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囚禁（2）

　　“顾墨笙……”夜里，陌弦歌总是会紧紧搂着他的腰，磁性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却也不夹杂着素日里说话时的愤怒，平静了很多，也许，这个时候他的心才会有真正柔软的时候吧……只是，只有一瞬，一瞬过后，又恢复了平日里嘲笑折磨顾墨笙的表情，“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将我千刀万剐？”

　　顾墨笙原本是在假装睡觉，每晚缠绵过后，陌弦歌都会问这个问题，他总是会紧咬着牙，面上带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表情，说：“是。”

　　这一次，他没有睁开眼，依旧闭目假寐，装作已睡熟的样子，顾墨笙累了，他不想再回答陌弦歌的那些问题。每次回答完，陌弦歌的脸上总是带着折磨他很开心的笑，那个笑很变态，很虚假，也很恶心。

　　许久，陌弦歌手撑着头，看着顾墨笙清秀好看的侧颜，“我知道你没睡，可是我愿意配合你。”

　　顾墨笙今夜没有如往日一般，没有应声，没有任何反应，接下来，陌弦歌再做任何事他都会装作不知道，心里，也许只会更恨他，如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一般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更多的……是顾墨笙希望从来都不认识他――陌弦歌这个人，他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叫陌弦歌的人，会是他昔日认识的陌弦歌，一直拿他当兄弟的那个陌弦歌，待他真心，对他很好的那个陌弦歌……

　 如今，他所遭受的一切全是因为一个陌弦歌，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留下几道血痕。

　　可他却总是告诫自己不能恨陌弦歌，因为啊，顾墨笙根本就不会喜欢上一个男的，更不会爱上一个叫顾墨笙的男人，若是恨了，陌弦歌会嘲笑他，“你恨我，说明你爱过我……”

　　更多的是恨一个人太漫长，像漫长的黑夜里看不到一丝光亮，等不到太阳升起的时候；爱一个人却很短暂，每分每秒都在流逝，想吃的东西，想去的地方，都还没有完成一起想做的一些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生命或长或短，最短的一瞬就是死亡，最慢的，大概就是垂死挣扎的那个过程，生不得，死不能。

　　如今，顾墨笙大概就属于那个“生不得，死不能。”的过程。

　　温热的泪打湿了枕巾，黑夜之中，陌弦歌似乎听到了顾墨笙的啜泣声，欲言又止，想要开灯替他擦掉眼泪，可他又怕顾墨笙以往看他的那个眼神。

　　顾墨笙恨他怨他都是正常的，只是不想他更难过，可是陌弦歌每次只会让他更难过，顾墨笙从未有过片刻开心，在他和顾墨笙的记忆里，只有折磨，折磨，无尽头的折磨……谁也不肯像谁低头，哪怕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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