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方正禹约我吃晚饭,我去了。
酒店包间内只有我们两个人,方正禹关心了我妈的身体和状态,又问了我公司的运营以及新工厂的情况。
他愿意兜圈子,我只有奉陪。
二十来分钟后,包间门被推开,穆良仁颀长的身姿跃入眼帘,我不着痕迹地瞥了方正禹一眼,他正含笑着请穆良仁落座。
我的右手悄悄拿起手边的手机,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方正禹和穆良仁寒暄后,穆良仁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锦夕。”
我扳着脸不说话,低头吃菜。
方正禹打着圆场,“穆总跟你说话呢。”
我站起身,“爸,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方正禹起身拦我,“再坐一会,我有事和你说。”
我就这样看着他,“说吧,我听着。”
“你先坐下。”
“不说我就走了。”
我说着推开椅子就要走,方正禹站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我冷冷地笑,“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穆良仁这个男人我玩够了,以后不玩了。”
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方正禹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凝眉,捂着肚子,脸色有些痛苦,“你等一会,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我亲爹就这样走了。
我犹豫了一会,抬腿就往外走,打开门,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方小姐,方董让您等他回来。”
方正禹有备而来,我也没必要冒着让自己受伤的风险硬闯出去。
我转身回到了包间,穆良仁得意道,“怎么样,你走不掉吧。”
我装哑巴。
穆良仁不管说什么,我都是装哑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正禹始终没有回来,穆良仁过来抱我,我一把甩开他,“滚!”
我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品,更不是他们生意的通行证。
虽然我自己也在利用自己,但是我厌恶被别人利用。
后来,我听到了门外的争执声,这才又起身拉开了包间门,迟吉涛正在同四个彪形大汉说什么,我抱臂环胸,“让他进来,不然我死也要冲出去,我受了伤,你们也没法跟我爸交代。”
语落,我将胳膊伸向迟吉涛,温柔道,“快进来。”
我挽着迟吉涛的胳膊走进来,关上门的瞬间,我对门外的男人说:“你们可以给我爸打电话了,就说我男朋友来了。”
我将迟吉涛按在我另一边的座椅上,不用抬头看,我也感受到了穆良仁不善的气息。
我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果汁放在了迟吉涛面前,我知道他不会喝,我的目的也不是让他坐在这里陪我喝茶聊天,我不过是给别人展现我和迟吉涛“不同寻常”的关系而已。
迟吉涛和穆良仁的寒暄了两句,冲我笑,“锦夕,你别忙。”
包间门很快就推开,方正禹见到迟吉涛面色波澜不惊地笑着,“迟总,我昨天和迟董打高尔夫还聊起你。”
迟吉涛虽搞不清楚状况,也明白这里水深,便道,“我约了锦夕今晚看电影,她说她在这里吃饭,我正好也过来看看方董。”
几句话,既帮我解了围,又找了很好的借口带我走,方正禹更不可能将这种见不得光的丑事暴露在人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我跟着迟吉涛走了。
穆良仁面上不带一丝表情,“二妹,慢走。”
走出包间,我在四个彪形大汉的注视下,挽上了迟吉涛的胳膊,脑袋凑到他耳边,低低地说:“迟总,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迟吉涛微微一笑,“我说过,只要你用得到,我随时恭候。”
我再次道歉,“对不起。”
“不许对我说对不起。”
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我们是在亲密地说说笑笑,而这正是我要呈现给别人的假象。
走出酒店大厅,我和迟吉涛并肩走向他的车子,我们一起去了电影院,为了感谢他帮忙,我请他看电影。
回家的时候,推开防盗门,我猛然惊觉不对劲,客厅的大灯陡然亮了起来,穆良仁一身凛冽地逼来,眸子里的阴霾冰封了房间的空气,“你做什么去了?”
我眉梢轻挑,耸了耸肩膀,“如吉涛说的那样,我们去看电影了。”
穆良仁一把勾住我的腰身,将我扯到他的怀里,手指捏起我的下巴,冒着寒意的眸光迸射而来,“你忘记了你的身份,忘记我们的契约了是吧。”
我忍着痛感,冷笑出声,“我的身份是咿哈童装公司的老总,是方正禹逐出家门落魄无依的女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和他的生意一次次委身于你的身下?”
“为什么?”穆良仁薄唇弯着乖戾的弧度,“我告诉你为什么?”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往主卧室走去,将我摔在大床上的瞬间,他狠戾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荡漾开来,“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没有资格中途停止。”
我还要说什么,穆良仁堵住我的嘴,撕开我的衣服,又咬上我的耳朵,“明天我会给迟吉涛看点东西。”
“不要。”我急忙道。
“那你要谁,要他吗?”
“我是,是说,不要给他看,不要……”
我的声音已经破碎不堪……
结束后,穆良仁吻上我的眼睛,“我允许你跟我耍小心机,但是不允许你跟我耍花招,想从我身边逃开,做梦!”
我闭上眼睛,心里又暖又凉,暖的是,他还愿意要我,凉的是,我只是他的情人。
穆良仁从我身上起开,开始穿衣服,“记住了,老老实实的做我的……情人。”
我扯过被子,遮住身上的红痕青紫,穆良仁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那晚的照片,角度很好的隐去了穆良仁的脑袋和半截身子,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照片,都看得出来我是和男人在一起,而且是多张照片。
我回复:迟总只是我的救兵而已。
穆良仁没再联系我,两天后,我再一次被方正禹找上门来,利益的驱使下,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在我面前露出了略带讨好的笑脸,“锦夕,你是我的女儿,壮大方正集团,也是你的责任。”
我双手交叉,望向办公桌后的方正禹,字正腔圆道,“好,我要方落雨手里的股份。”
方正禹眉头微蹙,“她,不会同意的。”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正禹的眼睛,口气清浅,却含着义正言辞的质问,“爸,你教会我人性的心理和阴暗,教会我商场的尔虞我诈,教会我那么多防身的技能,你只是为了让我做你生意的筹码,为了公司的利益去做另一个男人的情人吗?”
方正禹垂了眼帘,脸上的褶皱拧着道道沟壑,似有似无地叹息一声。
我乘胜追击,“爸,你从来没有教过我,可以做姐夫的情人。”
方正禹双手交叉,两只晃动的大拇指来回转着,我知道他又在计算什么,须臾,他掀起眼帘,眸子里的精光放射出来,“好,我去说服她,不过不可以全部给你。”
“你先去跟她谈,我相信你可以的。”
方正禹走后,我靠在椅背上,转着转椅,闭眸思考,我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与此同时,沉寂了一些日子的穆良仁和方落雨结婚的信息突然又热烈了起来,有媒体拍到穆良仁和方落雨携手出入医院妇科,疑似未婚先孕。
方家和穆家的婚事已经人尽皆知,记者采访婚礼进展时,穆良仁借口忙没有正面回答,各种猜测又不期而至,疑似穆家要悔婚。
就在这时,方落雨找到了我,我下班后有个应酬,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方落雨领着几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二话不说一顿拳打脚踢,耳边是方落雨刻薄的声音,“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也不看看你妈当初干的好事,你们是被爸爸逐出方家的,你是不是爸爸的女儿还不一定呢,别他妈的给我得寸进尺……”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渍,钻进车里,给副总打电话,让他替我去应酬。
我先找地方吃了点饭,又镇定的给方落雨打去电话,方落雨笑的得逞张扬,“我和穆良仁在星期六餐厅吃饭,你来打我呀。”
“好。”
星期六餐厅。
我到的时候,方落雨和穆良仁正在优雅地用餐,两人脸上的笑容亲密而幸福。
穆良仁扯过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脸色变的一本正经起来,“二妹。”
我冷哼一声,连姐夫都懒得叫了,端起餐桌上的羹汤倒在了方落雨的头上,紧接着,在方落雨啊啊的尖叫声中,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拳拳打在她的脸上。
我用力有些大,竟然把她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我一脚朝着她的屁股踹去,她整个人哎呦一声趴在了椅子上,没有抓住又掉了下去。
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我的胳膊,凛冽的厉喝声从头顶倾泻而下,“住手!”
方落雨从地上爬起来,穆良仁一把把我扯到身后,咬牙切齿道,“我不打女人,别逼我出手,再敢欺负落雨,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我猛地甩掉穆良仁的胳膊,抹了一把眼泪,手指指着他们,“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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