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心死如灰

顾长欢醒来，相府上下终于拨开了愁云惨雾。

　　顾清和一改往日的严厉，每日里对着长欢都是笑兮兮的，那笑里莫名带了些讨好意味，语气更是轻柔的生怕将她吓出什么毛病。

顾清和：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啊！天气真好啊！你说是不是啊欢儿？

顾清和：这花白如霜雪，香气怡人，真真是人间少有啊！你说是不是啊欢儿？

顾清和：这小猫颜色嫩黄、体态娇憨，煞是可爱！你说是不是啊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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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热天里顾长欢只觉汗毛倒竖，背后发凉，额头默默沁出了一层冷汗。

　　好不容易等到宫里来人把顾清和请走了。

　　顾长安又变身三好哥哥，连带着左沉愉也变成了三好嫂子，寸步不离围在长欢身边嘘寒问暖。

顾长安：欢儿你冷不冷？

顾长欢。：哥哥我很热！

左沉愉：欢儿你饿不饿？

顾长欢。：嫂嫂我才吃过。

顾长安：欢儿你渴不渴？

顾长欢。：哥哥你不当值吗？

顾长安：不当不当，当值哪有妹妹重要！

顾长欢。：嫂嫂我听见孩子们在哭呢！

左沉愉：不管不管，孩子哪有妹妹重要！

　　听罢，原本哇哇大哭的顾家小少爷和小小姐，顿时止了哭声。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转身扑进了奶娘怀里寻求安抚。

　　还是奶娘好啊！有奶又温柔！

　　顾长欢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长欢。：哥哥放心吧！我是不会见太子殿下的。

　　顾长安心虚地挠了挠头，一旁的左沉愉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顾长安：那个欢儿，哥哥只是想照顾你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你……你不要……不要误会！

顾长欢。：好了！好了！

顾长欢站起身来，笑着将他们两个朝着院门外推，奶娘见状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顾长欢。：哥哥嫂嫂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两位还是回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顾长安：长欢！

顾长安转身正欲在说些什么。

　　“砰！”桐欢院的门被大力合上了。

　　差点被撞歪鼻子的顾长安十分委屈。

顾长安：这丫头可真狠啊！

　　左沉愉笑地花枝乱颤，上前拉了拉他的手。

左沉愉：好了！走了吧！早叫你不要自作聪明了你偏不听！

顾长安：我……

顾长安无奈，只得乖乖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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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欢院内，顾长欢一个人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很久，阳光透过翠缕的叶片，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直坐到月朗星稀，长欢才回神。在凌霄和旋覆的服侍下用了晚膳，沐了浴才回到屋里。

　　转身轻轻合上门，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笼罩，淡淡清冽松香充斥着鼻尖让长欢感到酸楚想要落泪。

沐玦：欢儿～我好想你。

轻声呢喃，如同微风徐徐拂面，温暖而缱绻。

　　顾长欢愣了一下，语气冰冷的回到。

#顾长欢。：夜深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似乎感觉到她的挣扎，沐玦紧了紧双手。

沐玦：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语气卑微而充满恳求。

　　顾长欢听罢再也忍不住，盈盈落下泪来。一点一滴落在长诀手上，那明明不烫的温度却似乎要将他的身心灼伤。

　　将她轻轻转过身来，手轻轻拂上她猩红的眼。

沐玦：欢儿，不哭。

顾长欢抬头望了望他的脸，清朗的眉目满是疲惫之色，坚毅的下巴也长满了青色的胡渣，心口微疼，嘴上却不由怒道。

#顾长欢。：你来做什么呢？我们之仇，唯有一死可解。既然当初龙炀山上的一场刺杀，冰天雪地里的一刀，你我都活了下来。天意如此，那我们已经两清了！从此你我再无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来？

　　沐玦听罢，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捏上她的双肩，不甘心地问道：

沐玦：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顾长欢你告诉我！我们真的已经两清了吗？如果两清了你为什么要哭？我知道我的罪万死莫赎，可是从你决定和我共死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可能再两清了！既然我们都活了下来，那就证明老天愿意给我沐玦一个机会。

#顾长欢。：我累了，放过我吧。

长欢疲惫的说道，似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将头偏到一边。

　　沐玦顿了一会儿。

沐玦：好

　　无力的将放下双手，深深的看了眼长欢，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而孤凉。

　　门合上的瞬间，长欢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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