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槐漓抱紧了双臂,摩擦着双肩,今日从慧桐殿过来的有些迟了,来不及回偏门取件披风。
吱呀一声房门轻启。
槐漓蓦然回头,便见刚刚熄灯的女子,此时正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淡淡的望着他,槐漓顿觉窘迫,面上微红,半垂着首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愣着做什么?不冷么?”她的声音一如往常,在这冬夜里却异常温暖。
见他不动,古善瑶从屋里出来,寒风撩起她的红衫青丝凌乱飞舞,盈白的手掌覆在他抱在肩头的手背上,牵住他冰冷的手掌带往屋里。
槐漓任她将他牵在手心,她掌心的温度依旧那般温暖,女子回身松开他的手,将房门合上。
男人怔怔的看着松了的手,心头一阵怅然,原来他竟如此贪恋她掌心的温度。
掌了灯,两人静静的相视而坐。
“娘子!”灯下,男人垂着眸子,脸颊绯红,轻唤她。
古善瑶扬起眸子,静静的望着他,旬月不见,他的青丝凌乱在背上,几缕发丝遮住侧颜,面上越发消瘦了。
“明日来了,不要站在外面了!天寒!”女子微微垂眸,淡淡的声音却有丝丝暖意和关怀。
顿了片刻,绝美的面容轻笑着:“天冷了,她,怎么不为你添件衣裳?”
槐漓紧拧着眉头,冰冷的手一把攥住她温热柔荑,轻轻摩挲。
“娘子!你还在生我气吗?我跟她,我,我是为了气你的!”男人紧张羞赧的望着她的水眸,急切道。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生气嘛?看到我跟她……!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吗?到现在了,竟还拿这话来添和我!”墨色的眸子里丝丝悔意,似羞似恼。
古善瑶沉静的望着他,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气她,当然生气,当然在意,只是,她更想留一个爱他的人,在他身边。
“我当然生气!当然在意!”一双美眸双瞳剪水,紧锁着他的面目,柔声回应。
昏暗的灯光下,女子清丽绝美的面颊隐在缕缕青丝下,笑意温和暖意涟涟,浸润寒夜里他的一身冰冷。
“娘子!”槐漓低沉的声音藏不住的喜悦,墨眸里华光璀璨。
“娘子,不怪我打伤你吗?”槐漓心下一转,愧疚极了。他本意并不为杀人,却不想那男人竟和他一样的心思。
古善瑶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盈白的玉手捧起他低垂的脸颊。
柔声细语:“你不是也为我受了反噬!槐漓!许久未见,你瘦了!”
男人扬眸,便撞进她一汪秋水的眸子里,长臂一伸猝然拥她入怀。
下巴倚在她肩头,傲娇又霸道的说道:“娘子!我保证,下次他不来招惹你,我一定收敛!不会再出手伤人了!”
古善瑶玉手推在他胸前,深情的望着他盈盈一笑。
“好!”
“那娘子……”槐漓拉住她的手,垂首羞怯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下次,不会再为了他,抛下我?”
怔怔的望着他娇羞的模样,女子心痛极了:“好!”
槐漓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猛然将她抱起,越过屏风轻放到床榻上。
欺身便压上来,那绵软的触感令他浑身一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男人磨蹭着从她身上下去,将床头的琉璃灯点亮。
古善瑶只静静的坐在榻上看着他,男人脱了衣袍,折腾半晌才爬上床,手背在身后,不知什么宝贝值得他这么藏着。
“娘子!我说送你的大礼,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那些,只是哄你玩玩儿的!他们害我没能提前跟你解释,害你受伤昏迷,敢伤害你的人!统统都要死!”似乎又想起之前难过的事,槐漓眉心紧纵,眸光恨恨道。
“哦~呃!”发觉古善瑶望着他的目光有些深沉,槐漓表情复杂的低下头。
古善瑶额角抽了抽,这男人毒舌起来无人能及,好歹数十条人命,到他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不是‘玩意儿’了。
争权夺利她见得多了,自古以来上位者哪个不是脚下尸骨成山,权利的搏杀本就鲜血淋漓,换作她,不一定能比他做得好。
伸手,将落在他胸前的一缕长发拂到耳后,轻言:“我不怪你!有些人,你不杀他,他便会来杀你!我知道,你虽屠了他满门,却命人放走了那些无辜的人!”
女子微微浅笑,抚了抚他的青丝,顿了下又道:“夫君!~我很为你骄傲!”
槐漓像被雷打了一样楞在榻上,一脸呆滞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她刚刚!
她刚刚喊他夫君!!
“娘子!你,你刚才说什么?”槐漓慌乱的扣着她肩膀。
墨眸如水晶闪烁,扑闪闪望着她:“你再说一遍!”
女子忍不住轻笑,这个男人,怎会如此可爱。
戏谑的笑意蔓延眼角:“我说,我很为你骄傲!”
槐漓眸光一沉,扣着她肩膀的手微微颤抖,加大了力道:“不是这句!”
“呵呵呵!……那是哪句?”古善瑶轻掩嘴角笑出声来。
槐漓一怔,邪魅的笑容掩住羞涩,遽而将她扑倒在床上。
“娘子!你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扯开她碍事的薄衫,一手瘙她痒,一手解她的衣衫。
“啊!哈…呵哈哈哈…槐,槐漓……你快住手!……”
清寒的冬夜里,开怀的声音飘过帐幔丝丝溢出房门,瞬间便被吹散在萧瑟的寒风中。
红色的床幔后,女子面色绯红的扯住自己胸前仅剩的薄纱,眼角笑意未褪气喘吁吁的咬着殷红的唇瓣。
连连讨饶:“……槐漓,我错了,错了!……”
“说!错在哪里了!”男人故作姿态面上邪魅轻笑,一副傲娇模样。
古善瑶偏过头咬了咬红唇,不经意的动作落在他眼底便是无尽的清媚蛊惑。
“我错在!……诶?这是什么?”目光被他握在手中的靛青色完全吸引,细声问道。
男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一时激动手里的东西都忘了藏好。
墨眸羞恼的望着她,面上滚烫,吞吞吐吐,“呃!……”
女子敛住笑意,从他手中将那靛青色香囊接过来,讶然瞟了瞟他,绽开一抹明媚的笑意。
“这便是,你要送我的?”如玉的指腹摩挲着那香囊上歪歪扭扭的绣字,心底一片温热湿润,隐隐的痛楚也变得无比甜腻幸福。
男人傲娇的点了点头,羞涩的撇过头不看她,那刀削的俊颜上两抹可疑的绯红出卖了他。
“娘子送我菊仙的故事,我定要有回礼!只是,娘子先看看里面的东西!”槐漓墨色的眸光指引,示意她打开香囊。
女子轻笑,玉雕般的手指挑开香囊,摸到里面的东西黛眉轻蹙,轻拈的将那缕发丝扦出来,定眸望着。
笑意由眼角肆意蔓延开来,玉手掩着嘴角,痴痴的望着他满眸水珠凝结,红了眼眶。
灯下,那两缕如墨发丝结成同心结,被红绳紧紧缠绕在一起。
女子将那发丝捧在胸前,浓情,道:“结发为夫妻,生世醉君怀!”
轻叹一声:“槐漓!若有来世,我仍愿酒醉,跌入你怀中!许你~,白~首~相~携!”
男人深沉的眸底蒙了雾气,携起她的手,将那发丝放回:“娘子可不要食言!嘻嘻……”
槐漓满溢幸福笑出声来,猛然凑到她耳边:“娘子!今生,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儿!”
语未尽,凉凉的薄唇覆上她朱红的唇瓣,唇齿纠缠辗转反复,他的舌尖撩过她每一处角落吮吸她柔滑的小舌,时而温柔似水的勾勒着她朱唇轮廓,时而暴风骤雨般席卷掉她全部的空气,微凉的手掌覆上她的娇躯,从胸前若隐若现的峦峰一路下滑,抚过纤细柳腰越上平坦小腹,带起她灼烧的痛苦欢愉。
身下女子贝齿间溢出丝丝呻,吟,如娇似嗔盈盈婉转,娇嫩白皙的肌肤仿佛被他掌心的烈火点燃渡上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娘子!~”男人染了欲望的华丽声线低低唤着她,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吟一声,双手紧紧箍住她欲要逃跑腰肢,霸道的深深掠夺。
遽而,略微温热的手掌流连的抚上她的曲背,下巴深埋进她的颈窝,深吸一口,馨香满鼻。
“娘子!~喊我!再喊我一次!……”低沉魅惑的声音浸了几分欲望的色彩,却有如迷幻的魔咒,身下的女子微眯着美眸,茫然不知所措。
那双潋滟光华的墨眸时时蛊惑人心,女子闭目偏头,紧紧咬着殷红欲滴的唇瓣,男人魅惑的唇角勾起,身下微微颤抖。
“……”
女子紧咬的唇角破碎的轻轻呻,吟。蓦然张开媚眼:“夫~君~!”
眼前一暗,男人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一次次的霸道掠夺,她想逃,他更用力的进入,紧紧痴缠带给她更深战栗。
他仿佛被放出笼的兽不知餍足,一遍遍的轻唤她,又次次逼迫她喊他夫君……
女子累极了,窝在他怀中朦胧轻言:“夫君,我~想听你讲一次廪君和盐女的故事……”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听着她呓语不清,宠溺的吻落在她发顶,低沉魅惑的声音,很轻:“很久以前,巴人首领廪君率队西征,在盐池与美丽的盐水女神相爱了,廪君便把自己的一绺头发送给女神,对女神说“结上它吧,我要和你同生共死。”但廪君却不愿停止西征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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