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人几乎整夜未眠。昕薇觉得自己贱透了,明明都已经毫无瓜葛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去见他。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很潇洒的走掉的,结果……呵,谁能猜到呢。
刚刚从那里走的那几天,昕薇觉得自己把所有的眼泪都给他了。有时一个人默默的,默默的,眼泪就不受控制了。虽然明明知道,知道他不是喜欢自己的,可当初那些或表演或暂时流露出的隐晦,还是让她没舍得把他就这样完全抛在人生之外里。于是刚刚在这个城市才立稳脚跟的她,不顾现在住的地方高昂的租金,就是想从窗口遥望到他居住的那栋楼,看看他的窗户有没有亮光。虽然隔着一条大江一条大路,可感觉能看到他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就很庆幸还跟他生活在同一片土地。
那天晚上她正准备写一期有关爱情的公众号文章,突然发现自己曾经构思或大体框架上的文稿都被放进了一个U盘里,最关键的是那个U盘好像是放在了颜阳客房的床头柜里,而自己走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收拾床头柜。左右为难的昕薇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看了看时间感觉也还早,猜测颜阳肯定还在加班没有回去。于是想是不是可以偷偷去一次,顺便,把钥匙还给他吧。究竟之前是忘了还,还是有私心,她自己也说不清。不知什么最终让她做出了偷偷去看一看的决定。
拿上钥匙,穿上外套,那个满腹犹疑的小小身影就在黑夜的掩藏下向着那个放不下、忘不掉的地方前进了。走进那熟悉的大门,踏进那熟悉的楼栋,昕薇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离开了,而是暂时去楼下买了一份饭菜才刚刚回家一样。可,好像是物是人非了。
那扇门好像跟她离开时一样,没什么变化,毕竟也才过几个星期,时间好像也没有带走足够多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打开那扇如潘多拉魔盒一样的门,却没想到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满脸通红摊在沙发上的男人。屋里很黑,只开了门廊灯,男人躺的那侧沙发正好在门廊灯能照到的位置,其余地方都是昏黑一片。昕薇仔细嗅了嗅,没有酒味,那只剩下一个可能让他都没发现她进来了,那就是他应该生病了。
想到这一点,昕薇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走了过来,将手搭上了他的额头,又放到自己额头上感受了一下,可是感受却并不明显。又想到电视剧里那些人都用额头对额头的方式来测体温,于是又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差异性提现,反倒感觉对脸更红了。
鼓捣了那么久,还是认命地去把客厅的灯打开,拿出电视柜抽屉里的药箱,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支她买的耳蜗体温计。却没想到他却醒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却好像突然有了精力一样突然把她抱住了,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她本想挣脱他,好不容易让他放开手,他却不安分地用手在她脸上乱摸一通,让她哭笑不得。
“乖,乖,不要动。你发烧了!”昕薇安抚到。
“……梦,你不要离开我……”他咕哝着什么,又很悲伤的大声哭泣,看起来十分可怜。昕薇真的希望当时自己如果没有听清那个名字该多好。她始终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吧。毕竟她连替代她的资格都没有。
是放任他就这样,然后走开,还是怀着感恩的心,好好照顾他,以报答他的援助之情,答案其实早就在心里,可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还哭着请求那个人的样子,她的心却好像落进了冰窖里一样哇凉哇凉的呢。明知他病的迷迷糊糊看不清,可还是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还是害怕他万一看到了自己而不是那个人可能会失望吧。
当他烫人的身体贴近她时,她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但本来应该强力跳动的心脏,却在奋力挣了一下之后又被超低温冻住了。与此同时那不争气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感觉就那一个起身,一个转身,好像就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了。就那样让他抱着、靠着好久好久才发现他又睡着了。
费了大力气把他从客厅拖到了房间的床上,来不及歇口气又去给他端水擦脸,喂药,忙活一阵就已经半夜12点了。把自己暂时圈上的钥匙拆下来,放到了那个装钥匙的地方,再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今后是真的不再见了。
有些时候真的是刻意相见才会再见,自从与他不再见,这城市就真正好似有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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