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璇玑宫,润玉不在,魇兽扑在塌边,她心中一暖,摸摸魇兽的小脑袋,梦中的魇兽突然打了个嗝,吐出一个黄色的所思梦。
那是她的所思梦。
梦中,她央着哥哥教她行草魏碑,哥哥白衣胜雪,温柔笑着,说:“好,都依你。”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着,不时道:“别急,慢慢来。”
她看着那个梦珠,怔怔落下泪来。
从此,她每夜带着魇兽入睡,她把所有的梦珠都珍而重之的收集起来,醒来的时候,就一遍遍放着。
梦里微笑的哥哥、为她沏茶的哥哥、布星的哥哥、执剑站在她面前保护着她的哥哥、温柔吻着她的哥哥……
她一遍遍看着,流着泪微笑。
润玉出现在寝殿门口,他默默看着,走了进来,他的眸色深深:“你在做什么?”
安阳喃喃道:“我在看我的哥哥。”
润玉看着梦珠中从前的自己,深深呼吸着,手握成拳,忽的,他一抬手,将那些梦珠击得粉碎,魇兽吓了一跳,撒腿便跑了。
安阳看着那些梦珠,看着哥哥的身影消散,疯了般朝那些正在消失的梦珠扑过去,哭喊着:“哥哥,哥哥。”
润玉拉起她,紧紧箍住她的肩,他的眼角染上一抹薄红:“你好好看看哥哥,哥哥就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不。”她软倒在他手臂上:“你不是我哥哥。”
她看着他,是不是,是不是杀了他,哥哥就能回来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赤羽刃幻出在手间,狠狠刺向他左胸之处。
腕间剧痛,赤羽刃只插入一寸,她的手便被他紧紧握住了。
鲜血溢出,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染红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那鲜血刺痛了她的眼,她张张嘴,手颤抖着垂下。
“我……我……”她踉跄着后退,看着那与哥哥一模一样的面庞,心痛如绞。
润玉看着刺入少许的赤羽刃,眼里露出一抹凉色,原来,她真的下得去手。
他手指一动,胸前利刃锵然落地。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他冷冰冰的神色让她害怕:“你的第一次机会,用完了。”
安阳身体一震,她看着地上的血,她的心也跟着剧烈的疼痛。
血色中,她回忆起曾经,那时穷奇出现在南天门,她敌不过,是哥哥救了她,还为她受了伤。
她忍着泪水为哥哥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是安儿没用。
哥哥却温柔笑道:怎么能怪你呢?哥哥就该保护你的。
哥哥从来都是挡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的,可她却伤了他。
她亲手伤了他!
她瘫倒在地。
润玉看着她,眼如寒霜:“这一次你杀不了我,我等着下一次。”
他手扶上门框,只留给她一个消瘦的背影:“我从来都是我,没有变过,你以为的我从来都是伪装。”
她嗫喏着唇。
不,不,她爱的是真真实实的哥哥,不是假象,不是的。
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泪水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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