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孩子的痛,只有切身体会懂不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是何等滋味儿?
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体会到了。
走到衣柜处,朝露打开了衣柜的门,而当她取出衣物的那一刻,星炽惊呼的看了她一眼,是的,里面全是一些郁锡穿过的衣服,甚至连他当初婴儿时期曾经穿过的小衣服服都在里面。她拿下了其中一件小衣服,轻轻的搂在了怀中,就像是在抱着心中宝似的。是的,在没有郁锡的这些日子里,她无数次的搂着这些衣服,痛苦过,嘶吼过,怨过、恨过、也紧张过、不安过、痛苦过。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如果这一切再次是个梦,当她醒来后,当他再次面对对她上心的星炽后,她会和他说一些什么,可是却不曾想到过,这一切,原本就是那么荒诞无稽。
“你现在是在笑我么?笑我守着回忆朝思暮想?想我如此如此狼狈不堪么?”她回眸一笑,惨淡地对着星炽说。
“没有,从来没有”他从来就没有取笑过她。
所有的回忆历历在目,原本义愤填膺,誓要将她离开帝都的高昂情绪就像被人戳破一个大洞。
当千辛万苦走到最后,这样的结局又怎么甘心。
可是,一想到曾经自己的所作所为,星炽冷硬的眉宇,冷冷的牵动着唇角。往事一幕幕,都像一场诀别的电影一样,倒影在脑海里。
所以他求她别离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薄弱。
…………
鸦雀无声
两个陷入回忆里的人都在静静地发呆着。
朝露怔怔地看着星炽,一时之间,是讽刺也好,好话也罢!她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个人,彼此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星炽屏住呼吸,终于踏出迈开的步伐,他像阵风一样快速地朝着她走过来。
只是眨眼的瞬间,他就已经走到了朝露的跟前,然后在陷入回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再次抱住她。把她整个人都拥进怀里。
他的双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身体,脸几乎埋进了她的肩窝里。那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惩罚我,但是求你别离开这里。我……不想…让你……离开。”
这一刻,骄傲如他的上官星炽小少爷,他就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不断地寻求慰藉,寻求原谅。
“你可以惩罚我,你可以将我曾经对你所做的一切原封不动地报复在我身上,但只求你别离开,给我弥补的机会。我错了朝露,我真的错了。”
渐渐地,朝露的所有注意力,只集中在了星炽的身上,他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畔,嗡嗡直响。
从未想过,这个男人,有一天,也会知道错?也会因为她,才产生这种不安。它是幸还是不幸?
这不是自己曾经所希望的么?但是为什么?心里会隐隐作痛。原来,不是所有错误都值得原谅。有些事注定过不了那道坎,有些美好注定渴望而不可及。
朝露的双手慢慢地张开,它一点一点的攀上他的背。一点一点的,它轻轻的拍抚着。“星炽,星炽…星炽”她小声喃喃自语。像是在作什么诀别一样。
星炽静静地聆听着,那时常蹙起的俊眉在朝露的温柔抚拍中逐渐展开。她的声音好温柔,就像是暖日春风,让人逐渐释放内心的枯燥一样。
朝露不知道星炽抱了她多久,等到两人分别时,她的整个身子都被抱麻了。抬头,看着他,朝露突然说道:“我们可以心平气和谈一谈么?”
星炽的手突然簌地一紧,她和他之间,有太多的事情。真的需要好好谈一谈。
“不是早就已经谈好了么?为什么突然又要谈?”星炽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她那么温柔地对他。她的态度,真的有点令他害怕。
“没有,一直以来,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心情气和,从未有过认真的相处、谈话。不是你对我不耐烦就是我厌恶你。”朝露反问道,“星炽,你觉得我说的是么?”
星炽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片刻之后,他喘着呼吸。迈步到窗边,看着此刻外面艳阳高照的美丽景象。多么漂亮啊!为什么他的世界,就不能像这天空般美丽舒畅?
朝露也迈步来到窗边,当风吹抚着脸颊的时候,当问到星炽冰冷气息的时候,她的鼻子突然又酸酸的。那种想要为他落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就好像那会儿,她醒在星炽的床上后,在医院看到星纵后。那种彻底绝望、割爱、痛苦。
“上官星炽,不管过去种种,它已经都过去了。以后,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就当……,从未遇见。”为皱的眉宇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朝露平静地道。是那么安详,就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不要!我做不到”星炽连忙高声喊道。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呵…”朝露忽然笑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仿佛是有些无奈一般地看着星炽。“何必执迷不悟?你知道,我们早就应该回到各自的轨道。”
星炽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看向朝露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痛苦。
她竟然就那么不在乎么?
“朝露,听话。以前是我错了,是我恶心,是我龌龊,是我不是人。你不要离开,不要…我拿我的性命起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星炽谆谆善诱,一步步靠近朝露。这一分钟,他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钱权啊!什么亏欠半夏之类的。他统统都不要再想了,他只想留住眼前这个女子。“是我痴心妄想害了你,是我自私。你打我好了,你打我好了……”
可是朝露却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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