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节斜了霁月

桃夭夭回了一趟天圣，看望了她哥哥南莫云，“哥哥，哥哥，我回来了。”

因为桃夭夭嫁给暮天音的时候，是被暮心夷所逼，所以没有告诉南莫云，她嫁人的事情，以至于，整个天圣都不知道桃夭夭嫁人，也没有人参加，到了事后才知道。

桃夭夭自知道理亏，这才乖巧的这般，这若是换了以前，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叫着南莫云哥哥？看桃夭夭这样老是，南莫云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苦了那面自己独自喝闷酒的方子羽。

“我这个哥哥，倒是没有什么，夭夭，无论你怎么任性，无论是怎样折腾，都有我这个哥哥给你收拾烂摊子，这天圣，永远都是你的家，可是方子羽，夭夭，你不该如此伤他，去瞧瞧他吧。”

方子羽虽然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南莫云都懂，或许，桃夭夭也明白，只是桃夭夭不喜欢方子羽，她从小到大，只把方子羽当成朋友，甚至是知己，或者，是兄弟，但绝不是情人。

“我知道了，哥哥，谢谢你。”或许，若不是南莫云提起，方双骨永远都不会想起，这天圣，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护着她，等着她。

桃夭夭找到方子羽，方子羽在没有事，没有任务的时候，就会躲在自己的白虎阁，喝着自己的酒，练着自己的剑，想着自己心中的姑娘，醉生梦死。

桃夭夭来到白虎阁的时候，方子羽正在一边喝酒，一边练剑，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执剑，刀锋刻的眸子，带着凶狠的目光，带着一身杀气，却能那样脑海中只想着一个人。

剑风阵阵，带走着方子羽的鬓发，当一个回眸，看到的，是桃夭夭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微笑着，看着方子羽，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不过两瓶酒，就喝醉了出现幻觉了吗？不应该啊。”方子羽念叨着，自己跟自己说话，剑指着桃夭夭，“我不需要幻想，破。”

可当方子羽剑指到了桃夭夭的脖颈，桃夭夭这才开口说话，“怎么？多日不见，你就不认我这个知己好友了？要杀了我这个跟你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吗？”

“你不是幻象。”方子羽这下子懵了，桃夭夭什么时候这样过？这样的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舞剑，看着他，不说话的，静静的看着他。

“什么幻象不幻象的，我可是活生生的人。”桃夭夭掰开方子羽的剑，淡淡一笑，随手抢下了方子羽手里的酒，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是女儿红？还真是不改口味。”

“我的口味，什么时候变过？习惯了一切，想要改变是很难得。”方子羽淡淡的，带着一丝丝苦笑，这么多年，他想要改变，其确实不容易的。

“可当你的希望，已经不是你的希望了，那么，你就必须改变，子羽哥哥，从小到大，都是你在保护我，守护我，我虽然一直嘴硬，但是在我的心里，你不仅仅是我的朋友，知己，兄弟，你更是我的哥哥。”

如今，桃夭夭知道她这样说，很是伤方子羽，可是，她如今也必须这样告诉方子羽，她嫁人了，她爱着暮天音，可方子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夭夭，很多时候，很多习惯，不是一个改变，一个结果，就可以忘记的，我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能放下，更加不会改变。”

方子羽拒绝桃夭夭的安慰，但是方子羽从来都不怪桃夭夭，也不怪暮天音，暮天音是一个英雄，美人就应该配英雄，他不嫉妒，只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够让桃夭夭喜欢自己。

“方子羽。”桃夭夭一口喊出来，果然，她就算心里把方子羽当成哥哥，可方子羽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都足以让桃夭夭发疯。

“这就对了，还是叫名字顺耳，你叫我哥哥，我还真是不习惯。”方子羽说的那样不在乎，他怎么可能不在乎？这可是桃夭夭第一次叫他子羽哥哥，或许，这一声子羽哥哥，也彻底的断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只是断了，并不代表，方子羽会放弃，他不会在抱怀着对桃夭夭的幻想，他会祝福桃夭夭跟暮天音，当然，他也不会放弃，他会一直的守护桃夭夭。

“还记着，我第一次出任务，那个时候，我哥哥忙着天圣，顾不上我，第一次杀人，是你陪在我身边，第一次被人追杀，也是你陪在我身边，方子羽，我很感激，我生命中有你，我很感激，我能认识你。”

桃夭夭想，如果她生命中，不曾出现过方子羽，只怕，就算是有着南莫云的保护，她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天圣的生活，本就是血腥杀戮的，而方子羽，却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赶着桃夭夭有危险的时候，守在桃夭夭的身边。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子羽哥哥？尊主忙于天圣，根本就分不出来身在照顾你，那个时候，我是以你的生命为己任的，你知道的，我们天圣的人，看似那样风光无限，实际上，整日的刀光剑影，在你没有长大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的担心的，一直到你长大了，我才能真正的不担心，到现在我才明白，夭夭，你嫁为人妇，如今不用我在担心了，该担心的人，也不该是我，所以，夭夭，你不必担心我，相反的，我会祝福你，真心的祝福你跟暮天音，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只要他能照顾你，好好地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在你身边的人，守护你的人，不是我方子羽，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在乎，真的，夭夭，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就够了。”

方子羽这番话，彻底的让一个不爱哭鼻子的桃夭夭，爬在方子羽身上哭的惊天动地，这还是桃夭夭第一次在方子羽身上哭泣。

方子羽有些不敢的，拍了拍桃夭夭的肩膀，他并不想让桃夭夭认为自己是在趁机占着桃夭夭的便宜，“对不起，方子羽，我到底是伤害了你，伤害了一直保护我的男人，你竟然不怪我，还如此的安慰我，对不起。”

桃夭夭趴在方子羽的肩膀上，不断地道歉，一脸的眼泪，湿了方子羽一肩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夭夭，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看到你幸福，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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