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的心被莫晓雨无情的眼神灼伤,他抱歉道:“可能是我太唐突了,我不过是想过来看看你跳舞,没有恶意。”
他的声音低哑,语气温和诚恳,叫莫晓雨的神色不由变得微微缓和。
只是她眼前的这人是凌潇云的弟弟,所以她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好感。
见莫晓雨容色稍缓,凌风又道:“其实第一次在寿宴上看到你跳舞,我就已经知道你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了,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是不可能跳出那样的舞的。”
莫晓雨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惊诧。既然凌风能看出她有武功底子,那么凌潇云也很有可能会……但凌潇云若是知道她会武功,定然也早猜想到她是莫晓雨而非莫曦微,他又怎么会留她活命呢?
看到莫晓雨眉头微蹙,满目思虑的模样,凌风又道:“你放心,在场除了我谁也看不出你是身怀武功之人,陛下和当夜所在的大臣们皆是重文轻武之人,对武功并不精通,绝看不出端倪,便是我,在当时也不过是有此猜测罢了,也是今日才得以验证。”
莫晓雨不觉抬头看着凌风。这个凌风,额头饱满,满目正气,气宇轩昂,容色俊朗,倒比凌潇云看上去要顺眼一些。
但最重要的是,她在凌风的眼里,还看到了些许爱慕之意。
他欣赏她,甚至喜欢她。
莫晓雨打不过凌风,但又要让凌风这样的人为她保守秘密,其实一点也不难。
她放缓了神色,虚实结合道:“我的确是会武功,我也并不怕你知道。反正对我这样的亡国公主,生与死又有何异?”
“亡国公主?”
凌风诧异道:“你不是梅贵妃的义妹吗?”
莫晓雨垂眸点头,轻声道:“我姓莫,陛下和梅贵妃都知道我的身份。梅贵妃收我做义妹,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取悦陛下罢了。”
凌风难以置信,“梅贵妃利用你……难道你不是自愿当陛下的妃子的吗?”
“凌皇灭了我莫国,我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他的妃子呢?”
莫晓雨微叹,轻轻的气息里,有无尽的无奈。
“若你真的不愿,陛下如何能逼你?”凌风不相信凌潇云是那样的衣冠禽兽。
一滴泪缓缓从莫晓雨的脸上滑落,恰巧落在了凌风的手背上,惊了凌风的心。
莫晓雨言语轻淡,似有若无:“陛下没有逼我,是梅贵妃给我下了药……”
凌风的神色一疆,一颗心全纠到了一起,脸上怒意横现。
又是这些后宫惯用的伎俩,梅贵妃这般做,与逼良为娼又有何异?
他气愤至极,恨不得一剑砍了梅雪晴,可此刻看着莫晓雨梨花带雨的脸庞,他的一颗心仿佛已被融化,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莫晓雨不怕告诉凌风“她的身份”,因为凌潇云知道她是“莫曦微”,梅雪晴也知道,甚至东方预等人也知道。所以只要凌风一查,必然也会轻易查出来。
既然如此,她何不干脆自己告诉凌风。这样一来,既能博得他的同情,又能彰显自己的坦诚。
莫晓雨开始庆幸自己的武功在凌风之下,庆幸自己没有杀了他。看着凌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只把战场立足于凌国的后宫之中。她要复国,必须借助朝臣的力量。而凌风,将成为她涉足凌国朝堂的一颗极重要的棋子。
她若能用好凌风这一颗棋子,胜过拥有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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