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绿萝缠满藤的清新咖啡厅里,端坐一个红裙女人,品着香郁的拿铁。
“叮铃……”玻璃门上悬挂着一对儿不辞辛苦的风铃,迎来的是背倚腰偻的云老太。
“白……夫人?”
她有些不太确定,眼前这么高雅靓丽的女人为什么要挟她囚禁那个死丫头。
“坐。”女人继续低头喝咖啡。
云老太步履阑珊的试探走到红裙女人面前。
“不用了,有事您吩咐就是了。”云老太卖着满脸老褶的笑。
“坐吧,毕竟您岁数在哪儿,让别人看了可怎么说?”
红裙女慢条斯理的放下咖啡杯,说的和颜悦色。
“好,那我就坐了。”
“您孙女儿……出门走的急吗?您没跟出去送送?”
女人言下之意就是,那小贱人跑的顺顺利利?你出去找的怎么样了?
“那小丫头一心想着玩跑的太快了,我急忙追出去也没见着人影。今天也没来消息。”
这句就再明白不过了,那小贱人消失的无隐无踪。
“那您担心坏了吧?”
“可不是吗?一个黄毛小丫头野的不着家,”
“行了,您也别太着急,小孩儿嘛都爱玩,过阵子就回来了。”
这次谈话看似意义不大,但却是云老太隔了十年再次见到这个女人。
十年前那次,她头戴大礼帽,墨镜和纱巾遮去了她三分之二的脸,站在荒乡绿野上弯腰侧脸拧着野风,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那一身窈窕卷走。
开口只说她出钱,要云老太出力一起把青蛙养在井底,否则就帮警察局多印刷些云老太独苗的照片。
然后红衣曳步就离开了,当云老太一头雾水时身旁就挤来了四五个黑衣大汉,连夜押车去了Y市的小镇旧楼。
“这些钱拿着好好养着身子,千万别忘了孙女。”
意思则是,拿了我的钱,记得办好我的事,封好你的嘴。
红裙女递了一封牛皮纸袋老太太。
“谢谢夫人。”
云老太眯着老眼把眼前女人打量了个遍,只觉得贵妇奢华,越发青春了。
目送老太太出了门口,她拨了电话过去。
“喂,夫人放心,我一直在旧楼附近等着她呢。”
“嗯……还有根据你的描述,合成的照片就在那个牛皮袋儿里,你看看像吗?”
红裙女盯着门外的老太太打开纸袋拿出照片,连连点头。
“简直一模一样,那丫头跟她妈长的挺像的,尤其是那双黑溜溜的眼睛。”
原来……那个贱毒女就长这样,就算给我白家的姑娘洗脚都不配。女红裙女盯着手里的照片,满脸鄙夷仇恨。
“行,你就负责在旧楼地段堵她,走投无路她会回来的。
我的所有手下人手一张照片。已经在外开始排查了。”
“夫人,那丫头的特征就是有一头黑长发,大概有一米二三的样子,外面的女人基本没有那长头发的。”
云老太笃定的说道,红裙女很满意自己养的这个老狗,够忠心。
“老太太果然是拿了钱好办事啊。”
“不!她妈妈骗我儿子贩毒,害人害己,我恨她们母女!”
“哦……?那最好了。”
其实不用老太太张口,要利用一个人卖命,就得把那人的阴暗两面都拿捏的死死的。
这点心思自从她混上道儿,早就练的游刃有余了。
那白夫人就是程先生的原配吧?她是想报复她们母女,眼下小三已死,受难的自然只剩下那野种了。
云老太也在心里猜测着……
——
白映驳答应雇我给他干活了,这样以后生活就有所忙,有所得。
我开心就像后半辈子靠着一轮天的太阳,除了沐浴阳光,我心里就别无他选的踏实。
但是想出家当和尚,除了剃度住寺院,也要学会念经诵文,不求念的好,只求学的会。
不如……现在就跟老板问问情况,落实一翻?
可他又仰卧沙发睡着了,莫非是睡神投胎?否则怎么走哪儿就睡哪儿?
单手仰枕,长腿悬垂在沙发边缘,他的身形像极了安睡的小白龙,念在他睡姿优雅矜贵,也是赏心悦目,
我且耐心侯着,隔着两米多的茶几,我压着纸张抱着笔,托腮数着他睫毛上闪动的亮灰珠子。
眼角献媚的青苹果,勾的我口水回漾。
“小驳……小……”
在我迷恋美色之际,一个高挑甜美的女人,衣服架子般的好身材立在我眼前,彼此一脸迷惑。
“你?又是谁?”
我要怎么说?只得急忙站起了身子,任她打量。
“小驳,小驳!快醒醒!”
她见我说不出话,就转战拍醒了白映驳。
“姐……你怎么来了?”
他摇了摇三千银发,收腿坐了起来。
“废话,不为了看你,难道是想瞻仰这栋破房子啊?”
她嗓门一提,对着我使出了招待客人的甜笑。
“又被白夫人套路了不是?”他揉眼说道。
“什么啊?这次我还真没问过姑姑你的行程。”
姐?姑姑?不好意思,以我的能力,暂时是没有办法理清他们的关系。
“可我们最近都没怎么联系,难不成你对我有心灵感应?”
“我说白大师,您回国的广告打那么热,我家又没断网,想不知道都难吧?”
“那倒也是,可你也没问过我在哪啊?”
“还不是昨天遇见那个……”她答的欲言又止
“什么?遇见谁?”
“额……猜的,我猜的法律不允许啊?”
“……”
她转头看我说道:“那个小弟弟是……?”
“哦,那是我的助理。”
这是我表姐,白糖精。”
白映驳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么着急死啊?求我给你上刑啊?”她凑到他耳边大吼道。
“小灰弟弟是吧?姐姐我呢叫白糖音,就是很甜很甜的意思。”
嗯……很甜,确实很甜!就连发火撒横时都留流着糖份。
他抬眼看我说道:“小灰,你站尸啊?坐下。”
“哇……这是什么神仙小弟弟?”
她纤手微微按着着裙子,朝我走来,像蝴蝶瞅着花来的,我一度好不自在。
“你带美瞳了吗?”
她盯着我眼睛问道,我摇头。
“你擦素颜霜了?”
又伸手在我脸上轻点了两下,我再摇头。
“那你一定涂唇彩了!”
她索性扑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刘海。反正都听不懂,我让了发条似的摇头。
“小灰弟弟,你长的也太清秀了吧!眼睛乌溜溜一丝杂尘都没有,
皮肤好的像扒了皮儿的蒜瓣,简直是雪颜凝脂啊。
“咳咳咳……这是什么鬼形容”他插话道。
白糖音转头用眼神捍卫了自主发言权,接着又说。
“还有嘴唇水嘟嘟,亮晶晶,粉橘粉橘的”。
“那是吃苹果吃的。咔嚓,咔嚓的……吵死了。”
额……他这冷不定的一句话,让我们三人一齐盯着茶几上的果核残体。
没错,刚才托腮神游的神游的时候,我一口气吃了四五个青苹果。
只是……他不是睡着了吗?很明显看他不耐烦的表情,是被我咔嚓醒了。
我尴尬的接住她的目光,从她棕眸里流露的夸奖也是甜甜的,我只好眯眼假笑,回赠着她的好意。
“唔……好乖萌啊!简直是人间博美嘛!”
博美?是美丽漂亮的意思?好,我记下了,于是赶紧打开大脑词库做了笔记。
但我觉得她才美呢!脸若花苞含露,晶莹秀雅,发如棕色云浪,身如微风抚柳,笑如花醒染红。
“姐,这些年我是错过了你多少犯花痴的镜头啊?”
“臭小子,嫉妒人家夺了你Y市第一美男的头衔啦?”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人家明明是全国第一美男的昂?”
“哎呦,我看你把练画的功夫都腾出来吹牛了吧?”
她拿起一颗青苹果朝他砸了过去,
“哎呦……我这新伤加旧伤,是造了什么孽啊?”
“你怎么了,”白糖音急忙过去问道。
“没事,不过被条小蛇咬了。”
他真把我当小蛇了?说话间还不忘给我使个眼色,我心虚异常真怕他翻脸将我赶了出去。
“啊……?哪来的蛇,咬你哪儿了?”
她半蹲在他身旁,撩着他手底下的衬衫,被他三两下推回了手。
“逗你玩的。”他嘿嘿笑着。
“臭小子!”她假装咬牙的说。
“唉~姐,你眼皮怎么肿的跟个金鱼一样?”
“哪,哪儿有。眼影色号不对。”
她掩饰的遮了遮了眼,又扫视了四周,像在找什么东西。
“色号不对?
银,灰,篮哪个不显眼窝深,
谁给你的胆量忽悠我一个学美术哒?”
他眼神犀利,仿佛带了柯南的语音领结,真相!只有一个!
“呵呵,说不过去是吗?”白糖音干笑道。
“当然”
“那……打的过去吗?”她一脸威胁,手边抱枕就位就等开打。
“额……姐姐饶命,待会让乐爷带大餐回来共享哈?”
白映驳难得眉眼透着怂,只是那怂太假了,倒不如说是对姐姐的宠溺。
“谁啊?就是那个……许叔叔的儿子?”白糖音抿嘴说道。
“额……你们不是还一起读过几年书吗?问我?”
“姐姐我同学那么多,又优秀的出奇,就好比小黄鸭堆里的白天鹅,哪能记得岸上的癞蛤蟆?”
“你是白天鹅我承认,但人家许孟乐也好歹是只黑天鹅吧?”
“真是近朱者赤,这么快就外亲内疏了哈?”
“唉?你别说,黑白天鹅还挺配哈?”
之后的画面惨不忍睹,美女姐姐抄起抱枕,皮包,花瓶,烟灰缸……攻打我方领导。
我亲眼看到白映驳那一头自以为是的秀发,被扯的七零八落。
还有她自己的大波浪,只剩波没有浪了。
但是我觉得……画面很美。
毕竟两副绝美的面孔,即使混乱慌张,也像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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