猫怀中抱着乳臭未干的小猫匆忙跑来。女猫衣衫褴褛,容颜却难得的清秀。她似乎在逃难,却没带任何家当。
小猫出生没几天,襁褓未退,含着泪的眼眸始终盯着那女猫不放。
武松吃惊的发现那只小猫的眼眸竟是异瞳,左为赤红,右为墨绿。
那小猫便是小时的他。抱着他的,正是他的亲生母亲。武松坚信自己没看错,她的眼眸是松柏般的墨绿,仿佛含着满天星辰,与自己的右瞳一模一样。他的眼眶不觉湿润了,爷爷曾和他说过父母在猫土大战中战斗身亡,此时情景却截然相反。
女猫脚步慌乱,还不时环顾四周,仿佛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武松走上前去,却发现她满脸泪痕。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滴在小猫的耳尖。
武松继续跟着女猫跑到一处乱石堆前,女猫俯身蹲下,用右手拨开尖利的石子,把小猫轻轻放在地上。小猫好像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一般,放声大哭。女猫在小猫脸颊落下一吻,“孩子,对不起……”嗓音哽咽,催猫泪下。“妈妈真的没有办法把你养大,甚至没给你起好名字……”武松明知道自己无法干涉,可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母亲,可惜无能为力。
女猫几乎破音的声线让武松心都颤了。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女猫大惊失色地抬头望去,在看了小猫最后一眼后,便手忙脚乱地起身逃走了。
武松正欲起身追赶,却看见一队卫兵排着整齐划一地队伍走来。每只卫兵的臂甲上都有一个显眼的打宗印记,手拿长矛盾牌,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这里怎么有一只小猫?”领头猫欧洛皱了皱眉头,捡起小猫。小猫此时已经哭累睡着了,神态安详。
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即使碰到罕见的事也没有过多骚动。“暂且先把他带回去,继续巡逻!”欧洛大喝一声,卫兵也只好继续前进。
武松跟着卫兵巡视树林,几个时辰后才回到宗宫。
欧洛命令卫兵回到寝舍,独自一猫在寝舍门前坐下。小猫大概是睡醒了,缓缓睁开眼胆怯地望着他。欧洛倒吸一口凉气,这小猫是异瞳?
欧洛赶忙用被单罩住小猫的眼睛,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宗主大殿。
“启禀宗主,欧洛在带领卫兵巡视时发现一只被弃小猫,该如何处理?”欧洛单膝跪下,问道。
“这种小事还要启禀宗主,你们的总管是干什么的?”宗主的语气带着一丝讽刺,脸色毫无波动。
“可……他是异瞳。”欧洛勇敢地抬头直视宗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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