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九回关于如锦的事

徐喃风被我这一句给说愣了，平时那能言善辩的他，现在竟张口结舌地发不出一个整音。

“萩儿，你…”徐喃风这时似乎想问着什么。

“你觉得你现在还这样称呼我，合适么？”我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留着这些话，应对你的霞妹吧。人家马上就回来了，看到你再这样纠缠着别人不好。”

我说到此，带着瑾兰从他身边径直地走过，看都没看一眼。

不觉间，那摇篮曲的声音渐渐从另一侧的月亮门外传来。

是如锦回来了。

我和瑾兰就等在月亮门里，微笑地注视着她。果然，她进来的第一眼就发觉了我们。

“姐姐你等我一会儿哈，我把孩子放进屋里的。”这慈祥的一幕，俨然这孩子就像是她亲生的。

“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去吧，好么？”我赶紧追问到。

如锦聪明地瞟了一眼不远处，那尴尬的徐喃风。便点头应允：“好吧，我正好有话想和姐姐您说。”

我也跟着会心一笑，陪如锦直接进了供廉王家眷休息的卧房区。就在此时间，芊漪正陪着瓷霞从前院回来，这只鳞片抓地一点点段落，被瓷霞尴尬地看了个满眼。

孩子虽说被满头大汗的如锦放到了床上。可两只小手却还死死地抓着如锦的一只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如锦接过一块香帕，费力地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珠，才轻声地冲我开口道：“姐姐，真谢谢你之前点醒我，和这孩子待久了，感觉真的很奇妙。不知道是不是姐姐的英灵在冥冥中给予我关照，我现在总觉得这孩子似乎就是我自己亲生的一样。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如锦现在眼睛里散发出的光彩有些复杂，似乎有多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人一时很难诠释。

“就是呀，你能这样也是圆了孩子的一个梦，以及大姐的一个梦。”我知道这种事对于她，内涵意义很丰富。但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后宫的庭院远比深闺来的孤寂。有时候总觉得可以逼疯人！有他在，我们娘俩正好是个慰藉。姐姐你如果冷宫么？”

最后的这半句话说的我有些含糊：“没，没有…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

“我去过，离我们现在呆的地方不远。那里的感觉就像是我们画院的别院，整天凄风惨惨，满园败叶枯藤。是真的容易让人绝望的一个角落。相比那里，御女以及的帝妻们，无非是生活环境略优越一些罢了。其实又有什么不同呢？”

如锦的牢骚带有很强的大众型，是御女们的不二心声。后宫就这一个王，每天在固定的好恶中生活，注定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知道姐姐你现在的心思，你也不必把徐居士的事看的太重…”

“重？！我才没有…当时的很多事都是没有开始的，所以还谈不到谁更看重谁。”我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好好，算我多言，我现在就坐等当我的姨娘，看你什么时候也没羞地有喜了。”说着，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并没太控制她的笑声，毕竟那已经是很低的声音了。

王驾和廉王千岁这时从外面进来，徐喃风夫妇这时也跟着进来，看到我们的状态，两个人只是站在门首，并没有说什么别的。

“看这孩子和她多亲。之前我与他说要将他留在这后宫时，他当时哭的像个姑娘。”

“这孩子还是年纪太小呀”王听到此也是频频点头，“看来之前也是孤王欠考虑呀。”

“王兄，依我看还是您先将这孩子带回去吧，留珂儿在我身边您看如何？”大王这是已经和廉王算计好的扣，来找我们上演。

如锦听到此面上便是一惊，之前对新生活的憧憬，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我到没什么不行，反正我子嗣尚多。这不，当事人在场，你让人家自己发表一下意见，岂不是更好？”廉王笑到。

大王这时得了廉王的意思，便将目光转向廉王身后的左珂。

“孩儿全凭两位父王做主！”说完，先是单膝行礼，然后是大礼参拜，似乎这孩子早已准备好了似的。

“好，就这么定了！我儿快快请起！”大王说着就上来搀扶这英姿飒爽的左珂。

“大王，臣妾有本启奏！”如锦这时慌忙挣脱开孩子的小手，就地跪倒向大王施礼。孩子也被这一下的动作惊到，一边喊着母妃，一边就直接哭了出来。

“如锦，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和自己的侄子相见，明明是好事，什么事必须搞得如此正式，说罢！”王驾伸手过来扶如锦，而如锦则倔强地拒绝了背扶起。

“王驾请见，臣妾虽然和这孩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你却始终认为臣妾就是她的生母，一刻也不愿分开来。如今如果真的告知这孩子几天后的分手，他身体会受不了的。还望您三思。”如锦这会儿体现的感情很真挚，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王驾听到此侧脸看了一眼廉王，两位老者不觉捻髯微笑。

“如果孤王告诉你，你可以跟随着廉王千岁回西疆去，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提议，从如锦的表情当中就可以知道她并没曾想过。

“可…”如锦这会儿想问的事很多，毕竟宫廷行事不是儿戏。，赫连如锦此时想问的实在太多。

“孤王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帝妻，这身份困扰你的行动。其实御女这一级别的帝妻，充其量算作宫内的女官，就像你们敬仰的那位爱师傅。身份和你没什么不同。真正意义上的帝妻，是九嫔之上的这些人。所以，作为女官，你可以被分派到廉王身边。至于他老人家如何重新定义你，那就是他的事了，你可愿意？”

“我愿意，臣妾感谢王驾之前对臣妾的恩待，不管将来去了西疆多久，臣妾也会感念大王您的浩荡天恩。”说罢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眼见得一切皆大欢喜，我突然在心头思念起远在数百里外，我那高堂尊父。他现在过得如何？这个冬节又没少准备白酒吧？身边又有谁陪你一起共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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