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露?是不是做噩梦了?”项飞凡皱起眉头,“宁宁你可吓死我了,我找到你,送你来医院的时候你高烧,烧到了40度,一直说胡话。”
陆雅宁刚清醒过来,头还有些晕,“我在医院?对了,先把手机给我!”
项飞凡赶快递上自己的手机,陆雅宁手指迅速的按好数字拨出去,“喂,张妈,陆露呢?让她听电话……”
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半,小家伙刚从睡梦中轻轻,声音软软糯糯的,“妈妈!”
听到女儿的声音,陆雅宁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着了地,原来那只是一场噩梦,醒来陆露在,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一声妈妈,更动听的了。
项飞凡剑眉微蹙,宁宁这是有了孩子?孩子是沈铭易的?所以沈铭易才那么笃定,他无法夺走她?
陆雅宁因为高烧,嗓子还有些干哑,“宝贝,起了吗?”
“被妈妈吵醒,妈妈是不是今天就要回来了?”
“嗯,妈妈今天下午就回去,你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你让张奶奶接电话。”
电话还给张妈。
“张妈,今天给陆露先请假吧,你今天不要带着她出门,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你别担心,我昨晚做了噩梦,我想回去就见到陆露。”
见陆雅宁不好说多什么,张妈也就没有再问,只应了声好,切断电话。
陆雅宁把手机递给项飞凡,然后掩着唇轻声咳嗽起来,项飞凡拿出一条素色的手帕递给她。
“多谢,飞凡你……”
项飞凡笑的温润,“怎么?”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这个习惯还保留着。”
小时候陆雅宁画画,总会无意之中画到脸上,所以项飞凡才有了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哪怕这些年没有她在身边了,哪怕岁月经年,她嫁给了别人,这个习惯他却始终未变。
“你都说是习惯了,很难改。”
项飞凡倒了一杯温水,她徐徐饮了半杯,又说了一声谢。
他苦笑一声,“你一定要这样客气的跟我划清界限?”
“飞凡……”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跟他有了孩子是吗?”
“孩子姓陆,今年三岁,她是我一个人的宝贝,”陆雅宁抿了唇,一副不愿过多解释的样子。
三岁?这五年她在德国到底经历的什么?
“孩子是不是沈铭易的?”
“不是……”
“那这孩子……?”项飞凡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了问话。
是他的母亲,黎敏。
“喂,妈,”项飞凡恢复到清冷的声线。
黎敏气急败坏的道,“飞凡,你怎么回事?标说不投就不投,你知不知道这给项氏造成多大的损失?”
项飞凡怕让陆雅宁听出什么端倪,心里不舒服,递给陆雅宁一个遥控器,先让她看会电视,自己捂着听筒去了病房外面,“妈,项氏既然交到我手里来,我自然有我的决策。”
“你的决策就是跟沈铭易争夺女人?”
“你说什么?”
“那个女人是不是陆雅宁?她回来了?”
“妈,你派人监视我吗?”项飞凡眼底深暗,带着不悦的冷冽。
“儿子啊,你都上了今天的热门新闻了,还不知道吗?”
新闻?项飞凡首先想到的是沈铭易在捣鬼。
“妈,我不跟你说了,我有事处理!”切断电话,他迈步走进病房。
不巧的是,陆雅宁已经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着他和沈铭易厮打的画面,标题是:一瑞集团与项氏企业投标现场因某神秘女子厮打,项氏总裁要美人不要项目,缺席下午的投标会。
“宁宁,别理这种无聊的报道,肯定是沈铭易那个卑鄙小人,做出来的事。”
“飞凡,你没必要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承受不起。”
“当年我被母亲迷昏过去,强行送离出国,并非是我本意,只是没有料到,造化弄人,让我们就这样错失彼此,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再回沈铭易身边了。”
不回又如何,他能抛却项氏家族陪她去远走他乡,过平凡人的生活吗?
即使他同意,他的家族也不会同意,他那个强势的母亲也不会同意,或许,那个时候,又会招来无尽的祸端。
“飞凡,我有点饿了……”陆雅宁揉揉肚子,有些赧然。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天大的事情有我顶着,你不要有负担,信任我好吗?”
陆雅宁点点头,“嗯,我一直最信任的都是你。”
项飞凡心满意足的让陆雅宁稍等,他去买吃的。
可等他拎着粥回到病房的时候,等待他的紧紧是一张空空的床铺。
正在整理床铺的护士递给他一封信。
“飞凡:实在对不起,用这种方式跟你道别,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必须回到一瑞集团,我会尽量的保护我自己,勿念,雅宁留。”
项飞凡攥紧了信纸,眉头深皱: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跟你分担的?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你始终放不下沈铭易?
陆雅宁头昏脑胀的赶到机场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帮她买了机票,也预存她的行李,她只需要选择个时间就好。
上飞机之后,陆雅宁系好安全带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飘渺又带了些冷意的问她:陆雅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飞机降落,缓冲的那一下,陆雅宁从睡梦中惊醒。
云里雾里的带好口罩,从传送带那里取了行李箱,医生本来还不同意她接着办理出院,毕竟她高烧反复,已经开始咳嗽,怕到时候在引起肺炎。
可一想到女儿,她就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她的背后有一双幽冷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她,她毫无所觉。
她拉着行李箱,忍着漫天的眩晕,往外走去,门口突然有一阵骚动。
十几名记者冲将进来,其中有一个扛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头本来就晕眩的厉害,她摇晃了一下,心想这下可要倒霉了。
一秒过后,两秒过后……
该死!
她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落入了一个带着些暖意的怀抱。
“啊,沈总,这位女士就是您在H城为了她打架的女士吗?”
“沈总,请您说一下,项氏放弃那么大的一个工程,一瑞集团中标的感想?”
“沈总……”
一股脑的长枪短炮堆了上来,吵的陆雅宁脑子都要炸了。
紧接着就有保镖上前来,格挡开记者,给沈铭易腾出一条道路。
沈铭易带着黑色的墨镜,面无表情的揽着陆雅宁上车,身后的记者还在穷追不舍得追问。
“沈总,据知情人士透露,您与项总争夺的这名女士,是您的前妻?”
沈铭易的脚步微顿,“知情人士”?
看来他身边的“知情人士”还真的不少,他被黑超遮住的冷眸闪过一丝幽冷。
把陆雅宁推进车子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昨天跟项飞凡去了哪里?看你身体虚软的样子,跟他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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