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祖归来

“献舍之咒，老祖归来！夷陵老祖降临于世，帮我复仇！”

一个神色癫狂的男人，脸面白得出奇两坨大红不均匀也不对称地坨在面颊一左一右，只要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活活就是个吊死鬼。

坐在一个圆环咒阵内，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抹去了少许。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

少女站在其旁，挑着眉看着这阵法。

“献舍？”

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诅咒。发阵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之后，坐于环阵中央，召唤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被召唤的邪灵完成自己的愿望。代价则是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

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禁术”。

由于代价惨重，怨气极重，鲜少有人敢于实施，毕竟很少有愿望强烈到能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古书上所记载的例子，有证可靠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人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唤来的邪灵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哥哥，不曾想，你倒是成了‘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

少女声音如清铃般悦耳，只不过她身旁的男子看着此景，倒是皱了皱眉，他也没想到自己如今在人世间给人的印象竟是如此。

转而又想到自己当年的下场——

百家围剿，横尸遍野的模样，男子不禁闭了闭眼睛。

少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间一痛，可面上却是轻笑了一下。

“哥哥，人家献舍求你回人间，你要回去吗？”

男子动了动唇，但是却没有任何向前踏去的动作。

他不知道，自己回去，又能做些什么？

现在的他，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魔头吧？

人世间有值得自己回去的人，事，物吗？

家人，朋友，自己当初拼了命保护的种种，自己……

看他沉思，少女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哥，你还是别回去了，你伤势极重，先回去休息吧，这边事情，交予妹妹我就好。”

少女未等男子做出任何反应，便猛地敲了他的后颈，男子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昏了过去。

“将哥哥带回去吧，这些年他修养的已是不错了，我倒也有时间来看看这人世间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了。”

两团黑雾像是得了少女的命令，包裹着男子便消失了，而独自站在半空中的少女，已然没了刚刚男子在时的那种轻灵顽态。

少女双眼通红，眉尖一滴朱砂痣，衬得她妖治非常。

少女舔了舔自己嘴唇，冷冷的看着脚下的人世。

“既然，有人想让哥哥重归于世，那便，叫你们好好看看！”

少女森然的声音，冷冰刺骨，转身便见其冲进了脚下正在癫狂的施展着“献舍”之术的莫玄羽的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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