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洛阳城中。
街上热闹无比,酒肆门前络绎不绝的行人,小摊的叫卖声传遍整条长街,引来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观赏,询问价钱,言语间,满是笑意。
摊中小贩打开火上的蒸笼,氤氲的热气瞬间便迷了眼,他忙挥手打散。
一位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孩子,趴在胡同边上,看着不远处,蒸笼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咽了咽口水,珉了珉嘴巴,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低下头,看着脏兮兮的双手,聂聂地走到那小摊前,仰着脖子看着那摊贩,趁他不注意,伸手拿了一个菜包子,转身迈着快速的步子就跑。
那小摊反应过来,看到桌上的包子不见,忙抽起不远处的木棍就追,边跑边喊着:
摊贩:别跑。
摊贩:快来人,抓贼啊。
摊贩的一句话,便引来许多面目狰狞的大叔,提着各种家伙与他一同去追。
小小的孩子,双手捧着菜包子向前跑着,匆忙间向身后看去,要看就要被追上了,回头间,被石头绊倒在地,包子也掉了地上,被路过的行人踩碎。
孩子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包子哇哇大哭,引得行人停留,指指点点。
身后摊贩追来,冲过人群,把她从地上提起来,用棍子打了她几下,叫骂着。
摊贩:你这孩子,居然敢偷东西。
摊贩:我看是不想活了吧。
摊贩:走,跟我去官府。
她哭着,不知该说什么。
幽远的车铃随着缥纱的风声传来,
不过刹那间,一辆繁贵富丽的红色马车踏风而来,悄然停在众人面前。
车上的人掀起镶着金凤羽丝线的窗牑,蓝色的丝纱外,一双粗壮有力的手召开身边的黑衣将士,低沉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我像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去看看,给些银两把人打发走,陛下吩咐的差事可不能耽误。”
那黑衣将士听罢后,忙抱拳拱手作揖道:
将士:是,大人。
那将士挥手,身后两名身穿灰色铠甲的士兵随着他,越过人群。
领头的黑衣将士,右手握着腰间的剑,左手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牌子,示与众人,当即吓的在场的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做声。
他收起牌子,说道:
#将士:当街喧闹,阻拦大人马车的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将士:这孩子不过拿了你一个包子,我替她付钱就是了,放开她吧。
那摊贩忙放开手中提着的孩子,抱拳作揖,带着奉承的笑脸,说道:
摊贩:是,将军说的是。
摊贩:小的绝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黑衣将士从怀中拿了一个碎银两,扔给摊贩,拉过身前还没过他腰间的孩子,说道:
将士:既然银两已经付清,还请各位速速退去,让我家大人过去,有劳了。
摊贩低身连道了三声是,这才满意地离去。
在场的众人也各自散去,那黑衣将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孩子,拉着她到了车前,拱手作揖。
将士:大人,这孩子恐怕是无父无母,落难至此,才会去偷东西。
将士:不如,将她留下,也许她一份安身之所。
车中的人,低沉地说道:
“嗯,也好。”
“正好,裳儿身边还缺个贴心服侍的丫头,就把她留下吧。”
#将士:是,大人。
那个瘦小的女孩,进了府中,才知,当日救她的人,正是朝中的一品大将军,蓝禹辰。
入府的这些日子,老爷和夫人对她很好,很照顾她。
小姐待她也如姐妹一般,少爷年长,对她也如妹妹一般宠爱,虽然有时调侃,但却从未罚过,骂过。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留在将军府,陪伴老爷夫人,少爷和小姐。
可谁知,好景不长。边关战事紧急,老爷受命前去,这一去竟是永别。
再听到老爷的名字,是他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入洛阳,夫人殉情,临死前吩咐众人。
一定要为老爷沉冤,她说,她的夫君,不可能无端战死。
自此,少爷十二岁从了军,小姐也去了兰州,蓝府下人也都遣散,是剩下一座空空的院子。
曾经,宠冠洛阳城,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府,一夜间,空无一人,再无往日光景。
回忆结束,窗前的雪脂抬手拭去泪水,双目看着远方的深宫高墙。
说道:
雪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雪脂:将军对雪脂的恩,无以为报,那,雪脂愿用这条命,回报当日的恩情。
雪脂:将军为人刚正,当年的真相,我定要查出,为将军府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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