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你该换妆了

两个月！素心恍然已有隔世之感。这里和那里的时间果然不是平行的，那边过了半年多了，这边才一个多月。不过这个问题不能这么理解，应该是时空穿梭机定的时间地点怎样，她就回到哪一年，但目前看来，那机器是有失误的，她晚回来了一个多月。她想了一会没理清头绪，索性放弃了，反正知道季若鸿所定的时间肯定与她想回来的时间是有差异的，好在她还活着，孩子也还在。

素心低头一看，离去的时候也才两个月不到，现在大约就四个月的样子，已经现出点端倪来，看来这孩子倒是福大命大，在她体内好好的长着。她长舒一口气：“我终于又回来了。”

一抬眼，却看见墨夕晗的表情并不轻松，仍然是那副凝重的样子盯着自己，不禁问：“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一点欢迎的表情也没有。”

“欢迎个屁！”

一惯知道这个公主不是那种斯文人，可素心还没想到她会骂粗话，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倒是回来了，我皇兄呢？季若鸿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素心心里猛然一沉：“他们没有回来？”

“回来了我还用问你？”

素心理清思绪回忆了一下，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又上来了，她本能地觉得这次他们不是和上次一样，仅仅和自己坠落在不同的地方而已，而是……出了什么意外。季若鸿最后那一声呼叫里满含震惊和惊恐，她不能预料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你也从时光穿梭机来回过，应该有所了解的，我们回来的时候……”素心源源本本把自己到了那边的经历和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了一句自己也不指望得到答案的话：“你觉得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来去都很顺利，虽然有点时间和地理差距，但基本没出正常范围，可你们……”

“还有，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就算你皇兄疼爱你，不治你个欺君之罪，可要是被群臣知道了，必定会逼迫他处罚你。”

墨夕晗烦道：“我怎么不知道是欺君之罪，可你想，你们走了，扔下我一个，偌大的高郅王朝谁来管理？别看我皇兄在的时候四平八稳的，可一旦朝政变动，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了。你想，那些臣子、皇亲要知道皇上失踪了，会有什么反应？可不是我当初失踪，一个公主而已，在朝中再有地位，也仅仅是个女流，最多也就跟失了个大臣差不多，根本没太多人关心。皇兄没有子嗣，他们虎视眈眈盯的就是皇位，各种流派拥护的人都不同，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政变？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一个多月！”

素心恍然大悟，沉默了一会：“这阵子倒真难为你了。”

“还好他们早以为我失踪了，根本没想到我又突然出现，突然变成了皇帝。知道的就海珠和海琼这两个丫头，亏得她们口风紧。我本想把她们灭口，可想要是没有她们，我就更寂寞了，人前人后都要装得似模似样，连个轻松的时间也没有……”

“灭口？”素心吃了一惊，听她说得这么简章，好像炒菜一样，那可是两个大活人。

墨夕晗冷冷道：“妇人之仁，和一国兴衰比起来，是她们俩的命重要还是国家朝政重要？不过我权衡了一下，我在朝中一日坐得稳这个位置，她们应该就不敢多话，所以才暂留她们一条命。”

素心打了个寒噤，早知道这个公主不是普通女流之辈，可这么杀伐决断的冷酷一面，她还真没见过。

“行了，现在你回来了，有你我也装得更像些，而且你腹中的孩子要是生下来是个男孩，也不愁无人继位了。只是我皇兄和季若鸿究竟去了哪里？”饶是墨夕晗被皇家斗争洗礼得心肠冷酷，可此刻也不免现出担忧之情，可见一旦被推上君王的位置，人不免会有时心狠，但要说帝王无情，又未必尽然。　

“我真的不知道，我担心他们出了意外，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墨夕晗沉思了一会：“我会广布眼线去追查此事，偏偏有皇兄在内，还不能大肆张扬地查，确实可恶。”

素心没说话，她直觉墨夕晗这种查找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可她和墨夕晗一样，不会放弃任何一线希望。

“对了，他们如果跟我一样回来了，有可能不在高郅，别的国家都有可能，要不要派遣使者去联系一下别的国家？”

墨夕晗摇头：“不能，既然不能大肆张扬，就只能秘密查找。”

“可是……”素心想了一会，“你可以说只查找季若鸿一个人。”

墨夕晗想了想：“也好。”

“哟，两个月没见，你竟然还活着？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素心在海珠海琼的陪伴下刚走到御花园里，就看见了晴妃。

晴妃一如既往的打扮不得体，说话也冲撞人，但精神倒还不错，只是显得比从前更不高兴了，脾气很大的样子。

“托晴妃娘娘的福，本宫还活得挺好。”素心笑嘻嘻地摸了一下肚子。

晴妃有点纳闷地上下打量一下她：“你昏迷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能活得这么好？这肚子里的孩子还这么……长大了？”说完好奇地去摸摸她的肚子。

素心本来一肚子的不喜欢她，可见她这样没有心机的举动，还是停下来让她摸了一下。

晴妃忽然有点羡慕地说：“你说是男是女呢？”

“你希望呢？”

“皇上没有子嗣，当然第一个是男孩好，我也想生个，可是总怀不上。”

素心有点意外，这是她和晴妃第一次没有敌对情绪地聊天，她渐渐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像她初见的那么讨厌。不过她不敢告诉晴妃，男女间不是那么回事，墨羽沂跟她同榻而眠，却从来没有跟她那个过。

“为什么你总怀不上？你查过原因没有？”

“御医说，我没有毛病，只是这种事没人说得清，叫我放宽心。”

素心突然觉得有点内疚，她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处理晴妃才好，可晴妃显然不知道自己永远不能怀孕。

“从我做了那件事之后，皇上这两个月一眼都没来看我。”

素心吃了一惊，随即想起来，墨夕晗肯定不会去见她，她虽然不太聪明，可是和墨羽沂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过，很有可能认出来。再说穿了贴身单衣，那身材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住的。看来晴妃倒也知道她和荣妃串通的事暴露了。

不过，可怜的晴妃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而被冷落。

“你……做了什么事让皇上这么久不见你？”

晴妃瞪了她一眼：“你装什么，我去向皇上坦白的时候，他说他都知道了，他知道还能不告诉你？就是说我和荣妃合谋在圣女的茶叶里下药的事，可我下的也不是毒药啊，我不知道后果会那么严重的。但皇上什么也没说，就再也不理我了。我要是知道会这样，怎么也不会相信荣雯儿那个坏女人的话，去做那种事。那个坏女人自己逃了，却留下我在宫里受皇上冷落。”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就红了。

素心听她这么说，心里一转念，既然没办法处理晴妃，倒不如放她离开深宫，让她回她的草原或者去想去的地方，至少也能给她寻求幸福和自由的机会不是吗？于是她问：“要不本宫让皇上也放你离开皇宫？你是想回娘家呢还是去什么地方？”

晴妃脸色一变：“我不走，我死也要留在皇上身边，除非皇上说他要赶我走，再也不喜欢我了。”

面对晴妃天真的痴情，素心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心想皇上就从来没喜欢过你好吧，可对于晴妃的智商，想要好好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并开导到她心理能够承受这件事，素心还真没把握，于是只能摇摇头：“好吧，你想留就留着，我会让皇上有空去看看你。”

“真的？”晴妃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一脸兴奋。

晴妃还真是个把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的人，一句话就能让她这么高兴，重要的是她还信之不疑，也不管是谁对她说的。素心盯着她看了一会，看得她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脸：“我哪里长得不对劲了？”

素心暗地发笑，心想其实这个晴妃娘娘还真不算坏，除了笨一点，丑一点，并不像那些有心机的女人会耍手段。从她傻乎乎跑到墨羽沂跟前去坦白自己犯下的错就知道，她实在思想“单纯”得很。她于是很认真地对晴妃说：“你该换个妆了，你现在化的妆很不适合你。”

“是吗？”晴妃困惑，“我一直这么化妆，皇上说好看。”

素心黑线了一下，墨羽沂这是特别具有幽默感呢，还是随口敷衍哄她开心？她明明就不适合这样的浓妆。

“来，我今天没事，教你怎么化妆去。”素心突然兴致勃勃抓着晴妃就走。

素心很细致地帮晴妃修着眉，修得她哇哇大叫：“你这是拔猪毛呢还是修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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