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云朵茫茫然飞向了天界,到了洛湘府门口,才记起自己是要回去复命的。
差点忘了正事。
重重地拍了一记脑袋,正转身飞往天宫时,却被府门前的仙侍急急地唤住。
洛湘府仙侍:仙子留步!
那仙侍小跑着过来,声音里带了些急切。
洛湘府仙侍:仙子终于回来了!
我理了理袖,复挑了挑眉。
锦觅:怎的啦?
洛湘府仙侍:出大事了!天后她…
他环顾四周,低声对我道:
洛湘府仙侍:仙子,仙上让我带你过去。我们边走边说吧。
他跟在我后方,对我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些天天界的事。
洛湘府仙侍:天后刺杀夜神,弑戮花神,被废了后位。
什…什么!
我被这信息量巨大的话给震得有些发懵。
锦觅:继,继续说下去!
那仙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洛湘府仙侍:夜神…夜神重伤,如今在咱们府里养病,听仙上说好像这里不大清醒。
锦觅:小鱼仙倌?
锦觅:那还不快去看看他!
我心里发慌,急忙转身,却被那仙侍一把拽住。
洛湘府仙侍:哎呀仙子,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者,这都快到了,您也好歹也先见过仙上才是啊!
也是。
那仙侍退下,只留我一人纠结地站在门口。
屋内传来爹爹的声音。
洛霖:是觅儿吗?
我只好推开门,却发现堂内竟多了一位妇人。
那妇人一身红衣坐于客位,只露出了右半边脸。而那左半边脸被厚厚的墨发遮住,使人颇感压抑。
她见我进来,站起身对我一礼,那被遮住的部分便露出了一些来。
灼伤?
洛霖:这位是洞庭水君,簌离上仙。
原来是我水族之人。
这位仙子我虽一次都未曾见过,却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
锦觅:锦觅见过簌离仙上。
红衣仙子歉然一笑,便带了些莫名的神采。
簌离:那簌离就先不打扰仙上和仙子叙话了。簌离先告退。
我目送着那仙子离开,不知怎地,忽的就想起了一事来。
凡间的时候,小鱼仙倌曾向我求过一次药。
他说,那位长辈被烈焰灼伤了脸,问我有什么膏药可以治伤。
是了,红玉生肌膏和血竭生肌膏,专治烧伤灼伤。
难道方才那位仙子便是小鱼仙倌所说的那位长辈?
似是为印证我的猜想,爹爹开了口。
洛霖:那位簌离仙子,便是夜神的生母。
他站在我身后,亦是出神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锦觅:生母?
小鱼仙倌的生母不是早已故去了吗?
我惊讶了一瞬,而后望向爹爹。
锦觅:爹爹,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爹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示意我坐下。
洛霖:此事本为天家事,却亦是与我水族息息相关。
洛霖:这位簌离仙子,本为太湖原龙鱼族公主。天帝当年初登天位,因惮我水族之势,便利用她来离间钱塘太湖,分化东南水系。
看来爹爹也是颇受天帝猜忌啊。
洛霖:太微一向如此!
爹爹突然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洛霖:当年你娘亲,便是受他纠缠,最后被囚于栖梧宫…
洛霖:那天后悍妒成性,竟趁天帝不在,将你娘亲逼至临渊台,活活受了八级业火!
什么?
我脑中一片空白。
天后,竟是天后,杀了我的娘亲!
我眼前一片眩晕,只好紧紧地握住桌缘,才不至于过于失态。
有湿湿凉凉的东西自我脸颊滑落,我听到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锦觅:此仇,不共戴天。
洛霖:觅儿……
爹爹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手,温暖而令人心安。
洛霖:有爹爹在,有爹爹在。
烛火仍是飘飘荡荡地,我的心却有了归处。
之后爹爹又讲了些小鱼仙倌的往事。
我今日方知,原来那样光风霁月的大神仙,也有如此不堪的过往。
被生母厌恨,被生父忽视,被后母打压。
我该庆幸我有一个好娘亲吧,再不济,也为我带来四千年安逸的光阴。
而小鱼仙倌的六千年,也不知是如何捱过来的。
洛霖:觅儿,如今夜神已然是这个模样,你若是不愿,爹爹这就去找天帝,退了这桩婚时。
我知晓,爹爹是私心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着想。
你愿意吗?
我抚了抚仍有些发痛的心口,犹豫了很久。
我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锦觅:我不知。
锦觅:要不…我先去看一看他吧!
爹爹点了点头,眉头轻舒。
洛霖:也好,也好。你先去看看他,而后再做决定吧。
我离开书房后,便匆匆往客房赶去。
那于客房门外徘徊着的一位红衣女人,赫然便是方才的那位簌离仙上。
锦觅:仙上。
我走上前,才发现她端着一个装有黑漆漆药汁的碗。
锦觅:仙上怎么不进去?
我正欲敲门进入,却被她拽住了胳膊。
她红着眼眶嗫嚅道:
簌离:我…我就不进去了,只是麻烦锦觅仙子将这碗药端进去
我怔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小鱼仙倌如今只记得幼时的事,如今应是惧怕簌离仙上的吧。
锦觅:仙上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接过那碗乌漆嘛黑的药汁,轻轻推开了房门。
青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将室内遮得有些昏暗。
室内骤然传来一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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