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发烧引起的肺炎而晕倒的昕薇很快就被获准了可以离开医院,回家观察。她很感谢这几天他的照顾,内心里也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不过是他的道义驱使。最近他忙忙碌碌的样子,陈梦也看在了眼里,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想坚持些什么,明明她看起来那么胜利,赢得了共处一室的奖励,可无意被冷淡的她反而多了孤寂。
最憋屈,也最不应该抱怨的人,一面在经受着病人的冷然,一面回家要经受心灵的拷问:他真的还爱眼下这个正住在他家的女人吗?看着那多达几百份的邮件,他觉得自己是爱的,有可能还正爱着。可是无意见她触碰她的东西,又不自觉的生气,觉得她无权干预他的生活。自从那天以后,房子里她的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样,只是多了一个活物。所幸这个物种一向以工作为重,很快两人就平衡了,做到了一个空间两不相见。
这段时间让他倍感纠结,他一面还回忆着他们一起经历的往昔,一面割舍不掉她的温暖和包容。她曾经陪着他走过年少无为的时光,她用自己微小的力量搀扶他走过那段最暗无天日的时光。她是自己最理想的伴侣,曾经差一点儿见到自己的父母,她是让父母欢喜的儿媳,是她撑起了自己给父母的希望。可是如今一切都好像变得糟糕了。她强大的气场让他不能忽视,她受伤的眼睛躲避着他,让他不要再带给自己无望。
他心憋闷,于是去买醉,可将醉不醉时却给她打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正在“养伤”实则养病的她,异常犹豫,他为何还要给自己联系呢?要接吗?可是心在电话挂断前一刻替她做了决定。
“喂。”
“喂。薇薇。呵呵薇薇你真好。你还接我……电话。”说话那边的人已经喝到有些口齿不清了。
“你在哪里?为什么去喝酒?陈梦呢?”她焦急地问。
“我在遇见。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回家。”他借着酒劲任性妄为。
“颜阳,现在住在你家的是陈梦!”她提高嗓音。
“我不管!不管!我就要你!”
他撒泼打滚的话一下子戳进了她的心里,不管他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喝醉了胡言乱语,这一次她认栽。
又是熟悉的“遇见”,只不过这次醉酒的不是她,两人一年之后居然调换了。费劲地把他从酒吧里拖出来,再拖进自己租住的房子,刚刚生病痊愈的人觉得自己又去了半条命,脑袋晕到不行,眼前直发黑,天旋地转。
原本想撑着椅背站起来给他调杯蜂蜜水,可是一站起来的瞬间身后那个人一拉,她的脚步一虚直接直直地倒了下去,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被他顺势抱住了。又是蹭,又是捏。可她只感觉头晕,对于他的流氓行径都没有注意那么多了。
不满足的人,在狭窄的沙发上翻过身来压在了她的身上,眼神迷离,看着把手放在自己额头测试自己是不是又发烧了的自己身下的女人。
慢慢俯身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拿开了她的手,紧握,十指相扣。在眩晕里的她还有理智,但没有力气,于是只得虚弱到:“颜阳,你醒醒!你喝醉了。我不是陈梦!”
可是压在他身上的人好像决心充耳不闻,依旧在她身上点火。“颜阳!你听到没有?我不是陈梦!”
他好像终于听到了,停了下来,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愣愣地对她说:“我知道你是昕薇。”
原本晕乎乎的脑袋好像一瞬间清明,昕薇呆呆地看着他,满满跟随着他进入了情境。脑袋里都是那句:“ 我知道你是昕薇。”这真的够了。
那一夜下了场初雪,陈梦在屋里看了一夜,一直看到薄雪覆盖了枝头。她给他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直至关机,她在客厅等了一夜也没见他归家的身影。她感觉自己此刻就跟发现了丈夫外遇而挑破了事实丈夫直接破罐破摔不回来的怨妇,这让她觉得自己特别掉价。可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就是想这么做。
一夜的初雪,太薄,经不起第二天灿烂的暖阳,又很快消融在泥里,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又是一场混乱,昕薇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发现哪里都是青紫的痕迹,怀疑他是不是趁机报复。经过一夜心里有了几分退却的陈梦人生追求还是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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