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见过侯爷

只是近年来，老侯爷年老，这才退居二线，但大乾国一旦有什么军国大事，承元帝却依然会将老侯爷召过去相商。

“晚辈见过老侯爷。”文清主动执晚辈礼，这令老侯爷很满意。

文清不过是福至心灵，纯粹是自已心里对老侯爷真心敬仰。

曾经她也是这样一个一心为国之人，如今看到老侯爷这样的，心里自然而然的敬佩、崇敬。

“云小子……”老侯爷看着云湛，眉头上扬。

在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了一些，只是到底没有个明确的话，不敢肯定。

“祖父，这是文三小姐。”

云湛郑重的用着词句，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自已的说错了一句话，让文清听了不高兴。

云湛此话一出，文清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老侯爷却是一脸抑郁。

他刚刚都认出来了，云湛还装傻，这小子忒不厚道，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却还不肯承认。

老侯爷润润喉咙，所幸直言不讳：“听闻云秦氏要替你们二人促成一桩婚事？”

云湛、文清二人脸上顿时一片血红，两人竟同时害羞起来。

老侯爷一看之下，一张威武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哈哈大笑起来：“啊，是老头子不会说话了。”

文清低头，这话说的，她还真不能反驳。

而云湛是不愿意反驳，他乐意，造成这个误会，也许并不只是误会。

文清被窘得没法，看到云湛放到案几上的茶具，便开口：“不如我替你们烹茶。”

她也就这一个拿得出手的技艺了。

“听闻你的茶艺颇高，便是太后娘娘也是夸赞的。”老侯爷捋着胡须笑嘻嘻：“今日里我是沾了云小子的光了。”

这个未来孙媳妇，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反正是越看越喜欢。

虽然长得柔弱娇美，但身上却有着一股军人的风骨，虽则会害羞，却仍能平稳行事，颇为干脆爽利，不愧是蒋国公的后人。

“祖父……”云湛想要开口，老侯爷却是一把拦住了，瞪他一眼，一双铜眼之中好似在说他：开始说了那么久，还不曾歇口。

文清认真下来的时候，十分的文静，眼中只看得到眼下的那一掬茶叶，滚水。

烟雾滚滚之中，三人间的气氛很是融洽。

待到送走了文清，天色已暗，云湛的心里却只有他与文清的婚事。

当着老侯爷的面就连忙派了没由回侯府去打探。

“这件事情，云秦氏既然替你拿了主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侯爷比云湛还有心情，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看着云湛在那里操心着自已的婚事。

“这样就对了。”一开始，老侯爷看着云湛那副看着谁人都冷冰冰的模样，，还担心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了，没想到，这小子倒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不声不响的就自已找了一个看着还挺不错的姑娘。

“祖父……文三小姐她……”云湛担心老侯爷会不满意，毕竟此事，他并没有提前告知于他。

老侯爷抬手拦住他，却是满口称赞：“我看她挺不错。”在还没有看到文清之时，老侯爷便认定了，且不看文清的为人，光是看她的外祖父和定远侯爷，便可知，这般教养出来的姑娘定是不差的。

“不看别的，且只看她那一手茶艺，再看他们蒋国公府的出身……”老侯爷再次捋着胡须微笑着点头。

未竟的话里，已然在他的表情里。

端看文清之前那一身淡定从容的气度，还有盯着茶盏出神的认真劲儿，素手轻挽间，身上的气质仿若天成，无一丝人工雕饰之意，便是他见过的众多千金之中，最好为出众的那一个。

“祖父满意就好。”云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他相信只要文清愿意，她不会令任何人失望，她便是有这样的本事。

“老头子是没有什么念想的，只盼望着你能找到一个琴瑟和鸣之人。我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也算是对得起江南的外家了。

“祖父言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又能操得了多少的心了。

再说了，老侯爷待他算是已经倾尽心血，将他大半辈子引以为傲的影卫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此事，算是云秦氏这辈子做的唯一的好事。”

老侯爷突然开口。

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他若是真的不满意，早就出手了，云秦氏居然还以为能够瞒得住他。

“是。”云湛认同。

他就算再心疼文清，再心仪她，也从来不敢抱过要拥有她的心思，若不是云秦氏的这番谋划，他大概真的就要错过文清了。

夜里，青石山院之中，有树影婆娑，有寒鸦轻鸣，月光照进棱窗之中，挥洒下一片银华。

此时文清已然洗漱干净，坐在镶银雕花架子床上，一直神思恍惚。

难道她的终身就真的这样给订出去了？这样是不是太过于仓促了？

文清眉眼轻弯：“过来。”

文清招过云裳。

“这事儿，还能转圜吗？”

云裳一惊，不由得暗暗嘀咕，姑娘这是怎么着了，难道后悔了，难道她根本就不喜欢云二公子？

“姑娘你已经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

文清抑郁：“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激动？”云裳那模样，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般。

“不是……奴婢不是看到你们如此的般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天上地上绝无仅有。”

云裳读书少，有些扯不下去了，不过她心里的确是如此之想的。

“行了。”文清推了推她。

让她下去。

这人，不能问她，她本来就是云湛一开始派来伺候她的人，虽然对自已是真心实意的，也算是掏心掏肺，便是，也是云湛的半个自已人，自然会帮着云湛说话。

文清心中犹豫不决，又叫来春兰。

“你伺候我有多久了？”

文清一见春兰，就打上了亲情牌。

“奴婢打下就跟在姑娘的身边，现在算来，已经一十三年了。”

当时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文清的玩伴了。

“奴婢打出生，奴婢的娘就说过，让奴婢跟着伺候你。”

春兰的娘便是柳嬷嬷，她伺候着文清的娘，自然希望自已的女儿能够伺候着文清。

“嗯，那咱们之间的感情肯定很深。”

春兰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虽然心前的姑娘脾气不好，但是，平日里待她们这些丫头也还是很亲善的，她只是一个人孤独太久，没有朋友，又经常受大姑娘、四姑娘她们的气，受了没处发去，故而，才会找她们这些婢女们发泄。

平日里也没有多凶。

春兰现在想到文清就全是好的了，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记忆尽数抛却了。

“姑娘待奴婢一向极好。”

尤其是这一年以来，文清将很多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做，连着铺子一些账本也跟着一起看起来。

这不可谓不信任。

她也渐渐的收了所有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铁了心效仿自已的娘要一心跟着文清。

死心塌地的跟着。

“你放心，你的忠诚我都看在眼里，总有一天，你不会是柳嬷嬷，而只会是赵四娘子。你也会是一个女掌柜。”

有些人觉得守在府里面有好处，可以好吃好喝，风云不吹，雨雪不晒。

但是，文清却知道，春兰之所想，不在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日后必定是个向外之人。

正好，她日后也将会有很多的生意，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替她打理着，如此，她才能够放心的把一些生意交到她的手上。

“啊……”春兰一惊。

在文清说到，她将不会是柳嬷嬷的时候，她心里有些担忧，生怕文清有了云裳便要舍了她。

但是，再听到后面，却发现，文清待她，的确是太好太好了。

“姑娘……奴婢，只怕没有这个能力担当起重任。”

“你可以的，相信自已。”

文清勉励了一番春兰，这才进入她的正题。

“我今日里去了云二公子的别庄。”

春兰一向不知道文清在外面的行踪，文清出府都是由着云裳跟着的，她则负责看好松竹院。

所以，对于文清说起的这事儿，很有些疑惑，而且以往之时，文清从来不喜欢跟她说起这些事情。

春兰十分认真的倾听。

文清将她从文沫那里听到，云湛拒绝了这门婚事，她心里有些矛盾的事情说了。

“所以，我冲动了一回。”但是在云湛经过那样亲密的接触之后，好像事情并没有被解决，她反而变得更蒙，更茫然了。

“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春兰一向体贴，此时神情态度极度严肃，文清觉得自已好似找对了人。

便将自已在云湛那里的事情，删删减减的说了一通。

“云二公子待姑娘之心，其实便好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春兰说话的语气很郑重，但是用词却让文清有些想笑。

不过，也当是忍了，只是春兰的习字课，还有待进一步加强。

“怎么看出来的？”文清只好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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