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们想要打的是云湛的主意。
云湛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突然闪现在脑海里,俊眉俏眼,剑眉星眼,挺鼻薄唇,这般的长相,若是真让自已嫁过去,至少这不算吃亏。
文清眉眼一转,眸中含笑,唇角微微勾着,笑意深沉,再思及云湛待她那般好,不由得心头一甜,若是他,她竟然真的没有意见。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他动了心?
这是动心,动情吗,文清有些疑惑,早年间,她从不曾谈过恋爱,也不曾对哪个男子生出过半点旖旎的想法,更不用说,与人有过婚约之事。
所以,她无法了解此时她心头的思绪,这般的杂乱,这般的让人捉摸不透,似是透过一层薄雾,看天空,云朵万象,却看不清楚具象。
又似是雾里看花,
她只知道,她不反感云湛,甚至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心底里还有点小雀跃,脸上还会微微的发红。
“看来三妹妹也是同意的,那我就放心了。”文澜见文清不说话,只顾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便大胆开口,想要通过文清制住此时冲动易怒的蒋氏。
文清却假装听不懂,歪着头看着文澜,依旧不开口。
蒋氏却生气难手:“哼,真真是好心,真真是好深情的大姐姐。”
宣平侯府一共三子,长子为庶,此时已经鸠占雀巢,成为了宣平侯府的世子。
而其二子,云湛,日前秋狩之时,护驾有功,却在救驾之时,断了腿,眼下已经是个废人。
其三子,云沧,尚且年幼不说,在秋狩宴席之后,便摔傻了,眼下,如同三岁稚儿。
唯一正常的是庶长子云泊,定远侯府却已经许了文澜过去,就算没许,蒋氏也看不上云秦氏那等小妇生养的庶子。
“真真是好心。”蒋氏想清楚了之后,又是一声冷笑。
“那云家二公子虽然腿坏了,太医可是诊断过的,道是养过一两年,就能恢复,这正好与咱们家三丫头出孝的日子一样,这不是般配吗?”
老何氏细细数来:“身份,地位,都合适,蒋氏你还有什么说头。”
老何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文清这未曾出嫁的女儿,父亲却死在前头,乃是有克父之嫌。
因而,能有宣平侯府这样家世的人要她,就真的不错了,大家面子上也都好看。
老何氏自我安慰一番,她自问不曾辜负文远桥,将他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她这个祖母也并没有有失偏颇,对文清不公。
“我不同意。”蒋氏依旧霸道回应。
“由不得你。”老何氏也抬高了下巴。
两个人对峙起来,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出孝再说,可好?”文清突然轻轻开口,面上风轻云淡,仿似这正在说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好吧,这古代便是如此,婚姻大事,还真的只是父母的事情,与自已无关。
“不行。若是等你出了孝,宣平侯府的二公子早已经休养好了腿,那时候,哪里还有定远侯的事情。”
老何氏定然是不同意的。
而且,宣平侯夫人早有言语,此事必须得趁热打铁,否则,被宣平侯老侯爷知道了,这事,铁定玩完。
文清低头,蒋氏生气抬头,老何氏也紧紧的抿着嘴巴,瞪着眼睛在母女二人身上逡巡。
一时之间,房中又开始进入低气压。
久久的沉默过后,文澜只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方才听到文清低低的声音。
“祖母三思。”
老何氏有些抑郁:“不必,我心意已决。”
“我同意。”
文清面容清冷,语气平淡。
“清儿。”蒋氏大惊。
“娘,我没事。”
说着,文清看也不看上首的几人,牵着蒋氏出了门。
蒋氏不情不愿,是被文清一力拉出去的。
一路上还在劝着:“娘,这事儿还早地很,咱们不急,若是在此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到时候,说不定,她早就已经摆脱了整个定远侯府,远走高飞了。
此时夜了,文清抬头看看天色,早就已经暗沉了下来,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如同断线的珠帘,打湿几人的发,空气中散落着几丝湿湿的雨滴的气息。
这一仗,在表面上看来,似乎的确是文刘氏母女俩占了便宜,此后的几天里,两人都十分高兴。
直到文至维趁着晨起间入得后院里向文刘氏请安的时候,带过来了一个爆炸了一般消息。
“你说什么,二郎,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说……”文刘氏根本不相信文至维。
她的长子文至纶,长得清秀英俊,年少有为,深得家中一众长辈的喜欢和信任。但是,这第二个儿子,却是她的心头恨,看着是又疼又爱。
见天的做点子错事出来,时不时的到文远林面前刷存在感,动不动的就被文远林禁足在书房里读书,可要把她气坏了。
“娘,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文至维有些呆愣的看着文刘氏。一张酷似文远林的脸,满是不敢置信。
文刘氏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你想要让我如何信任你?”
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就前儿个,拿了银子出去请同窗好友们吃茶,还瞒着家中众人说是要买东西。
除了这个之外,他还能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拿着银子去外面花街柳巷,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无钱还家之时,便带着春楼里的龟公回家来,当着她的面拿银子。
……
“母亲,我没有骗人,青儿那丫头真的有可能出事了,我已经好多天不曾见过她了。”文至维见文刘氏死活不相信他,不由得着急起来。
青儿与他感情如胶似膝,以前可是每三日必要见一面的,不是他想办法进得后院里来,便是青儿那丫头想办法混到外院去。
因为文刘氏有事要让青儿去办,便也在一旁乐得看热闹。
毕竟有些人,便是你用什么来收买她都不好使,但是,如果让她有一个喜欢上了的男子,往往会是最可靠的。
女子有时候疯狂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二哥,不是我说你,你都这般大的年纪了,能不能不要做了什么事情,都跑到家里来说好不好?”
文澜有些抑郁的抚着额头,文刘氏也一脸无奈。
好不容易,她最近消停了一些,没有跟任何一个姐妹撕起来,没想到,这就又立马来了一个自已的亲兄长。
“你以为我想吗我这还不是担心母亲日后要图之事。”文至维竟是学聪明了,还会说这般的话了。
文澜心头一窒,咬咬唇:“也不是我们不管你,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所有的事情,父亲都有可能已经知道,咱们这边若是动静稍微大一点儿,都可能惊动到父亲。”
这算是安慰和提醒。
不过此时的文至维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相劝的话,他只想达成自已的目的。
想想,青儿那丫头,虽是个丫环,但长得却是十分水灵,如今这般几日里不见,还真有几分想念。
“父亲,父亲,你们眼里就只有大哥和父亲。”文至维满面不乐意,谁也不会来关心他。
“二哥。”文澜无奈抚额。“此事,我们知道了,能不能从长计议?”
文至维偏头不理,总之,若事若是不答应他,今日里,他便要与她们磕到底。
文刘氏看自家的女儿和儿子差点儿就要为了那么一个小丫头争吵起来,不同得开口阻止:
“我们想知道青儿那丫头在不在,还不容易吗?”
就这般的功夫,文至维竟然如此没有耐心,而文澜就要开始打退堂鼓了,这兄妹俩可怎么得了?
后面的日子还多着了。
文澜想到就要做到,立马挥手示意身旁的婢女去打听了。
文至维脸色稍霁,这才带了一几分喜悦之意。
不一会儿,婢女打听回来了,说是问过了很多人都旬还真的好像大家都许久不曾见过青儿的影踪了。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他们之间的龌蹉事儿被大房的人给发现了哎呀,没有这么倒霉吧。
冷静一点,不管她去了哪里,现在大房的人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便就假装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否则,就是自已瞎乱,对我们大家可没有任何好处。
“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必须把持住。”文澜安慰着。
大房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将这话说得清楚,就说明,她们也许只是知道,但是并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她们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没有证据,知道了又如何。”
这个时候,便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蒋氏怀不上子嗣,是自已所害,谁会相信,就算有人相信,有证据吗?文刘氏一想立马含了几分笑意,笑出了声。
此事,已经时隔多年,她理是被打死都不会认的。
“那青儿咱们还找吗?”文至维自始至终就只想着自己的事情,文刘氏和文澜心中的盘算似乎根本没有入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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